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覺得小妖精真的有點招人。
雖然他一副‘關我屁事’的態度,但明殊還是有點煩躁。
明殊先給度欽買口罩和帽子,在度欽殺人的視線中,強行給他戴上。
“別把你這張臉拿出來招搖,那羣道士到處找你,打起來了,連累的還是我。”
度欽眼神越發冷。
明殊微微拉下他的口罩,口罩掛在他白皙的下巴上,明殊攀着他肩膀,仰頭啄了一下。
車水馬龍的喧囂,在此刻忽然褪去。
度欽周身氣勢收斂幾分,任由明殊給他戴好口罩。
看在她親自己的份上,就不和她計較了。
他喜歡她身上的溫度。
也喜歡她觸碰自己。
度欽口罩下的脣角微微抿了下,黑沉如墨的眸子斂着讓人捉摸不透的暗光。
明殊到達對方約定的地方。
然而對方並沒有到,明殊站了一會兒,視線環顧四周,找了一家咖啡店進去坐着。
三十分鐘後,明殊接到對方的電話。
她打包小蛋糕帶走,推開店門出去。
對面馬路上,站着一個正四周張望的男人。
“胡先生。”
“大師?”胡先生轉頭,見明殊這麼年輕的小姑娘微微愣了下,狠狠的咬了下舌頭,纔沒有將質疑說出來。
這人是他一個老朋友介紹的,他知道是個女的,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年輕。
老朋友應該不會整他。
現在的人,不能以貌取人!
他視線落在明殊旁邊的人身上,這人……
帶着帽子和口罩,還垂着頭,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周身散發着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氣勢。
只是那懷裡的兔子……
這人一看就不凡!
胡先生這麼一想,稍微安心一點,“大師,實在不好意思,我的車子在半路上出了點問題,給耽誤了時間。”
明殊禮貌的微笑頷首,“帶路吧。”
明殊態度好,胡先生也更加謙遜:“好好好,我攔個車,大師稍等一下。”
去的路上,胡先生一直打量度欽,不過明殊沒有介紹,他也不好意思問。
畢竟那位老朋友可說了,這位大師性子有點古怪。
車子最終停在一片老城區。
這裡都是四合院。
別看都是這樣的四合院,因爲都是古建築,聽說被規劃到保護區,這裡的住戶都是祖輩上傳下來的,有錢都買不到。
“大師,我跟您說一下情況吧。”往裡面走的時候,胡先生主動介紹起來。
“前不久我家老爺子過世,我從我家老爺子手裡,繼承這麼一套房子……因爲這裡環境好,我媳婦正巧懷了孕,我就想着,搬過來住。”
“誰知道搬過來沒多久,我一單生意就黃了,當時我也沒在意,以爲只是運氣不好。”
“但是接下來,我就不斷開始倒黴。我媳婦還總是半夜聽見動靜,但起來看又什麼都沒有。”
“只是單純的一件事,我可能會一直覺得只是我今年犯太歲,運氣太背。但兩件事結合起來,就有點詭異。”
“自從我們搬進這房子,就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
“所以我就請人來看了,也遇上幾個騙子,但也有真才實學的大師,可他們都說解決不了,讓我另請高明。”
“到了。”胡先生指着前面的一戶人家。
進門就是一個很大的院子,種着不少花草。
“爲什麼不搬出去?”明殊一邊打量房子,一邊問。
“哎。”胡先生嘆口氣:“哪兒沒想過,搬出去比住在這裡還慘,我媳婦懷着孕,經不起折騰,我們也不知道招惹了什麼。”
胡先生搓着手道:“大師您好好看看,錢不是問題。”
“老胡。”
挺着大肚子的孕婦推開門出來,溫溫柔柔的叫了一聲。
“哎,大師,這就是我媳婦,媳婦,這是我請來的大師。”胡先生給雙方介紹。
“大師好。”
“你好。”明殊視線從她肚子上掃過。
胡太太屬於那種江南溫婉女子,看人一眼似乎都是柔情似水。
胡太太要去給他們倒茶,胡先生趕緊讓她歇着,自己一頓忙碌。
“老胡,我們請了那麼多人,這……”胡太太聲音細軟,和胡先生說着悄悄話。
胡先生安慰她,“這是老周介紹的,他總不能坑我,上次老周的事,就是這位大師解決的。”
“可是……”
這來得比上次還不靠譜呢。
“好了,你別操心,我知道。”
胡太太囁喏一下,點點頭。
胡先生要說得已經說得差不多。
就是住進這房子後,他就不斷的開始倒黴。
“能隨便看看嗎?”
“可以可以,大師你隨便看。”
明殊起身去四周看看,這個四合院不算小,後面還有好幾間。
明殊一間房一間房的看過去,原主不太懂風水,但也學過一點,這宅子應該沒什麼問題。
可是她也沒看到陰氣。
明殊走到最後一間,發現房門鎖住了。
鎖已經生鏽,看樣子是許久沒人打開過。
明殊試着推了推門,推不開。
她試着往裡面看,但裡面什麼都看不見。
“啊!”
胡太太的驚叫聲,從外面出來,明殊立即轉身出去。
“媳婦,媳婦,你沒事吧?”胡先生緊張的扶着胡太太。
胡太太有些失神的看着地上碎掉的茶壺。
良久她後知後覺的浮起一點驚恐,語不成調,“沒、沒事。”
剛纔胡太太差點摔了,這麼摔下去,肚子裡的孩子就算保住了,估計也不會好受。
明殊回頭看度欽,卻發現他整盯着胡太太看。
“你在看什麼?”
度欽伸出手,指着胡太太的肚子。
肚子?
孩子嗎?
胡太太看上去有五個月的身孕了。
但是明殊沒看出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別怕別怕,我在呢。”那邊胡先生正安撫胡胡太太,隨後將她送回房間。
出來的時候,胡先生神色難看,他道:“大師,您也看見了,就是這樣的小事,不斷髮生。”
今天她媳婦沒摔到,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這不僅僅是折磨他們的身體,還折磨他們的神經。
因爲你不知道,下一次倒黴事什麼時候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