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殊的身影消失,青年才沉下臉呵斥一聲:“帶進去。”
到了裡面,青年擡手就是一巴掌甩到女人臉上。
其他人也不敢在攙扶,女人直接摔倒在地上,其餘人紛紛退後,靜默無語的看着。
“我早就提醒過你們,辦事的時候不許節外生枝,誰讓你去招惹他們的?”
青年的聲音失去溫和,宛如毒蛇一般,字字句句的盤繞在衆人心尖上。
他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一步。
地上的女人掙扎跪下:“對不起。”
“說,怎麼回事。”
“……”
女人不敢隱瞞,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
最後一個字落下,青年擡腳就踹在她身上,女人身體飛出去,撞到後面的桌子。
“一個男人而已,事成之後還不是任你玩?你要在這個時候沉不住氣?”
青年揮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帶下去。”
女人顫抖着被帶走,其餘人依然大氣都不敢喘。
青年突然發問:“這麼多天,你們都摸清了嗎?”
“確定了,那四個男人每天晚上輪流守夜,但都是在那棟樓裡,沒什麼事不會出來。”
青年將人叫過來,商量了接下來的部署。
“明白了嗎?”
“明白了。”
“我有一事不明白。”有一個人突然舉手發問。
青年推了推眼鏡:“什麼事?”
“這幾個人看上去沒什麼好處可撈,我們爲什麼要在他們身上費勁?”
“這不是你該問的。”青年鏡片下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道:“去準備吧。”
其餘人對視一眼,各自散開。
-
“啊!”
慘叫聲劃破黑夜。
明殊伸手摸旁邊,沒有摸到人,下一秒就被人抱個滿懷。
明殊抱着人,將燈打開。
少年裹着毯子抱着她,明殊視線掃一眼位置,沉默的拍了拍他後背。
外面已經鬧起來。
“我出去看看,你在這裡待着。”
南隱搖頭,緊緊的拉着她。
明殊無法,只能帶他下去。
“怎麼回事?”
底下四美都在,蔓蔓睡眼惺忪,在她後面下樓。
“不知道。”老大道:“我剛纔守夜,那邊突然叫了一聲,接着就吵了起來。”
他們還沒過去打聽消息,門就被人拍響。
老大給其餘三人使個眼神,他起身過去開門。
外面敲門的是那隊伍裡的一個女生,面無血色的道:“死……死人了。”
死的就是今天白天被明殊揍的那個女人。
被他們隊伍裡起夜的人,發現死在走廊裡。
明殊過去的時候,女人還躺在原地,面朝地,並沒有傷口和血跡,身上也沒有明顯的痕跡。
其餘人都站在不遠處,要麼抱在一起瑟瑟發抖,要麼閉上眼不敢看。
“她是被人殺死的。”
“是誰幹的?”
“今天她和……”
有人看向剛過來的明殊。
她剛和女人起了衝突,今天晚上她就死了,讓人覺得蹊蹺是正常的。
南隱抱着明殊胳膊,身體貼着他,似乎有些害怕。
“說不定是她自己猝死的呢?”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大,老大聽不下去了:“她身上可一點致命傷都沒有,怎麼怪我們姑奶奶!”
“就是,你們不要亂說話,姑奶奶今天晚上可沒有離開……”
明殊擡手,說話的人頓時噤聲。
明殊挑着脣角:“死一個人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沒見過死人?”
衆人倒抽一口冷氣。
這話……
好像完全沒辦法反駁。
他們又不是在法治社會。
他們現在可是在不殺人就活不下去的世界。
“你這人……這好歹是一條人命!”某個男生站出來呵斥。
“人命在這裡不值錢。”明殊輕笑:“諸位不明白嗎?”
青年制止那邊被明殊挑起火氣的人:“姑娘,她好歹是我們一起的,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
明殊看着他,目光裡似乎漾着漣漪:“你還想爲她討回公道不成?”
青年後面的人怒道:“這麼說就是你殺的?”
“是又怎樣?”
場面忽的安靜下來。
四美有點懵。
這……
不可能是她殺的啊!
她根本就沒離開過,而且她要殺人,一直是讓他們代勞,從不自己動手,頂多是將人打得起不來。
怎麼突然開殺戒了?
明殊笑容淺淡:“誰讓她不知好歹,動我的人。”
她的人……
衆人看向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卻美得讓人心顫的少年,一時間靜默無言。
-
從樓裡出來,老大憋不住:“姑奶奶,你幹什麼要背鍋?”
“你怎麼不懷疑就是我殺的?”
“你殺人用得着拐彎抹角?”老大下意識的道:“你要想殺她,之前就動手了。”
“你還挺了解我啊?”
“不敢不敢……”老大趕緊否認。
“盯着他們。”明殊回頭看一眼後面的樓:“有動靜就先下手爲強。”
“是。”
明殊帶着南隱上樓,她沉默的關上門,背對着他,氣氛莫名的有些壓抑。
南隱有些無措:“我……”
明殊突然轉身,拉着他到牀邊,將人壓在牀上:“南隱,人是你殺的吧?”
南隱對上明殊的視線,還是那清澈無辜的眸子。
“我沒……”
明殊低頭,吻了吻他脣瓣:“想好了再說,是不是你殺的。”
明殊撬開他脣齒,舌尖探了進去。
南隱雙手被明殊按在兩側,眸子微微染上霧氣,呼吸急促。
明殊順着他脣角,親到下巴,脖子,帶起一陣酥癢,彷彿電流流傳全身。
南隱呼吸越來越急。
他微微咬緊牙關。
在明殊解開他第三顆釦子的時候,委屈的道:“是我。”
“所以從始至終你都在騙我?”明殊從上至下凝視他:“你很厲害嘛?”
南隱抿着脣不答。
房間一片靜謐。
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隔着胸膛,能聽見彼此的心跳,最後逐漸同步。
“你……怎麼發現的?”南隱總算出聲。
“你晚上從來不離開牀,就算起來也會叫我,今天你撲過來的時候,位置不對,你當時不在牀上。”明殊回答。
如果死的別人,不是那個女人,她或許不會懷疑什麼。
可巧合多了……
那未必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