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去要杏憐花神不是很順利,明殊聽說又打起來了。
九重天哪裡敢將人隨便給魔君,畢竟這可是得罪九靈古神的人。
但是他們聯繫不上古神。
魔君整天在南天門外撒潑,弄得九重天上人人不得安寧。
打?
魔君看到人打來了,就帶着人跑了。
這踏馬的怎麼打?
魔族不要臉起來,何人能與其爭鋒。
最後不知道誰出面調解,還真讓魔君將杏憐花神給帶回來了。
“把她關起來。”魔君將她扔給魔族。
“魔……魔君?”抓着杏憐的魔族一臉的疑惑,之前魔君不是很喜歡這位花神的嗎?
爲什麼要關起來?
難道需要做什麼……嗯……那個……
魔君冷眼掃過去。
魔族縮了一下脖子,麻溜的應下,“是。”
杏憐被帶下去關押。
魔君去了一趟花谷,站在外面往裡面望。
明殊坐在花叢裡,似乎在教那個死小孩,不過小孩玩鬧得厲害……這哪來的熊孩子!
魔君在外面觀望一陣,鬱悶的離開。
離開花谷,魔君去關押杏憐的地方。
“你……你想幹什麼……”杏憐身上有些髒亂,看上去狼狽,但依然不失讓人疼惜的資本。
魔君眸子冷冰冰的盯着她。
杏憐抓緊衣襬,他那是什麼眼神,以前他根本不是這樣看自己的。
現在九重天上根本不會管她的死活。
陵無也一直沒露面。
杏憐看一眼魔君,心底思緒翻飛。
她咬下了脣瓣,讓自己看上去更柔弱,小心翼翼的問:“你不是想娶我嗎?”
魔君冷笑一聲。
杏憐心底咯噔一下。
她咬咬牙,上前幾步,伸出手,攀住魔君肩膀,柔軟的身軀貼過去。
“魔君……啊……”
杏憐摔在牆上,滑坐到地上,捂着肩膀痛呼。
怎麼會這樣!
他不是喜歡自己嗎?
他不是一直想得到自己的嗎?
“來人!”
候在外面的魔族進來,“魔君?”
“把她的臉給本君毀了。”魔君冷聲吩咐。
杏憐瞪大眼。
“爲……爲什麼?不要,你們不要過來,你不是喜歡我嗎?我願意和你在一起,你不要這麼對我……放開我!!”
杏憐被魔族壓着,她尖聲大叫。
魔君上前幾步,捏住她下巴,微微俯身,讓她的瞳孔裡倒映着他的身影。
冷冽的聲音落在杏憐耳中,“爲什麼要這麼對你?誰允許你用與她相似的容貌?”
她……
杏憐腦中立即浮現出一個身影。
她不過是一株普通的杏花,那個人將她帶回去種下,於是她漸漸有了靈智。
她便教她修仙。
可是她只是想要一個伺候她的人。
她那個盡心盡力的伺候她,可她卻對自己說,她資質一般,想要更進一步很難。
明明她隨便動個念頭,就能改變自己的資質,可她卻不肯。
爲什麼……
“你也配?”
杏憐錯愕,看見的卻是魔君冷漠至極的臉。
魔君嫌棄的甩開她,轉身離開,“動手。”
“不!”
“不要——”
杏憐的慘叫聲在魔君背後響起,他不急不緩的步履,踩着時光洪流,回到曾經。
他第一次見到那個人,是在神魔兩族的戰場上。
當時他還只是一個少年,因爲那一戰的慘烈,導致他們這些本不該上去的魔族,也被派遣到戰場上。
她站在神族的陣營中,矜貴優雅,是神族慣有的姿態。
明明是讓魔族討厭的姿態,可偏偏他生不出一點討厭來。
那一戰,以滅魔陣覆蓋整個魔族結束。
神族要啓動滅魔陣,徹底覆滅魔族。
可是在滅魔陣啓動後,她突然出現,以佛蓮絕對純淨的天地靈氣,鎮壓滅魔陣。
魔族不能滅。
魔族滅了,封印的洪荒兇獸就會跑出來,到時候毀滅的就不是一個魔族。
後來……
後來她就隕落了。
她是最後一位隕落的上古神。
他在魔族摸滾打爬多年,終於坐上魔君的位置。
可他日日夜夜想的,仍然是那個清麗高貴的神女。
他知道她本體是九星靈花,與天地同生,與佛蓮共存。
所以他總是找花妖,想找到曾經那個人。
然而那麼多年過去,沒有一個花妖,有她的影子。
直到杏憐出現。
頂着與她幾分相似的容貌。
連偶爾的神態都與之相似。
他心底清楚,那個人不會再出現,杏憐也不是她。
可是……
魔君步子微頓,時光洪流瞬間消散,後面的慘叫聲已經聽不見了。
在神族那邊聽見杏憐做的事,他幾乎要忍不住暴怒殺了她。
她怎麼可以對她做出那樣的事。
如果不是這樣,他或許還能放她一條生路。
“魔君,她怎麼處置?”
“別讓我再看見她。”
“是。”
-
明殊每天在花谷教熊孩子修煉,魔君總是在外面晃悠,看見明殊就跑。
明殊一開始還挺煩。
後面就不管他了。
每天好好‘教’熊孩子修仙。
“蹲好了!”明殊拿着藤條,教育熊孩子。
熊孩子小臉通紅,滿臉的憤然,“你根本就不是教我修仙,你是在欺負我!”
“誰說的?”
“小紅說的,修仙不是這麼修的!你就是故意欺負我!”落銜挺着小胸脯,站直了身體。
明殊藤條打過去,落銜嗷一聲,手忙腳亂的蹲回去。
“我這是爲你好,你身體那麼弱,動不動就生病,就是因爲你不鍛鍊。”明殊一陣瞎忽悠。
落銜顯然是不信,紅撲撲的臉蛋上,滿滿都是委屈。
她就是欺負自己!
哇!
想回家!
他不要修仙!
落銜小胳膊小腿痠痛不已,晚上都睡不着,在牀上翻來覆去。
“你烙餅呢?”明殊啃着果子,從外面進來。
“疼……”小孩一臉的委屈,“都怪你!”
“疼就對了,不疼那是死人。”
“你讓我死了吧!”小孩破罐破摔。
明殊俯身,果子的香甜氣息侵襲過去,小孩愣愣的看着她,雙手抓着小被子,她她她……想幹什麼?
“想死?冥界那麼擠,投個胎都得排隊,你還不一定能投個人,還想死嗎?”
“……”哇!欺負人!
明殊咬着果子,伸手捏了捏他胳膊和腿,痠痛感漸漸消失,睡意襲來,迷迷糊糊間,他似乎看見她溫柔繾倦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