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哥兒,一定要對準再砸,對,對準你景煥大哥,他吃的最多,最需要消耗能量!”
“金毛獅王,你不要偷工減料啊,趕緊咬住景煥的靴子!靴子被雪埋了?那就咬他的褲腿啊!”
“那個誰,孫啓林,你丫到底是哪一邊的?你剛剛招呼到我身上了,知道嗎?趕緊給我轉移陣地,小心我削你啊!”
被前後左右上下圍攻的景煥終於受不了了,對着長空大喊一聲,“周靖陶,你好樣的!老子絕不會放過你的!”說罷,又是一個滾圓緊實的雪球丟了出去,直奔季陶陶的後背。
季陶陶就像是雪地裡狡猾的兔子,左衝右突,輕盈躲閃,躲過一個雪球后,朝着他伸了伸舌頭,“你來呀,來呀,只要你有那本事,儘管放馬過來!”
一場熱鬧的雪仗,接近一個時辰才結束。雪已經慢慢地停了,只剩下極細的雪簌簌下着,彷彿靜靜灑下的鹽粒,早有下人拿着茶罐,親自掃雪,烹茶與衆人吃。
衆人都是氣喘吁吁,有些士兵直接躺在了雪地裡,臉上還冒着熱氣。
季陶陶的臉上也帶着紅暈,額前有幾縷散亂的長髮,掩映着一抹新雪般瓷白的肌膚。她看着一臉興奮的周靖楠,直接將他抱起,又踢了踢躺在雪地上裝死的金毛獅王,“走,咱們堆雪人去!”
想了想,還需要一個勞力,又扭頭看着景煥,笑嘻嘻地說道:“景煥,一起去唄,我們都需要你!”說罷,對着周靖楠使了個眼色。
周靖楠一向聰明,看到她的眼神就秒懂了,當即對着景煥撒起了嬌,濃長的睫毛眨呀眨呀,小嘴嘟着,“景煥大哥哥,你會跟我們一起堆雪人的吧?”
景煥原本都到了喉嚨口的話,又被這軟糯的一聲生生壓了回去,原本要義正言辭懟回去的,到了嘴邊又改了,“好啊。”天知道這兩個字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來,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啊。
季陶陶就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嘴角帶着訕笑,眉毛一擡,給他拋了個媚眼,少年,你傲嬌什麼!不就是用你點力氣,反正你又沒有女朋友,留這麼多力氣也沒處使!趕緊跟上組織的步伐!
三人一狗剛剛打完雪仗,便跑去府上梅園堆雪人了。想來想去也就那裡比較適合,景色美,而且新下的雪還沒有被踩。
季陶陶站在一邊指揮,出力的自然是景煥,拍手叫好的是周靖楠,還有一隻金毛獅王圍着雪人轉圈圈。她看着忙碌不休的金毛獅王,嫌棄地撇撇嘴,“行了,不要再轉了,你丫當自己是巫師祈福呢,眼都要被你饒花了。”
金毛獅王嗷嗚叫了幾聲,委屈巴拉地看了她一眼,人家只是想出點力,主人,你難道沒發現,我在這裡繞來繞去的,景煥大傻子乾的更賣力了麼?這叫因怒生力啊!
