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衣男知道不能再拖下去,等她的人來了,他們想脫身恐怕就沒那麼容易。
風衣男打個手勢,後面的人立即舉槍,上膛,開槍。
子彈穿破空氣。
咻咻咻——
子彈打在車身上,燈光驟然滅掉,四周陷入黑暗,只剩下無數交錯的槍聲。
明殊伸手摸出小獸,將它砸向對面的風衣男。
小獸的咆哮聲可比槍聲尖銳多了。
風衣男只感覺有東西朝着自己過來,可還沒看清是什麼,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量掀翻。
軟綿綿的一團湯圓掉在地上,骨碌碌的滾到車底下,消失不見。
風衣男感覺自己眼花了。
不然他怎麼會看見一個大號湯圓會滾?
風衣男從地上爬起來,迅速推進戰線,朝着中間的車逼近。
明殊已經退到中間的位置,正從保鏢手裡接過搶,她身上都要裝零食,沒地方裝槍,下次還是裝一把,不然老是遇見這樣的事。
閻湛在車裡敲車窗。
明殊彎腰湊過去,車窗下滑,露出閻湛蒼白的臉。
“你把我交出去……”
明殊目光凝着他,嘴角的笑意緩緩擴大,“閻先生,對方一分錢不給,就想要你,我能給?”
閻湛=仇恨值。
仇恨值=零食。
從朕手上搶零食,膽兒挺大。
“放心,我還想拿你賣個好價錢,不會讓你掛得莫名其妙。”明殊拿槍敲了敲前面,示意他把車窗關上。
閻湛:“……”
老子擔心她幹什麼,死了不正好,任務都不用自己做就完成了。
閻湛待在車裡,隔音效果很好,只能隱約聽見悶響。他坐的這輛車四周一直站着人,沒有任何人能靠近這裡。
閻湛無意識的抓緊身上的衣服,呼吸都急促幾分。
不過是見過幾次面,他竟然擔心她?
MMP一定是因爲她是攻略目標。
擔心攻略目標,沒有毛病。
就在此時,外面的聲音停止了。
靜——
如果不是看到外面站着的人還在,他都以爲外面的人已經死絕。
漸漸的有聲音響起,槍械摩擦,腳步聲,低沉呵斥聲慢慢的匯聚,安靜的世界慢慢的活了過來。
明殊攜着一股血腥氣坐進車裡,她看都沒看閻湛一眼,直接吩咐前面的司機,“開車。”
車子繼續緩慢的啓動,朝着前面行去,閻湛看到有人持槍站在馬路兩端,前面停着一長排的車,有人靠着靠着車對他們這輛車行注目禮。
而風衣男的人都舉着手,半跪在地上,神色慘淡。
那個風衣男已經死了,車燈從他身上掃過,表情看上去格外猙獰。
“滴嗚——滴嗚——”
遠方有警笛聲響起,由遠及近。
閻湛的視線也漸漸模糊,他意識下沉,陷入一片黑暗中。
明殊伸手將往另一邊倒的人拉回來,摟在懷中,片刻後吩咐前面的司機,“開快點。”
小獸在明殊旁邊蹦躂。
鏟屎的,吃的吃的我要吃的。
“我都沒有,你還想吃?”朕現在也很餓好嗎?!
小獸不服氣。
鏟屎的,你這樣剋扣我口糧,我會長不高的。
明殊抓着小獸,將它放進口袋裡,“你本來也不高,再怎麼長也這樣,所以還不如不吃。”
小獸在口袋裡嗷嗷的磨爪子,嚷嚷要人道毀滅她,換個鏟屎的。
明殊只是笑,她垂眸看一眼閻湛。
閻湛臉色蒼白,靠着她肩膀,許是太難受,眉頭微微皺着。
明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扯着車後面的毯子蓋在他身上。
仇恨值對象不是等着她救,就是在等着被救的路上。
這都什麼事啊!
拉個仇恨值怎麼就那麼困難。
-
閻湛被轉移到另外一處住處,他每天除了吃藥睡覺,不能踏出屋子半步。當然,他也沒精力,他現在連下牀都還有點困難。
那天的血拼聽說上了新聞,不過明顯那個女人已經處理好,沒有和她扯上關係。
而自從那天后,跟在明殊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們家大小姐疑似看上了一個價值五千萬的野男人。
又休息了幾天,閻湛感覺自己能下牀走動。
這些天閻湛其實見明殊的機會不對,大多數時候她只是來看一眼,陰陽怪氣的詛咒他怎麼還沒死,他不理她,她就走了,然後一整天不見人影。
閻湛打開房門,外面站着兩個保鏢,見他出來,古怪的眼神飄過來。
這就是大小姐養的野男人?
閻湛只覺得這兩人眼神涼颼颼的,他目光兇狠的看過去,保鏢頓時一個哆嗦,直視前方,不敢再看。
大小姐養的男人眼神怎麼那麼可怕?
找到下樓的地方,閻湛還沒走下去,就聽見明殊的聲音,他繼續往下面走幾步,看到大廳裡的場景。
明殊站在沙發邊,叉腰指着沙發後面抱着一盤點心的綠毛。
“你給我放下!”
“大小姐,兄弟們還等着您呢,趕緊走吧。上次的事鬧那麼大,現在那邊盯得緊,您還得去穩穩軍心啊!”綠毛拼命抱着點心,“大小姐,咱們車上吃行不行?”
女孩子頓了一下,擡步往外面走。
綠毛趕緊跟上去,“大小姐,你到時候說話可得委婉一點……”
明殊突然擡頭朝着樓梯的方向看過來,閻湛扶着扶手,遙遙的和她對視一眼。
明殊只看了一眼就跟着綠毛出了門,閻湛慢慢的走下去,客廳沒人,外面是一個庭院,有人站崗。
閻湛在客廳等到晚上,但是明殊一直沒回來,倒是有醫生過來提醒他,該上去休息了。
“手機,借我用下。”閻湛看着醫生,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身上所有能聯繫人的設備都被收走了。
醫生嚇一跳,並將腦袋搖成撥浪鼓,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逃一般的離開別墅。
這棟別墅,除了他,現在就沒一個活人。
所以他現在是被囚禁了?
反派的套路就是多。
閻湛在客廳等着,落地鍾滴滴答答的走着,時針從十點走到十一點,再到十二點。
凌晨了。
外面的庭院只有微弱的光亮着,巡邏的保鏢猶如庭院裡的幽靈,悄無聲息。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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