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彎月被嚇得不輕,楚越將她拎上來,看着這灰頭土臉的小姑娘……心情複雜。
他找半天的人,被她拐到墳地裡幹這種事!!
“你們在挖什麼?”
楚越知道最近明殊因爲蘇眠的事,一直有點奇怪,但是現在跑來挖墳……這何止是奇怪。
“楚越啊,來得正好,來,幫我挖一下,我歇會。”
楚越看着明殊將柳彎月拉過去,把鐵鍬塞給自己。
他更想抱的是柳彎月,誰要你的鐵鍬!!
楚越看看累得夠嗆的柳彎月,忍了忍,跳進坑裡去:“你找到什麼辦法了?這裡有什麼?”
聖盃的事,他也知道了。
剛知道的時候,也挺意外,畢竟聖盃在血族將近兩千年的歷史上,也只出現過三次,可見這樣的概率是有多低。
關鍵是三次還都覺醒失敗……
“蘇眠說這裡讓他不舒服,所以我就來挖挖看啊。”明殊聳肩:“沒挖到,我怎麼知道這裡有什麼。”
楚越:“……”這話怎麼那麼不負責呢?他要說警察局讓他不舒服,你是不是要去警察局挖挖?
楚越又往下挖了一陣,依然沒什麼收穫。
但是明殊堅持繼續挖,小獸說是這裡,那肯定就在這裡,他們只是挖得不夠深。
“當——”
鐵鍬撞到什麼東西,楚越用鐵鍬在四周敲了敲,拂開面上的土,有一層黑色的石頭露了出來。
明殊湊過來看:“應該就是這個了,挖出來看看是什麼鬼東西。”
楚越試着敲了敲四周,他們挖出來這一片都是一樣的,證明這東西很大。
他仰頭看着快三米深的坑……
所以最後桐葉也被叫來挖墳……不是,挖坑。
桐葉站在三米深的大坑上:“小祖宗,你怎麼還有挖人家墳的愛好呢?”
“就你話多。”
桐葉插科打諢兩句,投入挖坑小分隊。
但是越挖那東西越大,好像沒有邊境似的,往四周延伸着。
桐葉看一眼旁邊坐着的柳彎月:“她怎麼不挖?”
“你能跟小點心比?”
“你能跟她比?”
明殊和楚越異口同聲。
桐葉感覺自己受到一萬點的傷害,不就是欺負他不是女的嗎?
“我們爲什麼不請人挖?”他們又不缺錢。
“你想明天頭條就寫聖寧校草竟然在墳地裡……”
“停停停,我挖,我挖。”桐葉嘀咕:“這墳地怎麼沒看到棺材?成精跑路了?”
柳彎月:“……”
爲什麼血族的思維會這麼奇葩。
“如果這下面有什麼東西,墳地應該就是爲了掩飾這裡,這樣密集的墓碑,一看就不是什麼大墓,也不會成爲盜墓賊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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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挖了兩天,也幸虧墳地這邊沒學生來,沒人發現這裡的有幾個人在挖人家的墳。
他們清理出一個直徑將近六米的圓形臺子。
臺子呈黑色,還散發着血腥氣,這是血澆灌後,沉澱下來的顏色。
整個臺子都是血澆灌出來的。
“拂羽你看這個。”桐葉指着臺子邊緣:“像不像血鈴的形狀?”
明殊轉向其他方向,臺子上刻的是五芒星圖,五個角對應的是五件聖器。
而在中間刻的是薔薇花藤纏繞蝙蝠的圖案。
救世會將基地設在聖寧,也許不是隨便選的……他們是在守着這個。
用來覺醒蘇眠嗎?
臺子的作用暫時搞不清,但和蘇眠肯定有關係。
桐葉問明殊:“挖出來了,接下來呢?”
“不知道。”明殊看向柳彎月,眸子發亮:“小點心……”
楚越第一時間將柳彎月抓進懷裡:“我回去幫你查一下資料,再審審救世會的。”
說完楚越帶着柳彎月消失。
明殊:“……”禽獸!帶着朕的小點心私奔!
“說起來,爲什麼蘇眠這個當事人不在?”桐葉才反應過來:“我們在這累死累活,他人呢?”
“你能和他比?”
桐葉:“……”
柳彎月就算了,她是個女的,但是蘇眠是個男的,怎麼不能比?怎麼不能!
“這件事不許告訴他。”
桐葉不服氣:“爲什麼?你幫他做這麼多,爲什麼不告訴他?”
明殊微笑:“沒有爲什麼,就是不許告訴他。”
桐葉:“……”
蘇眠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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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殊將臺子畫給賈森開,賈森也表示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
楚越那邊沒消息傳來,反倒是應秀主動聯繫了她,約她見面。
應該說不是應秀約她,是塞西爾約她。
塞西爾依然是那個優雅得體的女孩子,不過神色間有怎麼也掩不住的疲倦和哀傷。
塞西爾垂着頭,明殊坐了好一會兒,她纔開口:“你讓我見一面他,求你……讓我見他一面。”
應秀面無表情的坐在旁邊,聽見塞西爾的話,他有些慌亂的將一整杯咖啡幹掉了。
明殊道:“他不在我這裡,你應該去求楚越。”
“楚先生不讓我見他……”塞西爾道:“我求你帶我去見他一面,就一面,我可以不和他說話……就看他一眼。”
“你身邊有更好的人。”
塞西爾看向應秀,應秀斂了一臉的冷意,帶着眷念的目光落在塞西爾身上,塞西爾捏緊雙手,艱澀的開口:“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他做一個了斷。”
塞西爾對那個人是什麼感情,她自己或許都不明白。
但是她割捨不掉。
明殊並不想管這件事,她的事都還沒頭緒,所以她拒絕了。
“拂羽。”應秀追着她出來:“你要如何才能帶她去?”
“他可是你情敵,你怎麼能讓她去見你情敵?”情敵就應該扼殺在搖籃裡!
應秀脣瓣囁喏一下:“我不想她難過。”
應秀突然給明殊跪下:“你帶她去吧,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
明殊看着應秀,良久沒出聲,四周來往的人對着應秀指指點點,他也毫無感覺。
祁御的喜歡是霸道專橫的,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可以接受她的不喜歡,但是他不會接受,她身邊的人不是他。
大概屬於那種,得不到你的心,也要霸佔你整個人生。
明殊絲毫不懷疑,她如果抗拒和他來往,他一定會做出喪心病狂的事來。
但是應秀……
他一直在忍,一直在讓,一直在付出……
卑微到塵埃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