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出了教學樓,往學校外面走。
“舒然!”
舒雪在人少的角落叫住她。
“你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說。”
“小可愛,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明殊拎着書包,繼續往校外走。
零食是不夠可愛還是不夠好吃,朕要跟你走?
一看你就沒安好心,朕纔不去!
小……小可愛?
舒雪約莫是被這個稱呼給鎮住。
明殊走出老遠,她纔回過神。
“舒然!”舒雪咬牙,追上去攔住她:“你不許將那些事告訴班上的同學。”
去路被攔。
明殊只得頓住,歪頭問:“什麼事?”
舒雪:“……”
什麼事,她不清楚嗎?
這個賤人就是故意的!!
可惡!
“啊……”明殊故意拖長音:“被我趕出去的事嗎?”
小可愛就是用來氣的,雖然沒有什麼卵用。
但是作爲一個合格的反派,她要有隨時得罪全宇宙的覺悟,這纔是幹大事的人!
“你……”
羞辱感不斷涌上心頭,舒雪憤怒的小火苗越燒越旺。
她深呼吸一口氣,警告道:“你要是敢亂說,有你好看的。”
同學都知道她是豪門千金,如果被人知道,那些東西,其實都是別人的,她還怎麼在這個學校待下去?
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明殊扯着嘴角笑:“我現在就能讓你好看。”
明殊突然伸手,握住她手腕。
舒雪瞳孔一縮,略帶驚慌的掙扎:“你想幹什麼?”
纖細的手,此時卻像鐵鉗一般,完全掙脫不開。
“讓你變得好看。”
舒雪還沒理解這句話什麼意思,整個人就懸空,天旋地轉後,砸在地上。
“啊——”
她痛呼出聲。
遠處的學生,聽見動靜,紛紛往這邊觀望。
明殊拍拍手,將粉嫩的書包往肩上一甩:“小可愛,生氣最好看,加油哦!”
舒雪痛得沒辦法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明殊離開。
-
明殊第二天就聽到不少人傳她有精神病的事。
不僅僅是她所在的班級,就連隔壁幾個班,都已經聽說。
看見她就繞着走。
明殊發現她去食堂不用排隊,買零食也不用排隊後,就果斷接受自己新設定。
舒雪本以爲,明殊會被這些流言,折騰得不堪重負。
誰知道她還過得挺開心……
瘋子的世界,她不太明白。
大家關注明殊是否有病,舒雪的事,關注的人就少了。
因爲怕同學起疑,所以這幾天,她都是讓舒航送她過來。
沒有出現打車的情況,一時間真真假假,大家也分不清。
吃瓜羣衆只當是豪門恩怨看。
“雪兒放學我們去逛星光SHOW,聽說有新款呢。”
“我……有點事,可能……”舒雪遲疑不想去。
“哎呀雪兒,我們好久都沒去了,去嘛,我昨天路過,看到她們家新款,可好看了,我覺得很適合你。”
舒雪不想讓人懷疑,只能同意。
她暗自算了算自己卡里的餘額,只要不買太貴的,應該夠了。
舒雪放學就跟着那幾個同學走了。
明殊坐車回家。
在路上耽擱一會兒,算着飯點回去。
明殊將書包扔向客廳的方向,砰的一下砸到什麼東西。
往廚房去的步子一頓,她回頭看去。
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粉嫩的書包,被他單手截下,衣袖下落,露出一截好看的手腕。
男人安靜的坐在那邊,如果不是書包落下的聲音不對,她或許都發現不了。
“小姐。”易橋從樓上下來:“您回來了。”
明殊雙手插進外套兜裡,看着沙發上的男人:“他怎麼在這裡?”
“是這樣的小姐,我不是想給您找個家教嗎?正好宣歌有空,給你做家教,教你功課,小姐放心,他絕對能夠教你。”
“家教?”明殊意味不明的笑起來,易橋還以爲她要拒絕,誰知道她一口應下:“好啊。”
宣歌將書包放下,只是微微側了下臉,光線勾勒出他好看的眉眼。
表情不顯得冰冷,脣角甚至有細微的弧度,給人就是那種懶洋洋,漫不經心的隨意。
然而即便如此。
明殊都感覺不到他身上的人氣。
拒人千里的疏離和冷漠,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他並沒有搭話。
好像他們此時談論的,和他沒關係一般。
明殊吃完晚飯,走到客廳,從男人身邊將書包勾過來:“家教先生,上樓唄?”
宣歌順勢起身。
兩人身高立顯差距,他眉眼低垂,懶洋洋的看着她:“帶路。”
明殊:“……”
高了不起啊!
明殊蹭蹭的上樓。
依然是四樓。
被打碎的玻璃,早就換上新的,看不出痕跡,那個落地鍾也被搬了出去。
二樓的房間需要更換傢俱,所以明殊暫時沒搬下去。
房間本就不大,宣歌進來,就更顯狹小擁擠。
宣歌拉開房間唯一的椅子坐下,朝着明殊伸出手。
“書。”聲音清冽,猶如山間清泉。
“沒帶回來。”明殊理直氣壯。
宣歌手肘撐着椅背,身子側出一個弧度,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救了蘇泣。”
明殊眨眼:“蘇棄是誰?誰取這麼一個名字?撿來的吧?”
“前些天,你救的那個人。”
明殊似乎想起來是誰:“他啊,我沒想救他,我只是不想連累到自己。你來給我當家教……難道是爲了替他報恩?”
“他是殺手。”
明殊無辜的點頭:“所以呢?”
“我認識他。”
“嗯,然後呢?”
宣歌:“……”
宣歌將一句話反覆琢磨幾遍,慢慢的道:“你不好奇,我什麼身份?”
“我現任家教。”
宣歌盯着明殊。
她應該清楚自己是什麼人,但是她不挑明……
片刻後,宣歌伸出手:“請多指教。”
明殊目光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修長如玉竹,這手……完全不像是殺人的手。
她伸出手握住,揚眉淺笑:“我會好好指教的。”
視線碰撞。
兩人同時鬆手。
宣歌將手放回身前,另一隻手疊在上面。
他漫不經心的問:“橋叔說我叫宣歌?”
“你不叫這名兒?我也覺得和你不搭。”
宣歌似乎有點興趣:“你覺得我應該叫什麼?”
“張三李四王二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