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沉默片刻，只答了一個字。
“好。”
他拒絕不了她開口提出的任何一個請求。
正如他拒絕不了自己喜歡她一樣。
——
十二月份的天氣非常寒冷，呼出口的熱氣轉眼就成了白霧，蝴蝶蘭都枯萎了，等着來年春天再發新芽，到處都是白雪皚皚，十分好看。
房間裡放着暖爐，沂潔沒什麼感覺，但是一出房門她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好冷。
不像她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糉子之後牙齒還在打顫，趙雲比平時多穿不了多少，只是衣服上帶了一層絨，滿臉嚴肅，倒是跟這天氣配極了。
“趙雲，你確定不冷嗎？”沂潔滿臉疑惑的看着他，非常不理解這人身體的抗凍系統是不是升級過。
聽到她的稱呼，趙雲心裡驀然一抽，疼痛感讓他擰了擰眉，語氣平靜，“不冷。”
“喔。”沂潔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他要是凍壞了，也是自找的。
如沂潔所料，街上還是很熱鬧，大街小巷散發着濃濃的人氣，跟呂府裡完全不一樣。
呂布說得其實不是沒有道理，這麼冷的天氣誰願意出來做生意啊？可是這個年代生活也很不容易，有個賺錢的機會，誰都不想放棄，即使天氣再冷，爲了生活，他們也得挑着擔子出來叫賣。
大家都惺惺相惜，氣氛倒是很融洽。
沂潔蒙着面紗帶着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要不是爲了走路，她恨不得連眼睛都蒙上。
她穿得像個球，人又裹得嚴實，倒也沒人注意她。
倒是她身邊的趙雲，人長得高，又長得帥，只要是女性不分年齡都會被他吸引。
好在趙雲早已習慣這些人熱烈的目光，熟視無睹，跟在她身後打傘，手時刻準備拔腰間的槍，以防有心人突襲。
託趙雲的福，沂潔也被不少人打量着，只不過她臉皮厚，完全無所謂。
沂潔這次出來逛街，很有目的性，她逛着衣服店，輾轉了好幾家，卻始終沒有看上的。
“夫人，您想要怎樣的衣服，可以跟裁縫講，我們都能做。”成衣店的老闆也看得出她不是一般人家出來的，“你看看我們這個料子，又舒服又保暖。”
沂潔想起自己幼兒園的畫畫水平，果斷搖頭。
她對那兩個皮膚只有零碎的記憶，斷然是畫不出來的，今天出來逛街，也就是出來碰碰運氣而已。
“夫人，這一條街的鋪子都是先生的，您若是有看上的，直接拿就行了。”趙雲彎腰在她耳朵邊上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呼着熱氣，沂潔微微躲開，神色冷清，“知道了，你以後說話的時候離我遠些。”
趙雲怔在原地，心上彷彿開了一個口子，被着呼呼的冷風颳着，心裡很不是滋味。
像是傷口上被灑了辣椒水，他連碰都不敢碰。
直到她走開許久，趙雲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
外面的香氣太過吸引人，沂潔挑了沒一會兒，果斷放棄，然後坐在一家粉店，點了碗腸粉，呼哧呼哧開始吃。
由於吃粉需要扯下面紗，她吃得歡快。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圍觀了。
圍觀羣衆：這……這是哪兒的仙女下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