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記憶裡,這是江母最後一次上戰場,這一次江母連敗三戰後,女帝臨時撤將,將大皇女換上了戰場,江母最後一次征戰幾乎成了她一生的污點,可她再也沒有機會翻盤。
“不去”
“殿下,我想去”
這是一種變相的暗示吧。
明歌和宿主一樣,都不想龜縮在後宅,成日塗脂抹粉圍着這個世界所謂的妻主轉悠。
最主要的是,明歌想改變江母這一次的戰局,江母一生榮耀,臨老臨老,經受不起這樣的失敗。
江母上戰場的日子是開春之後,怎麼也是在兩個月以後了,但那時候兩人都已成親,幾乎是瞬間大皇女就理解了明歌話語裡的意思。
大皇女用用修長的手指去擡起明歌的下巴,“還不曾嫁人,就已經想蹦躂了,果然和傳言一樣。”
求此刻下巴被挑起的明歌的陰影面積
明歌側頭避開大皇女的手,想了想也不管自己的形象,又往牀的最裡面挪了挪,確認了自己現在非常之安全,這才繼續和大皇女較量,“殿下,我不是一個能在內宅裡安分的人,我沒有掌家之能,也沒有能讓您帶出去倍有面子的容貌,我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有一個將軍母親。我的母親,甚至於整個江府纔是我的靠山,這一點您該清楚,我母親年歲漸大,我妹妹她們都還未長成,這一次我母親去邊關,我實在放心不下,想跟着一起去。”
明歌這話說的實在委婉,這種話放在什麼時候都是大逆不道,身份地位實力的不同,決定了有些人絕對無法反駁別人的安排,甚至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大皇女這種人,哪怕她外表清冷,習慣了沉默,可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心思複雜詭異,做的決定不容別人反駁質疑。
“你不過是個男兒而已,去了又能做什麼”大皇女頓了頓,“何況你已嫁做人夫,這種事是我們女人的事情,你不該操心。”
這種事是我們女人的事情
這種事是我們女人的事情
好威武霸氣的一句話
聽着實在太有感覺了
身爲一個女人,明歌若是不在江雲飛的身體裡,一定會非常非常的喜歡這句話,唔,她甚至還會喜歡這個女人爲天的位面。
大皇女一個女人能有這麼酷拽霸睥睨天下的氣場,不管擱在啥時候這都是明歌崇拜的對象。
然而如今明歌實在無法生出崇拜之意,因爲此刻她是個男兒身啊,她代表的是男兒,想到這個問題,明歌就想給自己掬起一把辛酸淚
雖然很想爲大皇女的話鼓掌叫好,明歌還是忍下這念頭一臉不憤道,“殿下不要小看我們男兒郎,我自小和母親四處奔走,戰場不止去過一次”
“本王知道”
明歌擡眼瞪着大皇女。
這女人她怎麼知道
“本王在邊關見過你幾次”
大皇女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挑眉望着明歌。
那神情就好似是在說:本王對你並非一無所知,所以咱們不算盲婚啞嫁
“哦”明歌吶吶的應了聲,大皇女對她無情她忐忑,如今大皇女對她有意,她更忐忑
想想兩個女人滾在一處
畫面太污,明歌不敢再想了
幸好大皇女及時發話打斷了她的思緒,“你既想去,本王陪你去”
“啊”明歌驚訝的連話也說不出了,現在的大皇女不過是個在女帝手下掙扎的小人物,女帝擡擡手指就能滅了大皇女,這種主將是誰的事情不該是女帝決定的麼,怎麼聽大皇女說這話就覺得像吃飯喝涼水一般的簡單。
大皇女並不欲過多解釋這事,她一擡下巴,傲嬌道,“睡吧,本王明日再來看你,有什麼想吃的麼,本王帶來給你”
“迷藥”
“嗯”
“哦哦,你能給我再找點迷藥,或者軟骨散之類的唔”明歌對上大皇女眉眼不動的神情,又道,“不是我用,是那個齊嬤嬤”
“本王知”
雖然回答的簡潔,明歌立馬明白,自己給齊嬤嬤下藥的事情估計也沒瞞過大皇女,不過她那些藥都是在那個妓子的房間裡尋找的,想來也瞞不過大皇女。
眼前的人說完話依舊站在原地,明歌等了半天也沒見她走,心底雖然詫異卻也沒說話,只低着頭恭順無比。
“還有何事”
頭頂的聲音又響起,明歌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是等着她發話呢,慌忙搖頭,“沒事,沒事”
眼前風起,再擡頭,哪裡還有個人影。
這女人,走的也太突兀了。
明歌嘆氣,她和大皇女的婚事看來是沒什麼意外了,但她到現在也無法適應自己現在這個看起來是男兒身,但理論上是個女兒身的身份啊。
都無法想象和大皇女大婚之夜的場景。
和若是不和大皇女在一起,明歌總不能找個男人搞基去
和男人在一起是搞基,和女人在一起是百合
想一想這種畫面,她就渾身雞皮疙瘩。
不知道獨善其身靠譜不靠譜。
唔,半路逃婚會不會引發大皇女的怒氣
或許不止大皇女,女帝剛好有這麼個藉口來打擊江家。
這一晚上的明歌想到自己一個男兒身要嫁人,難得得又失眠了,就連修煉都沒有心情。
整個人恍恍惚惚的看進江父眼中只覺得自己的兒子病的更加嚴重了,這下子偷偷的又掉了好些眼淚,每次看到明歌更是淚眼汪汪,連聲喊着我兒命苦
明歌
幾次安慰江父都得不到效果,眼瞅着江父越來越瘦,眼圈也越來越紅,明歌不敢再裝病了,在又換的吃了次郎中配的藥後,明歌的身體好轉了起來,江父臉上總算是見了笑意。
想到自家的兒子身體這麼差,這以後要是去了大皇女府中,大皇女府中那麼多的事務,不定把自家的兒子累成什麼樣呢,江父暗暗憂心着乾脆挑了幾個能幹的管事和小廝,想了想,又備了兩個容貌不錯風格不同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