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的語氣哽咽唏噓，“相公，你終於知道關心我了。”
這麼幽怨，一副雨停天晴的樣子，讓懷意蘊心中的想法越發確定。
他只是道：“之前，我無法接受你的存在，所以纔會那樣，現在想來，我和你不能分離，那就要跟你好好相處。”
白影連連點頭，“對，對相公，你說得對，我都說了，我是杜婉娘，我很幸苦纔回來的。”
“不過爲了相公，我不覺得幸苦。”
懷意蘊將話題拉回來，“你能不能吃東西，我給你準備。”
白影撇撇嘴，很無奈道：“相公，我吃不了東西，不過看着相公吃，我也很幸福。”
懷意蘊似乎很想讓心魔嚐到東西，他執着問道：“那你有喜歡的，並且能吃的呢？”
“這麼長時間，你餓嗎？”
“你不能使用靈氣，也不能吃東西，那怎麼能支撐你存在呢？”
白影笑吟吟的，手指點在懷意蘊心臟處，隔着衣服在他的心口畫着圈，“只要有相公的愛，我就能一直存在。”
愛……
他可以確定，被陰冷氣息籠罩的心臟裡，並沒有對心魔的愛。
愛沒有一點，反而是恨。
心魔，在說謊！
如果心魔由愛供應，那麼心魔早該消散了。
心魔是吸收主人的惡念，沒有吸收愛的。
懷意蘊走進酒樓，點了一桌子豐盛的食物，他對心魔道：“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我記得你喜歡吃魚，現在還喜歡嗎？”
店小二聽到客人自言自語，有點心驚，將飯菜放下了，跟掌櫃說，遇到一個精神不怎麼好的客人，可能會吃霸王餐。
掌櫃一聽，連忙讓人注意點，別讓人給跑了。
“你陪着我吃點吧。”
懷意蘊多擺了一副碗筷，還給碗裡擺了夾了魚肉，也不知道是給誰吃的。
店小二：……
精神果然不正常。
白影看着食物，卻吃不了，急得團團轉，“相公，你真壞，明知道我吃不了，你還饞我。”
懷意蘊嘴角掛着笑容，吃着含有靈氣的食物，只覺得這些時日受的氣都消散了很多。
果然，只要看到心魔不高興，他就會高興，食物更美味了呢。
店小二：……
更詭異了呢。
店小二跟掌故小聲蛐蛐，讓掌櫃做好準備，這人可能真的要吃霸王餐，吃東西的模樣好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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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讓酒樓的打手做好準備。
做修士的生意，沒點實力都鎮不住。
懷意蘊將一桌飯菜掃光了，一邊吃一邊給白影夾菜，碗裡已經冒尖了。
他端過來，一邊吃一邊說道：“不吃就浪費了，我替你吃了。”
白影坐在椅子上，幽怨地看着男人，“相公，你壞。”
懷意蘊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店小二走過來，小心問道：“客官，你吃好了嗎？”
懷意蘊嗯了一聲，拿出了靈石結賬。
店小二：……就挺羞愧的，不吃霸王餐啊！
懷意蘊想了想道：“替我打包幾份。”
沒事就在心魔面前吃，氣死心魔。
雖然不太可能。
但也是懷意蘊支撐下去的動力。
只能苦中作樂。
收好了店小二打包的食物，懷意蘊出了酒樓，掌櫃教訓店小二，以後不要咋咋呼呼的。
也就是那修士脾氣好，不然就該是一場衝突。
店小二：……本來就不正常。
就好像旁邊有人一般。
“師兄，師兄……”
“懷意蘊師兄……”
懷意蘊聽到有人呼喚自己名字，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身形頓頓了，都沒回頭，加快了速度。
“師兄。”南宮珊加快了速度，追上懷意蘊，“師兄，我想好了，即便你有心魔，我也不會嫌棄你。”
懷意蘊轉頭看着她，好久才問道：“爲什麼你總是能找到我？”
他自己都沒有目的，爲什麼南宮珊能這麼快找到人。
南宮珊嘿嘿一笑，這是家族的秘密，各個鋪子互通有無。
懷意蘊沒有探究，而是道：“我已經不受控制了，或許不久我就會變成瘋子，誰都不認識。”
“我會殺了你。”
再說起心魔，會變成瘋子之後，懷意蘊都沒想到，會變得淡然多了。
心魔可以成爲拒絕別人的藉口。
南宮珊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堅韌道：“我不怕，師兄，我覺得你不會變成那樣，被心魔吞噬了心智。”
懷意蘊不說話，只是盯着她看。
他在思索，思索着到底要不要殺了南宮珊。
南宮珊實在讓人心煩。
“師，師兄……”被懷意蘊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南宮珊莫名感覺到寒涼，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有種曾經面對巨大蛇頭的恐懼感。
危險，戰慄。
懷意蘊微微勾起了笑容，“你真的願意跟着我嗎，你要和我歷練嗎？”
“是，是的師兄。”南宮珊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堅定道。
懷意蘊：“好吧，我們一起歷練。”
“好。”
目的達到了，但南宮珊心中惴惴不安，總有些發毛。
“走吧。”懷意蘊走在前面。
南宮珊跟上懷意蘊，連忙問道：“師兄，去哪裡呀？”
懷意蘊笑着道：“當然去歷練呀，去危險的地方歷練。”
南宮珊：“……師兄，這麼着急嗎？”
怎麼一下就要去危險的地方？
哪怕是修士，也不能沒事去危險的地方，這不是找罪受嗎？
南宮珊問道：“是有什麼寶物嗎，師兄，你要獵殺妖獸嗎，需不需要人手啊？”
不知道爲什麼，南宮珊心中有些恐懼，有些害怕和懷意蘊去危險的地方。
她不知道遇到了危險，懷意蘊會不會救她？
萬一他就見死不救呢？
南宮珊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逼數的，如果太危險，自己只能成爲拖累。
沒有人喜歡拖累。
南宮珊的表情有些勉強。
懷意蘊更是似笑非笑，這便是葉公好龍麼？
“怎麼，不敢跟我去，覺得我有心魔會害你？”懷意蘊開門見山反問。
南宮珊感受到質疑，立即道：“不是，我沒有懷疑師兄。”
“那走吧。”懷意蘊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宮珊，彷彿在掂量着南宮珊的斤兩和價值一般。
南宮珊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