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旌退出來,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國主。”
月戈站在一旁,平靜的叫他一聲。
丹旌微微吐出一口氣:“月戈啊,你去查一下,郤這個姓氏的族人,時間儘量往前……在三大陸初成的時候吧。”
月戈銀瞳微閃:“是尊主有什麼線索嗎?”
丹旌道:“月戈,這些事,不是我們該問的。”
月戈頷首:“是月戈越矩。”
丹旌看他一眼:“天啓塔的事,尊主讓我們暫時別管,那些想進去的人,隨他們去吧。”
月戈表示明白了。
月戈轉身離開,丹旌仰頭看向天啓塔。
幽水之戰,三分天下……
他沒經歷過。
那一戰,連記載都未能留下痕跡。
那些知道的人,早就被歷史的長河淹沒,現在還清楚的人,怕是不多了。
丹旌垂下頭,手指摩擦兩下,甩袖往自己休息的地方去。
-
丹旌剛歇下沒多久,外面就是一陣吵吵嚷嚷。
他翻身起來,急急的出去。
這些人有病啊!
吵到這邊來了!
“國主。”
“怎麼回事?”丹旌一邊往吵鬧聲那邊去,一邊詢問。
“國主,是塔裡的人被送出來了,都死了,現在都跑到我們這邊鬧。”
丹旌往明殊休息的大帳看一眼,那邊很安靜,也不知道是該鬆口氣,還是該提心吊膽。
鬧事的人被攔截在玄紫大陸陣營之外,丹旌沒看到龍家和烈陽國皇室的人。
丹旌臉色微黑,他們這是拿這些人來當問路石啊!
“憑什麼你們帶路的人出來了,我們的人卻死了?你們玄紫大陸在搞什麼陰謀?!”
“必須給個說法,讓那個女人出來,說清楚天啓塔裡面發生何事!”
“讓她出來!給我們說清楚!”
丹旌快步走到前面:“都給我住口!”
丹旌好歹是國主,玄紫大陸做主的人,鬧事的人羣聲音漸漸小下去。”
丹旌冷哼一聲:“進入天啓塔,尊主已經提醒過你們,生死有命,全看造化,進去的人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丹旌國主,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她一個人活着出來,這也太離奇了!!”
有人不服氣的大喊一聲。
“就是,我看她修爲也不高,我們進去的人都死了,她卻活着出來,這不是讓人懷疑嗎?”
“丹旌國主,你們玄紫大陸,不會是在搞什麼陰謀吧?”
“如果真的沒什麼,爲什麼不肯說天啓塔裡面什麼情況,你們不要把我們當成傻子耍!”
眼看聲音又漸漸大起來,丹旌一臉恨得讓人把這羣人嘴巴堵起來。
自己找死,還怪別人活着。
“我活着對你們來說,是一件很不能接受的事嗎?”
輕靈的聲音隨着夜風,飄進衆人耳中。
丹旌國主心頭猛跳,回身看去。
明殊站在兩米遠的地方,含笑看着這邊。
“既然這樣。”她擡腳往前走,順手從旁邊侍衛身上抽出一把劍:“那你們就殺了我。”
劍柄遞到離她最近的那個人面前。
丹旌驚駭的叫一聲:“尊主!”
他一把奪過劍,嚇得直接跪了下去。
“尊主,請息怒。”
丹旌這一跪,把外面的人給嚇蒙圈了。
如果是做戲,那丹旌這也太賣力了。
他可是驪陽國的國主,玄紫大陸的掌權人。
“我沒生氣。”明殊語氣如常:“起來吧。”
丹旌嚥了咽口水,慢慢的站起來,但是將劍塞給旁邊的侍衛,讓他拿遠一些。
丹旌看向那些人,沉聲道:“我不管你們是聽了什麼,但是我告訴你們,尊主和那些人的死亡沒有半點關係!誰再敢來鬧事,別怪我不留情面!”
許是丹旌那一跪,這些人竟然都沒出聲。
看明殊的眼神有些古怪。
丹旌讓人將他們請走。
“尊主,吵到您了,我會增加守衛,今天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再有第二次,他也不用站在這裡了。
明殊嘴角微勾:“吵到你們尊主夫人了,他很難哄的。”
朕也過得很艱難的!!
丹旌汗顏:“我明天親自給尊主夫人賠罪。”
明殊不置可否,轉身往回走。
丹旌正暗自鬆口氣,卻見她停下,回身看過來:“你是想我死呢?還是不想我死呢?”
丹旌雙腿一軟,差點又跪了下去。
“尊主……”
然而明殊並沒有聽他答案的意思,問完就走回大帳,簾子在夜風中微微晃動。
袖歡無聲無息的站在那邊,見丹旌,還微微欠身。
-
明殊躺回祁御身邊,祁御將她摟進懷中,蹭了蹭她臉頰:“媳婦兒。”
明殊縮在他懷裡:“嗯。”
“你還有我。”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
明殊胳膊搭在他腰間,隔着衣料,指尖都有些灼熱。
須彌,她輕應一聲:“嗯。”
“那你……幫幫我?我很難受……你感受一下?”
明殊:“……”
正經不過三秒啊!
踢下去算了!
當然最後明殊沒有把他踢下去。
祁御沒敢動明殊,只是央求明殊幫他。
耳邊是祁御壓抑的喘息聲,她突然想起天啓塔那個少女說的話。
藉着微光,她看一眼祁御,他微微閉着眼,一隻手和她十指相扣,另一隻手抓着身下的牀單。
少年身上衣服凌亂,緋紅的脣瓣緊抿,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打溼。
“媳婦兒?”少年略不滿的叫她:“你……你走神了?”
明殊突然停下來:“誒,你哭一個給我看看。” шшш. ttk an. C O
祁御難受得不行,聽見明殊的話,他猶如五雷轟頂。
什麼叫……
哭一個給她看看?
老子是那種會隨便哭的人嗎?
笑話!
“媳婦兒……難受……”
明殊壓下身子,貼着他脣:“你哭一個,我就幫你。”
祁御:“……”MMP有病啊!
祁御渾身發燙,他有那麼一瞬間,想將身邊的人壓在身下,但是壓着他的人,力氣略大,幹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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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哭!
該哭的不是她嗎?
憑什麼要老子哭!
男子漢大丈夫!
哭就哭!
祁御醞釀一下,可能是生理原因,身體太難受,得不到任何的釋放,眼眶很快就有了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