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寡母的,除了找官府沒有其他辦法了。
南枝跑得很快,傅雯音已經累得邁不動腳了,她氣喘吁吁,連話都說不完整,“嫚兒,你走吧,不要,不要管我!”
“你能逃掉就行。”
“不行。”南枝想也沒想說道,她做了那麼多事情,都是爲了能讓傅雯音離開高瞻,讓傅雯音不受苦。
怎麼能放開傅雯音呢,放開嫚兒娘。
嫚兒爲了娘,獻出了自己的靈魂。
看了巡邏的衙役,南枝立刻拖着母親去找他們,“救命,救命,高瞻越獄了,他要殺我和娘,救命,他們要追來啦,我娘跑不動了。”
衙役沒辦法,只能幫忙拖着傅雯音跑,往府衙跑,別說她們怕高瞻,就是衙役都怕高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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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高瞻可是弄出了瘟疫,多少人因爲瘟疫而死。
到了府衙,京兆尹聽聞大驚,立刻讓衙役將整個府衙保護起來,又讓人去通知御林軍。
“他們退了,要走了。”衙役透過門縫,看到高瞻一行人走了,鬆了一口氣。
白君義真是讓他如鯁在喉,白君義活着,這兩人就有交際,就有可能在一起。
有些人害怕躲在屋裡不敢出來,也有人拿着簸箕呀,鋤頭之類的武器。
傅雯音想,如果能順利逃脫了高瞻,她也要跟着習武,哪怕不能練出好的武藝來,但至少能夠讓她逃跑的時候,不這麼痛苦。
南枝立刻跑過去,對白君義說道:“叔叔,你先帶着人走。”
“是……”幾個人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了,去白家了。
現在,南枝開始嗷嗷地叫,讓周圍鄰居痛苦無比,一個熊孩子一直嗷嗷地哭,是個人都受不了。
“白秀才,發生什麼事了?”
南枝臉色變了變,立刻站起來對傅雯音說道:“娘,我去,你在這裡不要動。”
傅雯音每次面臨這樣的事情,都很糾結,不知道是該放棄還是奮起掙扎,奮起掙扎總會害了更多人。
白君義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哪怕練了君子六藝,面對這些人還是很吃力,還要保護自己的父母。
至少,這些人不能當街殺人吧,風險太大了,幾個對視一眼,只能撤退了。
他似突然想到了什麼,眯了眯眼睛,對手下說道:“把白家人都殺了。”
傅雯音捂着快要炸裂的心臟,頭暈眼花之際,腦子裡突然一道光閃過,對衙役說道:“你們,你們快去白家,高瞻要殺白家人。”
看着女兒紅撲撲的臉,沒有像她一樣虛弱,練武真的有用,至少在逃跑非常有用。
對於主子的大業根本沒有影響。
傅雯音哪怕是死,都是他的人。
或許,或許告訴自己,自己騙自己,她很愛很愛高瞻,妥協了,就沒有那麼多事了。
“嫚兒,你還是孩子。”一個孩子能做什麼呢,什麼都不能做。
“強盜在哪裡?”
大理寺是幹什麼的,能讓人跑了兩次。
傅雯音猶豫,“嫚兒,你要保護好自己。”
“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搶東西?”
高瞻擡眸看了看府衙,“走。”
孩子的哭泣尖銳又刺耳,對孩子哭泣大人會感覺煩躁危險,孩子的哭泣會吸引危險的東西,爲了讓孩子安靜下來,大人會開始哄孩子。
這樣的習慣是孩子爲了生存下去進化出來的。
電鑽一般的聲音往腦子裡鑽,讓人格外難受,尖銳的,悽慘的!
尤其是這個孩子的叫喊,更加讓人覺得難受
“主子,他們跑到了府衙中了,我們要硬闖嗎?”手下問道,每次主子都栽在這個女人的手裡,卻非要執着這個女人。
到底是大理寺太垃圾了,還是高瞻太厲害了?
來到了府衙,傅雯音鬆了一口氣,大口大口地喘息,頭暈目眩的,乾嘔着。
再說了,一個女人哪有大業重要。
能不能先把命保住再說吧。
這也太可怕了,所有人手中有什麼就朝他們扔過去,石頭掃帚,簸箕,殺傷力不大,但讓這些人的腳步會慢一些,足夠白家跑出家門。
“主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在城門那邊已經制造出了騷亂,可以趁機出城了,等到我們大業成了,天下都是你的,她依舊是主子你的。”收下忍不住勸道。
南枝看到母親眼淚嘩嘩的,以爲她是害怕,立刻安慰道:“娘,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不讓他把你抓走。”
幾個人立刻朝城門去了,南枝跟白君義告別,對白君義說道:“他們要逃出城了。”
傅雯音從來沒有這麼劇烈地跑動,整個人彷彿要死掉一般難受。
南枝握拳,拱起了肱二頭肌,“娘,我練武了,我跑得快,我去給白叔叔報信。”
南枝嗷一嗓子,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尖叫,“救命啊,有強盜殺人了,嗷……“
老實說,白家根本就沒有防備的必要,就是普通老百姓,唯一一個有點出息的人,還只是一個秀才而已。
如果高瞻要離開京城,他要做什麼事,一是帶走她,如果帶不走她呢,以高瞻霸道的性子,他會殺了白君義。
看到幾個拿着刀的人,上面還有血跡,街坊鄰居都嚇呆了,如果真的是強盜,搶了白秀才家就會搶了他們家。
所有混亂的事情都聚在一起,現在皇帝生死未卜,城防的重點都在皇宮,謹防出現什麼事,可現在高瞻又逃出來了。
“好。”南枝沒有猶豫,跑出了府衙,抄近路去了白家,到了白家,已經看到白君義艱難地地抵抗着。
“白叔叔是無辜的,他什麼壞事都沒有做。”南枝說道
白君義跟父母說了兩句話,跟南枝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白秀才別怕,我們來幫忙。”
白母拽着兒子,連連搖頭,“兒子,不要去,不要去。”
白君義說道:“娘,只有徹底解決了他們,我們才能安全,躲是沒用的。”
白母手抖着鬆開了兒子,捂着臉哭泣,滿含恐懼和絕望。
“娘,我會保護你。”白君義說完,拉着南枝就要走。
南枝對白母說道:“阿奶,我會保護白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