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慢的擡起眼眸,視線掃過周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所有的一切,竟然再次凝固了。
山花爛漫,潮起潮落,雲朵的飄忽,甚至是陽光照射的角度,空間,時間,所有的一切再次被凝結。
還能夠動的,只有他。
他站起身,薄脣噙着笑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襯衣,慵懶之間像是不在意,又像是好奇。
直至,一道人影穿着一身西服,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面容溫和,踏着周圍一動不動的花草,走到他跟前,單膝跪地,面容虔誠,一隻手放在胸口,
“恭迎吾主。”
聲音浩瀚,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
絕對如一的恭敬與忠誠。
司雲邪眼皮擡了擡,像是被血色染紅的眼睛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薄脣噙着笑意,
“你是誰?”
慵懶的模樣,極致惑人的聲音,洋洋灑灑卻透露着無上的尊貴。
“您忠誠的僕人。”
“什麼名字?”
“唐一。”
他若有所思的點頭
“我是誰?”
“您是吾的主人。”
唐一語氣虔誠,虔誠到膜拜。
“我的記憶,被誰封印了?”
他泛着薄脣的笑勾勒出詭異來,陰森冰冷,薄涼的嚇人。
但是語氣還是那般勾人魅惑,讓人不自覺的就想要靠近他。
唐一虔誠的跪拜,語氣恭敬
“主人,是您自己。”
司雲邪歪歪腦袋,模樣精緻俊美妖豔惑人。
笑從脣角泛出,既然是自己封印的,那就不用再回想,在他現在的記憶裡,他活了四世而已。
而將他徹底激發出來的原因,竟然是因爲一個女人。
他爲自己感到荒唐。
可她笑的眉眼彎彎的樣子,在自己的腦海中劃過,他下意識的撫摸上自己那個心口的位置。
感受着它微微的跳動。
它像是活了一樣。
哧,有趣。
他的腳步一步一步往前邁去,搖曳的彼岸花從他的兩側生長出來,搖曳生輝,豔麗血紅。
“這個世界,連個女人都留不住。”
他一邊走,一邊喃喃,笑從臉上瀰漫,明明該是讓人癡狂的,卻泛着陰鷙與黑暗。
在他話音落下之後,他的身後,所有靜止的一切都幾乎是在瞬間塌陷了。
唐一面不改色依舊如常,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的往前走。
直至他們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中,就聽轟隆一聲,這個位面世界全部塌陷,毀壞殆盡。
生靈萬物,沒有一個逃脫。
在遙遠的萬千世界之外,無人之巔的宮殿裡,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刀工斧鑿的臉龐,冷硬冰冷的毫無感情可言,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眼中泛出一抹幽光。
一個僕人穿着快速的出現在這個男人的跟前,跪下身體一顫
“主人,他,他破了封印。”
這個僕人對口中的他似乎心有餘悸,以至於一提到都是這般心慌的樣子。
“恩”
那個白袍男人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望着外面白濛濛一片。
剛剛安靜了不久,又要亂了。
當然這些事情,已經離開了的宣雲脂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