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真是太好了。"
仙門老者:"哦?"
我:"……"
那人挑眉看我,令人心虛不已。
奈何破罐子只能破摔了。
仙門老者:"你在九重天待了許久,未回仙門,回來一趟,又急匆匆去了凡間,變化太大了。"
我:"人心不古,修煉之人幻化而成的人形也是肉體凡胎,故而徒兒變化大了些。"
我一板一眼的解釋,果然,那人陷入沉思。
仙門老者:"你從前,可是很愛笑的,如今大不相同。"
也許是接受不了自家溫潤樂觀的徒兒,換成了面癱臉,冷酷,無情,手段歹毒的徒兒。
正是這樣強烈的反差,反而讓他這個師傅,心中有愧。
我:"師傅若沒有別的事,徒兒退下了。"
那人點頭,我才離開了大殿。
小弟子:"師傅,師姐性情大變,這其中。"
仙門老者:"去查查。"
小弟子:"師傅是懷疑,此師姐非彼師姐!"
仙門老者:"…去查查,蓮花在九重天,是否承受了許多本尊不知道的,尤其是刻意隱瞞,不爲人知的事情。"
如此說來,那小弟子才恍然大悟。
小弟子:"是。"
來到以前的寢殿,因爲身份特殊,所以有單獨的房間。
只是那些佈置,都是奇怪的分佈。
一時有些礙眼,就變走了。
呼呼大睡後,房中,忽然出現不速之客。
睜眼便瞧見,師傅在窗前,靜靜地看着文卷。
腦袋昏昏沉沉的。
仙門老者:"你睡了三天三夜,若再不醒,爲師便要潑你了。"
我擡頭看了看,果然,牀旁放着一盆冷水。
心中大呼幸運,熟睡中被潑水,可能會造成窒息而死。
那人瞧見我的模樣,有些驚訝很快恢復常色。
用腳指頭我也想得到,此時的我臭烘烘的,頭髮像雞窩,妝容肯定沒有了。
躺的我骨頭都疼了。
我:"師傅一直在此處?"
仙門老者不說話,表示認同。
我:"那豈不是很尷尬……"
仙門老者:"你從小到大,都是本尊照顧的,第一次扮相也是本尊所爲,大可不必尷尬,這房中的佈置,都是你根據均霄殿所爲,怎麼都撤掉了?"
我:"師傅,你能別老提他嗎?沒完沒了了還。"
那人看得我心裡發毛,忽然漏出一種,我徒兒想開了的一抹微笑。
忍不住撇撇嘴,自始至終,對付那九重天的太子殿下,毫無半點想法。
忽然想起來許久沒有見到夜澤上神了,只是如今的身份,再出入九重天,會不會有危險,總之沒有了太子這個瘟神,應該不會再有人威脅我了吧。
那人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搖了搖頭。
心中大爲失望,細細想來,王母娘娘恐怕是不會放過我的。
在接下來的幾日,都好好地待在了仙門之中。
京城。
烈無世少爺的迴歸,雖不受雙親的寵愛,但也被衆人給予期望。
很快,承襲爵位耐人尋味。
很快召開了筆試。
換句話來說,烈無世少爺被關押了十八年,根本不可能贏小少爺。
比武之時,小少爺帶回一個門客,叫荊蟄,整日在庭院中習武,一步也不出。
奇怪的是大少爺對這一切淡淡然的,彷彿並不感興趣。
也任憑外邊的流言蜚語四起,每日只看着書卷飲茶。
這日,伺候大少爺起居的書童,又見自家大少爺出神地看着書卷,心中有些着急和疑惑。
書童:"大少爺,下一關就是武試了,文試已經輸了。"
那人只是微微點頭,示意聽到了他的話語。
手中的書卷,又翻了一頁。
書童:"大少爺,奴才陪您去院中習武吧,離武試只有兩天的時辰了。"
烈無世:"無妨,無妨。"
那人只這麼說着,叩擊了下桌面,書童才注意到茶盞該換新的茶水了,有些不情不願,動作麻利地做完了。
另一處庭院裡。
一襲墨白色玄衣的少年郎,面色冷峻地訓練着小少爺。
教的招數都是一些致勝之法,以迅猛之勢,偷力換力。
荊蟄:"快!再快!"
那少年郎滿頭大汗,衝着一個木雕,用掌力叩擊着。
木雕畢竟不是活物,如此一來,進展不會太大。
荊蟄:"停!接下來,我來作爲對手。"
烈宣染:"如此會不會傷到人?"
荊蟄:"我教你的,本就是傷人之法,雖不致死,對局之上,殘酷之法爲本。"
烈宣染:"好,那我來了。"
兩人對練着,晝夜更替後,已是武試之日。
天池仙門
凡間的一切,通過水簾霧,盡收她的眼底。
沒想到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樂光上仙,在凡間,成爲了烈宣染的門客。
果然緣分都是註定的。
此試很快開始,那女子卻懨懨欲睡,待到醒來時,只見兩人正在屋檐之上,賞月飲酒。
我:"……錯過了什麼?"
