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兒和明殊一起被帶到太后那裡。
太后保養得體，看上去比她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
“你說你有辦法治好如歆公主？”太后坐在高座上，打量明殊的眼神，就像打量一個物件。
“是的。”
太后擔心如歆公主，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
“你要是治不好，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明殊被帶去如歆公主那邊，太后不放心，跟着她。
“我需要安靜的環境。”明殊將他們擋在門口。
太后沒發話，她身邊的宮女呵斥：“放肆，豈能讓你和公主殿下單獨在一塊。”
宮女的話顯然代表太后的態度。
她們怎麼可能讓一個宮女，和如歆公主單獨在一塊。
明殊不在意：“你們想如歆公主有什麼事，我也沒意見，大不了就是一死。”
太后：“……”
明殊要是個怕死的，太后還能嚇唬一下。
可明殊擺出一副，你要麼弄死我，要麼就在外面等着，太后一時間竟沒有應對政策。
“太后就這麼讓她進去不會對如歆公主不利吧？”
太后盯着房門：“哼，她敢傷害如歆，哀家扒了她的皮。”
說完，太后秒變臉：“可憐我的如歆，怎麼就遭了這罪。”
“太后你且寬心，公主殿下定會沒事的。”
“……”
太后憂心忡忡的點頭。
如歆是她一手帶大的，哪裡看得她受半點委屈。
明殊在裡面待了多久，太后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吱呀——
房門打開。
“如歆，我的如歆……”
太后趕緊往門口看去，明殊先出來，隨後便是臉色有些蒼白的如歆。
“如歆。”太后上前：“你怎麼樣呀？怎麼下牀了？沒事了吧？”
如歆公主有些畏懼的看明殊一臉，視線忍不住往旁邊瞄，蒼白着臉搖頭：“皇奶奶，我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嗎？”
“嗯，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如歆公主勉強笑道：“多虧……神月姑娘，皇奶奶可要好好獎勵神月姑娘。”
“好好好。”太后趕忙答應：“賞賞賞，治好哀家寶貝如歆，必須賞。”
“公主好生修養，很快就會痊癒。”明殊笑着道：“切記不要動怒。”
如歆公主微微顫抖一下：“記……記住了。”
“怎麼了這是，還抖上了？”
“有點冷……”
“哎喲，快進去快進去。”
一羣人簇擁着如歆公主回了房間。
如歆公主躺在牀上，那個女人已經看不見了，面前是她熟悉的皇奶奶。
她張口想告狀，餘光卻瞄見旁邊懸浮在空中的虛影，頓時哆嗦一下，閉上眼，什麼都不敢說了。
那個女人太可怕了。
-
監牢。
楚靈兒被綁在柱子上，鞭子打在她身上，衣服已經見了血。
“說不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不說是吧？讓你嘴硬，說不說，說不說……”
“快說，是誰指使的！”
楚靈兒咬着牙，連一聲痛哼都沒有，就這麼硬生生的抗了下來。
就在楚靈兒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一管事公公打扮的人匆匆趕來，捏着蘭花指：“哎喲，怎麼把人打成這樣，快放下來。”
“公公，這……”
不是讓他們好好審問的嗎？
“這什麼這，快放下來！”公公道。
“哦哦哦……”
幾個七手八腳的將楚靈兒放下來。
管事公公打量楚靈兒幾眼，急急的道：“可別讓人死了，趕緊去叫人來看看。”
其餘人哪裡知道什麼情況，但上面的吩咐，他們照辦就是。
楚靈兒最後被醫治一番，還拿了不少銀子，最後被送了回去。
“被打成這樣，活不了吧？”
“我看她進氣少出氣多，不會死在我們這裡吧？”
“嬤嬤，能不能換個房間啊！”
和楚靈兒住的都要求換房間，被嬤嬤好一頓罵。
楚靈兒當天晚上就發了高燒，宮女們沒人管她。
楚靈兒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人拿手探了探她額頭，然後捏着她下巴，餵了什麼東西進來。
她沒有力氣，只能被迫將東西嚥下去。
她努力睜開眼，想看看是誰。
視線模糊，漸漸有了虛影。
明殊站在她旁邊，手裡拿着一個小瓶，倒出來，又強行餵給了她。
這個人……總是獨來獨往，但是沒人招惹她。
楚靈兒張了張脣，喉嚨裡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毒藥。”明殊將小瓶扔給她，笑着道：“晚上再吃兩顆，保管你死得漂漂亮亮。”
楚靈兒：“……”
明殊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聽一聲沉悶的聲音。
她回頭。
楚靈兒從牀上摔了下來。
楚靈兒也不看她，雙手並用，撐着身體，試圖爬起來。
試了好幾次，最後都摔了回去。
楚靈兒面前一暗，她聽見清脆的女聲問她：“你這麼想死？”
“我不想死。”
楚靈兒沒有咬重音，卻能讓人感覺她想活下來的強烈願望。
“那你在幹什麼？朝拜呢？”
“我想喝水。”
“……”
明殊將人拎回去，給她倒了杯水。
楚靈兒喉嚨都快燒起來了，一口氣將水喝完，明殊又給她倒一杯。
“謝……謝謝。”
“不客氣。”明殊坐到旁邊：“你會做飯嗎？”
楚靈兒喝完水，意識又開始暈乎乎的，沒有聽清明殊說什麼。
明殊：“……”
楚靈兒晚上就感覺好多了，高燒退了，連身上都沒那麼疼了。
不過傷口還是血淋淋，並沒什麼變化。
楚靈兒在牀上摸到那個小瓷瓶。
她往明殊的牀位看去，此時大部分的宮女都回來了，那邊卻是空的。
“楚靈兒你命可真大，詛咒如歆公主，竟然只是被打了幾鞭子。”
楚靈兒看說話的那個宮女一眼：“我說過……不是我。”
“大家親眼看見從你那裡搜出來的，還不是你？你可不要連累到我們。”
“就是，嬤嬤也真是，竟然還讓她在這裡。”
宮女們的冷嘲熱諷聲，在明殊進來的時候戛然而止。
今天太后那邊的人來賞了不少東西給明殊，如歆公主也好了，肯定是她治好的。
誰還跟她作對。
明殊捧着點心進來：“還不睡覺？嬤嬤一會兒就來了。”
衆人立即上了自己的牀位躺好。
明殊將一個小包袱塞給楚靈兒。
不等楚靈兒反應，她已經轉身走了。
明殊塞得隱蔽，關注的人也只看到明殊在旁邊站了一下，然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