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猜測着,大祭司需要日月草續命,所以她這株比一般日月草還要療效好的草說不定會被大祭司養幾天葉子肥嫩精神飽滿的時候砍了煮熬湯藥!
身爲一棵草,在知道自己身份不一般的那一刻,明歌還是很傲嬌的,可是得知自己會變成一味草藥,明歌的傲嬌變成了憂桑!
要是她把萬物空裡的靈氣修煉到自己身體裡,說不定就能化形成人了,可惜不等她和佛之光打個商量,那傢伙已經獨食了!
這事情想想就咬牙切齒啊,那傢伙的速度太快,生怕她搶一般。
最主要是,那傢伙吃肉也不給她剩點肉湯,太獨食了呀,一看就家教不好,身爲這傢伙的領路人,明歌想想就悲催。
大祭司站了片刻才被人推着離開。
明歌這腦袋就在刀子上擱着吶,哪裡有時間悲傷春秋,大祭司一走,她立馬就開始修煉。
入了夜的時分,一個扎着雙環髻的大約七八歲的女孩鬼鬼祟祟的跑到了明歌的面前。
“草啊,草,草啊,你能聽到我說話不呀草!”
雖然是個沒有月亮的晚上,可大概是因爲植物的本性,周圍的一切明歌可以看的清楚,這個小女娃過來的時候明歌也注意到了,長的圓溜溜胖乎乎的,眉粗眼大,臉蛋和小包子一樣肉呼呼讓人可想捏一把。
不過她這聲音怎麼一點都不軟綿,粗粗的有點像男孩子的聲音。
這聲音還熟悉的不行啊。
一聽小女孩喊草,明歌哪裡能不明白,這傢伙是鬆小松。
鬆小松活着真是太好了。
但,但鬆小松爲嘛是個女孩子?
宿主還希望和鬆小松做一對花花草草都羨慕的神仙眷侶呢,想到以後要和女人在一起的畫面,明歌瞬間淚飈……
明歌因爲太過驚喜沒有及時答應,鬆小松的手抓住明歌的一根頭髮拽了拽,“草你頭髮怎麼這麼脆,一拽就掉了,唔,我以爲你頭髮會很柔軟很堅韌呢。”
口中這樣說着,鬆小松又上手抓了幾把明歌的頭髮,“草,你的頭髮比以前更綠更好看了耶,你頭髮真好,好久以前就想摸一下你啦,草啊我突然想在你頭髮林裡打個滾……”
明歌立刻打斷她,聲音是她自己想象不到的尖利,“鬆小松,你再拽我頭髮我和你絕交!”
“草你終於說話了哇,還以爲你不認識我了嗚嗚嗚,我現在這醜/逼/樣,我自己都不認識我自己了,草啊你果然是我的真愛!”
明歌一回應,鬆小松立刻打開了話匣子一般,一屁/股坐在明歌的身邊哭的嗷嗷嗷直叫喚,“我以前上的多麼有氣勢,多麼威武,我那會的樹葉多漂亮,根觸枝椏多麼霸氣,可是現在竟然成了短手短腳的人,頭髮細丟丟的醜死個人了,個子更矮,簡直不能直視,風一吹就倒痛苦死我了嗚嗚嗚,草,我好羨慕你啊,你還是這麼美麗這麼漂亮,羨慕嫉妒啊我!”
明歌……
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棵樹了。
事實上明歌自己也需要點安慰啊,她實在不敢勾勒自己以後和鬆小松在一起的畫面。
眼瞅着鬆小松越哭越上癮,大有雷聲震天的意思,明歌忙轉移話題,“你怎麼在這裡?你找我做什麼?”
鬆小松似乎這纔想起自己是來幹嘛的了,她住了聲偷摸摸的左右瞧了瞧,然後壓低聲音對明歌說,“我要帶你走啊,那個大祭司要吃了你呢,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你被他吃掉,今晚上夜黑風高,正是我們離開的好時間啊,草你聲音小點哦,別驚醒了別人!”
明歌==!
現在才提醒她說這些是不是太晚了!
這傢伙可是雷聲震天的哭了這麼就了,周圍的人估計全都被她引了過來。
不等明歌繼續反應,鬆小松肉呼呼的兩短胳膊抱住明歌頭髮根,就這樣將明歌從土裡拔出來,像背麻袋一樣拽着明歌的頭髮就跑,明歌那麼長的根混合着泥土全在地上拖着呢。
明歌覺得自己的頭髮都快要被拽成兩截了,最主要的是,她長長的根拖在地上,尼瑪的就和被人卡住脖子拖在車屁/股後面一般,時時刻刻要死翹翹!
偏偏前面的鬆小松還不自知,,一直在絮絮叨叨的和明歌訴說着離別之苦,“草,我太想你了,你不知道,我想你想的都快發狂了,離開你才知道,一棵樹的日子是多麼寂寞痛苦難耐,草,我們找個沒想的地方生活吧,以後我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那一對狗/男女上次我見過,我還用石頭砸了他們呢,咱們的血海深仇也算是報了。”
明歌覺得自己要是有一雙眼睛的話,現在就是翻白眼的狀態,她氣若游絲的哼哼,“你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哪能啊,不能啊,那個大祭司可壞了,他那雙眼睛雖然看不到,可說感官比我還要靈敏,我覺得他肯定是裝瞎呢,他現在想吃了你,你是我最愛的草啊,我怎麼能讓你被他吃掉,雖然他長得很不錯,可是我也不能見色忘利不是,我最喜歡的,還是草/你啊!”
前面有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鬆小松,“你再不放開它,它的根就被你拖壞了,還沒被我吃呢,就被你折騰死了!”
“真的?”鬆小松被人堵了去路,她歪着頭望着坐在輪椅上和她差不多高的大祭司,“草會死?”
“老孃已經快死了!”明歌難得緩了口氣,連髒話都飈出來了,“快把我頭髮放開!”
“咦,你真說對了!”鬆小松忙放開明歌,她一臉驚訝的瞪着大祭司,“草說她真的快死了,是被我拖死的嗎,草死了我也不活啦,你快救救她,等你救活她,你就吃我吧,我皮厚肉多,好吃!”
明歌被鬆小松折騰了大半宿,重新回到大祭司爲她挖的大坑裡時,瞬間覺得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大地母親的懷抱啊,激動之下繃不住的嚎了兩嗓子以慶幸自己的大難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