入夜。
盟主府外燈火通明,衆人正忙碌的準備火攻盟主府,四周的百姓怕被殃及,早就跑了。
盟主府裡卻是一片祥和,甚至有香味從府中傳出,勾得衆人饞蟲都起來了。
他們在外面忙活,她在裡面逍遙快活。
掀桌子!
盟主府竟如此藐視他們!
這下衆人除掉明殊的心更堅定。
既然大家都已經挑明,外面的人也不遮掩,準備好之後,立即發起攻擊。
“放!”
一聲令下,無數火箭沖天而起。
可是他們發現那些火箭不是衝盟主府去,而是衝他們來的。
“啊……”
“怎麼回事!”
“有埋伏!有埋伏!”
火箭掉在人羣中,煙霧瀰漫,接着就是衆人倒下的噗通聲。
“有毒……煙霧有毒!!”
有人高聲提醒。
可惜已經來不及。
幾乎所有人都吸入煙霧,吸得多的直接躺地上不能動彈,吸得少的此時也沒力氣,搖搖晃晃的勉強能支持身體。
整齊的腳步聲和盔甲摩擦聲,從幾條街道傳來。
穿着統一的兵將出現,迅速將他們圍起來。
衆人心頭狂跳,朝廷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哈哈哈哈,今天大家可聚得齊,省去不少麻煩。”爽朗的笑聲從隊伍後面傳來,隊伍分開,一人騎着馬上前。
“神劍!”江湖豪傑一眼就看到,騎馬男人手中的劍。
神劍怎麼會在朝廷的人手裡?不是被魔教搶走了嗎?!
電光火石間,有人想通關鍵,不可置信的看向男人。
男人哈哈大笑:“看來已經有人明白了,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們設的局。”
“從神劍,到你們和魔教勢不兩立,那些門派也是我們派人做的。你們這羣人不是自詡聰明嗎?嘖嘖……”
男人的話讓那些還沒明白過來的,也明白過來。
他們這是中計了。
一切都是朝廷策劃的。
看他們和魔教鬥得兩敗俱傷,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你們……”
他們竟然被朝廷的人耍得團團轉。
“哈哈哈。”
男人止住笑,沉下臉揮手:“將諸位都好生招待着,去搜四周,別有漏網之魚。”
“是。”
所有人都被綁起來,有人看向依然毫無動靜的盟主府:“青籮和你們也是一夥的?”
如果不是青籮站出來承認,他們今天怎麼會聚集在一起?
青籮不是和魔教勾結……而是官府勾結?
不不不……也許魔教都是和官府勾結。
想到這一點,衆人臉色更難看。
全江湖的頂尖力量,都聚集在這裡,他們今天全被抓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朝廷要拿他們如何?
“青籮?”男人眸子眯了下:“你們的盟主嗎?也不怕告訴你們,你們的盟主跟我們沒關係……不過,她也算幫了不少的忙。”
聽到沒關係這三個字,衆人也不敢鬆口氣。
沒和朝廷勾結,那就是和魔教勾結。
“你們這羣朝廷的走狗,你們想拿我們怎麼樣!”
“小雜碎,有本事放開你爺爺……”
“王八羔子,背後陰人……”
還有力氣的江湖豪傑,紛紛破口大罵。
“諸位還是省點力氣。”男人冷笑,他揮手,立即有人上前堵他們的嘴。
男人轉身看向站在陰影處的人:“寧神醫,盟主府……”
“去敲門。”寧神醫道。
男人想着已經傳過消息進去,殿下那邊應該已經搞定,讓人去敲門。
盟主府大門應聲而開,下人們提燈魚貫而出,像是準備多時,就等他們敲門。
少女帶着人緩緩出現,光影搖曳。
男人錯愕的看向明殊身邊的容離:“殿下,這怎麼回事?”
爲什麼盟主府的人都沒事?
盟主府的人不解的看向容離,什麼殿下?
容離往明殊身邊靠,心底翻着白眼,老子怎麼可能爲了你們這羣凡夫俗子,對媳婦下手。
見容離的動作,男人氣憤不已:“殿下,你不會被她蠱惑,忘記自己的任務了吧?”
容離不吭聲,只是往明殊身後躲。
男人:“……”
明殊伸手握住容離的手,手指從指縫中穿過,十指相扣。
容離眉眼露出一抹笑意,更是將自己縮在明殊後面。
“進去。”
容離笑意一僵。
“乖。”
容離心不甘情不願的進了盟主府。
明殊目光隨意掃過,噙着淺笑:“在我盟主府打架,是要給場地費的,這費用,誰出?”
“看來你們的殿下,並沒有完成任務。”寧神醫踱步從暗處走出來,視線順着光亮看過去。
那一臉的蛇精病笑容,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你還敢來。”
“爲何不敢。”洛宴繼續往前走,徹底暴露在光芒裡:“我可是很期待,和你見面。”
“你是期待這次怎麼死?”
洛宴豎起食指,放在脣邊:“這就不可愛了,怎麼能見面就說如此血腥的事。”
“我可愛起來,我自己都害怕。”明殊面不改色的自誇。
洛宴似乎被噎了一下。
片刻後露出一抹驚訝:“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話題轉移得非常自然毫無違和感……個屁。
明殊未語先笑:“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你猜呀。”
洛宴:“……”
他要是能猜到,他怎麼會問她。
洛宴也不糾結明殊到底是怎麼發現他做了手腳的。
他道:“你乖一點,將東西交給我,我就暫時不找你麻煩,如何?”
明殊明知故問:“什麼東西?”
洛宴衝明殊眨眼:“我們之間,就不用如此客套,是什麼東西,你不知道嗎?”
那曖昧的口氣,好像他們之間有一腿似的。
明殊手腕一翻,朝着洛宴扔過來:“喏。”
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洛宴下意識的接住。
轟隆——
濃煙滾滾中,洛宴剛纔還高大上的身形,此時漆黑一片,衣衫襤褸,頭髮根根豎立,張嘴就噴出一股黑煙。
“喜歡嗎?我還有哦。”明殊輕飄飄的聲音,從洛宴嗡嗡的耳鳴中擠進來,字字扎心。
洛宴雙手捏緊。
洛宴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張雪白的帕子,擦了擦黢黑的臉,嘴角卻勾着一抹神經質的笑容:“你這樣可一點都不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