看着即將成型的雪人,季陶陶小手一拍,笑着說道:“你們先在這裡,我去那株最大的梅樹上折兩隻梅花,然後給雪人做個花裙子。”說罷,朝着不遠處走去。
梅園一片靜謐,梅花枝頭壓着雪,偶有露出的枝條被水浸溼出別樣的烏黑色,花朵紅豔萬芳,點綴在枝頭,夭夭灼灼,韶華初綻,恍若明霞紅錦。就在那一樹錯落的花樹下,站着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廣袖博帶,身姿挺拔。
細軟的墨發在風裡飄動,淡色的衣,素色的臉,白色的落雪,輕軟的梅花,天地一色,彷彿只剩下一片乾淨澄澈。那人靜靜站着,孑然一身,在梅花樹下錯落成一身淡影,他似乎在思念着什麼人,給人一種顧影自憐的孤寂感,想要將他抱在懷中。
季陶陶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想到了一句詩“一樹梨花壓海棠”,在現代的時候,經常看到人用這個詞來形容古代的男人,此時見了,才初初懂得,原來竟是這樣的。
男人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看着她,波光瀲灩的眸子微眯起來,脣邊忽而綻開一抹淺淺笑意,好似枝頭淡粉梅花,清雅絕倫,“陶陶,我回來了。”
這一聲陶陶叫得她骨頭都酥了,季陶陶怔怔地看着他,整個人都好似呆了。當他轉過頭的一瞬間,她幾乎想要大喊一聲“景煥,你丫怎麼在這裡?怎麼把人皮面具扯了?”,可是看進那雙眼睛裡的時候,她知道,那不是景煥,是景略,他回來了。
季陶陶心底突然生出一股衝動,她腳下踩着厚厚的雪,就那般不管不顧地跑了過去,撲進了他懷裡,聲音細軟,落雪輕彈,“景略大哥,你回來了。”等她身前傳來溫熱的觸感,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事,媽蛋,我現在可是男人啊,萬一被府中下人看到了怎麼辦?
如果是太想念了,許久不見可以抱抱,可是不應該按照男人擁抱的曠達姿勢嗎?如今這好似小女人一般投懷送抱是什麼鬼?韓長庚若是知道了,不會說我紅杏出牆吧?會不會把我打死?!耳邊好似想起了警鈴聲,紅色預警,紅色預警,男主已經在追殺情敵的路上了。
可是,剛剛身體真的不聽使喚啊,也許真的是太想念,也許是原主周靖陶存留的一絲感情波動。說不清,也道不明,總覺得他就像是一縷青煙,如果不僅僅抓住,總有一天會翩然離去。此時的她,只是忽然閃過的這個念頭,可當她真正處在那個悲傷欲絕的境況時,真的難受的要死了。
景略看着她像是投林的乳燕般撲過來,不禁彎起墨玉般的眼眸,伸開雙臂,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薄脣輕啓,“嗯,陶陶,我回來了。”
他伸手摸着她的臉,袍袖細軟,滑過她的頸側,涼涼若水。季陶陶好似被蠱惑一般,雙眼定定看他,過了許久,才喃喃說道:“景略大哥,歡迎回家,話說回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的真容呢。雖說偶爾對着景煥那臭小子的真容,但感覺他和你還是差多了,嗯,就是氣質差多了,這張臉果然比較適合你,嘿嘿。”
景略低頭看着她,眼睛沉靜柔和,低柔道:“當初應該我來戴人皮面具的,景煥畢竟是弟弟,但他小小年紀卻很執拗,非要自己戴,其實我哪裡不知道呢,他是不想讓我受罪。景煥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實心地很善良。”
雖說是數九臘月,但他的聲音卻恍若三月春風,聽在心裡,暖人心扉。季陶陶驚訝地看着他,沒想到他還懂得物以稀爲貴,還以爲那是現代專屬名詞呢。是啊,我也知道,景煥就是個善良的傻子,每次被欺負的很慘,雖然嘴上說着再也不理,還是會跑着過來幫忙。
枝頭寒梅初綻,雪後初晴,陽光穿過積雪和樹杈,光影斑駁,搖曳着夢一般的旖旎,水色流轉。他就站在身前,眼中有淡淡的悲傷瀰漫,讓人看了只覺心疼。季陶陶當即拉住他的手,笑着說道:“既然趕上了,就一起去堆雪人吧,現在還差幾株梅花,景略大哥,你幫我折幾枝吧。”
她的突然打岔,讓景略從傷感中回過神來,他淺淺一笑,朝旁邊的梅樹走去,不過眨眼功夫,已經捏着幾枝梅花過來了。季陶陶與他並肩朝景煥幾人走去,一路說說笑笑,跟對方講述着身邊發生的新鮮事。
遠處凍合玉樓寒起粟,光搖銀海燭生花,枝頭梅花覆雪,隨風輕輕擺動,似乎在歡迎着誰,又似乎在訴說着離別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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