一揮手,那水簾霧便消失了。
剛打了個哈切,便聽見有人喚我。
仙門老者:"蓮花,隨本尊來。"
我:"師傅?等我下。"
還未說完,那人一下就不見了。
施法換了一身衣裳後,便跟了上去。
只見一團神靈,騰雲駕霧,出了這仙門。
我急忙喚住,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天池
泉水的磐石之上,那人背對着我而立。
心下有些疑惑。
我:"師傅,這麼晚了,來這裡做什麼?"
忽然,那人幻化成魔頭,一身的黑氣,嚇得我連連後退。
再回頭之時,我彷彿被猛禽死死盯住一般。
我:"你不是師傅,你是魔尊索戾!"
魔尊索戾:"蓮花上神,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這個世界修爲深厚之人,無論是面容還是外表,都如同稚嫩的少年郎一般,令人放下戒備,不過這對我沒用。
我:"這裡,可是九重天和仙門交匯之地,本神輕輕鬆鬆就能叫到援兵。"
我一臉奸詐地看着那魔頭,心頭也放鬆了下來,反而有了欣賞景色的興致。
魔尊索戾:"是嗎?不如蓮花上神試試?"
忽然這周圍,都縈繞起了黑氣,更爲重要的是那魔頭從懷中拿出一株黑色曼珠沙華。
上古仙捲上有記載,此物能抑制仙術。
悄悄地試了試,果然那仙術都幻滅消失了。
魔頭哈哈大笑,彷彿天地都震盪了。
我:"本神看你是忘了,昔日在魔界被我殺得片甲不留的樣子。"
聽聞此話,那魔頭惱怒起來。
魔尊索戾:"本尊此番前來,就是爲了讓你蓮花上神,做魔界的新娘。"
我:"妄想。"
說時慢那時快,那魔頭忽然出現在眼前不到十公分的距離,擡手一巴掌下去,直接將他打懵了,嚇得本尊連連後退,施法頻頻傳喚仙門,奈何這黑色曼珠沙華的功力太過強大,法術連連幻滅……
只見魔頭面色立刻陰沉起來,彷彿要發威的老虎一般,雖容顏有幾分秀麗,又是少年郎的模樣,那縈繞着的黑色,顯現出來原形,如饕鬄一般可怕,卻不知究竟是各種上古神獸……
千鈞一髮之際,那魔頭只揪住了我的衣領,猶如提起小雞崽子一般,騰雲駕霧之時,很快來到魔界,倏地摔到草地之上,周圍再無半個影子。
此處是荒山,對自己的法力會有所削弱,且待的時間越長,越不利。
我:"豈有此理,這是什麼地方?"
魔尊索戾:"蓮花上神就在此處好好反省。"
我:"我看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然來陰的!"
好在那魔頭沒有對自己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在此處待着就待着吧。
忽然發覺仙術有了可用武之地,又隱隱有些擔憂。
傳喚術很快輸送了出去。
不過一瞬間的事情,天地風雲萬變,竟混沌黑暗起來。
這處荒山裡,只有這麼一個小女子,滿臉的神色擔憂。
天池仙門
主位之上的少年郎,忽然察覺到異樣,收到那傳喚術後,神色緊張起來。
小弟子:"師傅,師姐她有危險,這會不會是個圈套,那可是魔界有名的幽冥地界。"
那小弟子說完後,天池仙門老者還是離開了此處。
騰雲駕霧之時,來到魔界。
這混沌的幽冥地界,已進入最爲兇險的時刻。
那人眉頭緊鎖,更爲擔憂了幾分。
忽然看到一點光亮,和頗有節奏的叩擊聲,緊繃的臉色舒展開來。
幽冥地界
法術流失了很多,只剩下一點微弱的法力,變幻了許多螢火蟲在此處飛舞着,又幻化出來一個木魚叩擊着。
冷風習習,掠入骨~
便是最爲精悍的神仙,也難撐住一時半刻。
仙門老者:"蓮花。"
擡頭之時,仙門老者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
我:"師傅,還好你來了,這裡太可怕了,我們快離開!"
說罷,我瞧見師傅的臉色,有些蒼白起來,意識到這四周危機重重。
魔尊索戾:"哈哈哈哈哈,仙門老者,你果然來了。"
師傅將我護在身後。
不遠處魔尊索戾,懨懨地看着這一切。
飛來一張卷宗,被師傅穩穩接住。
那上邊的內容竟然是聯婚。
ωωω. тtκan. Сo 只一眼,那捲宗便被銷燬怠盡。
仙門老者:"本尊的徒兒蓮花已尋到良配,告辭。"
我心中呼嘯而過,莫非師傅又替我應了一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