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淺望着碗裡的粥。
眸色多了些許柔和,骨子裡的那股叫囂,似乎再也抑制不住。
白皙的過份的手指,輕輕覆在白瓷勺上面。
“你、你先出去。”
她聲音很輕。
像羽毛般落在秦深心底,掀起一片漣漪。
“……好。”
他沒多問,起身離開。
他想,她大概不想讓自己看見她喝粥時的樣子吧。
畢竟粥裡面有他的血。
秦深站在門外,思緒不受控制的來回亂飛。
有點兒緊張,還有點兒忐忑。
總之,他也說不清他的心情爲什麼會那麼的複雜。
須臾。
他聽到緣淺喊他。
平靜的眼底,閃過一絲慌張,轉身推門而進。
他的視線,率先落在了被緣淺放在牀頭的空碗,碗很乾淨,粥被她喝完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秦深快速走到她身邊詢問。
“挺好的,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緣淺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擡手指了指空碗,示意他去刷碗。
“好!”
秦深彎下腰,拿了碗,身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
直到他徹底的走出了房門,緣淺臉上的笑意,迅速減少,變得格外僵硬。
【……】小令令張張嘴,最終沒敢多說什麼。
只是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我們、我們還是儘快尋找鬼燈吧。】
不然,它害怕它家宿主真的撐不到血族一統。
它就想不明白了,怎麼緣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喝血呢?
既然事情始終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反正再想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安慰了一番自己的小令令,默默的鑽進了空間的角落裡,繼續抱着炸雞。
哎,天崩地裂,愛炸雞的這顆心,永遠不變。
當天色逐漸變亮,亮光漸漸刺目時。
緣淺從牀上坐起。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又喊了秦深。
“你收拾收拾,我們離開這兒。”
秦深聞言一怔,眉間盡是錯愕,“離開?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一邊問,一邊動手幫緣淺收拾東西。
“我估計,血族會找到這兒。”畢竟,她不僅把貝琳扔到了囚籠,還把布特以及諾魯和族的老大,都打了一頓。
那些血族要是不找來,才特麼有問題。
“……”秦深臉上迅速涌出一抹躍躍欲試。
血族找到這兒?
那他,豈不是可以……
“不行!”
緣淺瞪了他一眼,休想去跟血族打架。
就他這樣的,小胳膊小腿……還想跟一羣血族對打?
嗯,她害怕他一不小心就被一堆血族啃得骨頭渣都不剩。
畢竟,秦深對於血族來說,就相當於唐僧與妖怪……
那股近乎致命的吸引力,來自於骨子裡的渴望……一般的血族,根本就抵抗不了這種誘//惑。
她的話說的堅決。
秦深悶哼一聲,面上雖說不太樂意。
但手上的動作,卻一點兒都沒停下。
他一個人的時候,自然沒什麼可怕的。
但現在,有她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若是血族真的出現,對她也不會有什麼利處。
相反,他甚至覺得,那些血族在貝琳的帶領下,會瘋狂想要緣淺的性命。
脊背一陣涼意,手上的動作快的幾乎晃出了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