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兒,你不知道成仙有多難,”妖王斂去眼底所有情緒,重新恢復成那個和藹又掌控一切的妖族之王,“最難的不是感悟天道,而是捱過天劫!”
景赦知道。
天劫是所有成仙的生物都得經歷的一道坎。
過了,從此仙途坦蕩,受人景仰。
過不了的下場……渣都不剩。
他親眼看着自己的母親被天雷轟得焦黑一片,被風一吹,什麼都不剩,從此對天劫留下了心理陰影。
本來……他的修爲應該更上一層樓的。
“爲父不會讓你重蹈我的覆轍的。”妖王拍了拍手,暗處走出來幾個着黃袍的道士,統一的雪白拂塵,鬚髮皆白。
“父王!”景赦手中下意識的亮起駭人的妖力,被其中一個老頭冷冷的哼了一聲,妖力再也亮不起來。
景赦大駭。
這是怎樣的怪物,才能僅僅哼一聲就讓他使用不出法力?
“赦兒,不得無理。”妖王不但不幫景赦,反而低低的喝住了他,“這是人界的長老。”
人界……長老?
那他之前在那個陣法看到的那幾個老道士不是人界最強嗎?
老頭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又冷冷的哼了一聲,“你是在想陣法那幾個毛頭小子嗎?那幾個心比天高的,實力根本不夠看,挑戰實力被限制七成的榮熹都失敗了,簡直是道士界的恥辱!”
“老不死的,他們那幾個都很有潛力好麼,你以爲像你我一樣活了這麼久?”因爲那個陣法死了愛徒的另一個老道士白了他一眼,顯得很是無奈。
他能把一身的本領交給徒弟,但是修行只能靠徒弟自己。
徒弟死了,也就是生死有命。
他只能替徒弟報仇。
“初出茅廬的,就敢去挑戰玉榮熹,真以爲她‘姑姑’的名號是白叫的麼。”一個女道姑翻了個大白眼,“當年玉榮熹能在那麼多道士的追捕下活過來,自然有她的本事。”
“這次抓捕半玉妖的行動,玉榮熹也是最大的阻力。”最開始講話的那個老道士哼哼着,即使他高傲得一批,也不得不承認榮熹的實力。
“不足爲懼。”妖王摸着自己的鬍子,“她的內丹已碎。”
“怎麼可能!”
“不可能的!”
“你怎麼知道的?”
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叫出聲來。
“她親口跟我說的。”妖王笑得意味深長,“她的內丹被陣法擊中,已經碎了。”
“這件事……可信度高嗎?”女道士躊躇着,有些不太相信。
“如果各位不信,可以去試探一下。”妖王端起涼了的茶喝了一口。
“你們誰知道她的修爲嗎?”失去愛徒的道士眉頭皺的像老樹皮。
“金丹期。”妖王再一次回答。
他已經什麼都不管了,王位也好天譴也罷,只要能抓住諸葛亮,他就能讓景赦成仙。
“現在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女道士眯了眯丹鳳眼,凌厲的眼神盯着在場所有人,“假設玉榮熹那顆內丹沒了,那那隻半妖的內丹該給誰?”
在場的人面面廝覷。
妖王不慌不忙,“我們都是老傢伙了,就直白一點說吧,我們要是能成仙,早就成了,我跟成仙無緣,我認了,讓他們小輩去搶,生死有命,成仙在天,我們不參與,各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