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殺他,你就走吧!”臉色蒼白的明歌突然就嘔了口血出來,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半晌,緩了緩神情冷厲着說,“他身爲我師父,沒有教我修煉,反而這樣侮辱我,我是沒法就這樣離開的,何況就算離開還是會被他抓回來,不管怎麼樣,我總是要殺了他,你不願殺他我不怪你,畢竟你修爲不如他,他與你也沒有深仇大恨,可他對我所做的事情,我就是殺他十次百次也難解心頭之恨,就算打不過他,我寧願死也要和他同歸於盡。”
明歌這聲音堅決而又恨意十足,書生一時愣住。
他每每和她說話,她都是一種寧靜淡笑的樣子,哪怕她有時候說起大長老,也是一種悶悶不樂或是苦笑不語的樣子。
他也就下意識的忽略着這件事。
可這一刻,聽到她這樣的聲音,書生後知後覺的纔想起了,大長老對明歌做的那些事,簡直就不是一個人能做出來的,大長老就是個畜/生。
明歌卻已然不再和書生廢話,她的雙腳被大長老卸斷了,乾脆一下下的朝洞裡爬去。
書生的目光跟隨着她,這才發現明歌的雙腿耷拉着半點力都出不上,分明是被人掰斷了雙腿。
他的雙手捏緊鬆開,鬆開又捏緊,瞧着明歌的身體一點點的在地面蠕動,在地上一點點的拉出一個印子,她挪動的那麼艱難,那麼緩慢,這樣下去,等爬進洞裡大長老肯定也從受傷狀態恢復了。
可她卻絲毫沒有半點猶豫或者要後退的意思。
緩緩的出了一口氣,書生捏緊了雙手朝山洞裡衝去,聲音咬牙切齒般的低吼,“我去殺了他!”
一邊衝,一邊將明歌新教會他的那些技能胡亂往大長老身上轟着,等到了大長老面前,書生撿起地上的凳子使勁往大長老頭上砸着,直砸的大長老的頭血肉模糊着沒有了輪廓,他的雙手有種斷了般的感覺,這才停下,也不敢去瞧大長老,簡直就和妖魔鬼怪追着他一般,他扭頭飛奔着又朝外衝去。
洞口的明歌適時朝書生叫,“師父手上的儲物戒指全部拿上!”
人都殺了,拿個戒指算個啥,書生雖然百般不願意,可想到明歌的執拗還是扭頭回去,也不敢看大長老被自己砸成了個啥肉醬樣,直接拔了大長老手上的兩個戒指又嗖嗖嗖的朝外衝,到了洞口抱起明歌朝山下衝去。
大長老這個人性子陰沉喜怒無常,一直都不曾收徒,他的洞府周圍也沒有別的修行者,這就導致洞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卻並沒有人及時發覺。
書生在這山上十多年,路最是熟悉,他抱着明歌挑了後山的小路走,一路雖然遇到了人,但大家都是自掃門前雪,對書生這滿身是血抱着人的衝勁雖然有好奇心,但也沒有上前詢問的意思。
最主要是書生跑的太快,大家反映過來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一口氣跑下山,又朝前飛奔了個十多裡地,書生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
滿身滿頭大汗的他,後知後覺的開始發抖。
他竟然殺人了?
他竟然把大長老給殺了?
他的手上是血,他的身上是血,他鼻子裡聞到的還是血的味道。
他的渾身越抖越厲害!
他竟然幹下了這種殺人越貨的事情,這簡直,簡直就和強盜沒什麼區別,他記得他媽媽囑咐過他,讓他做一個好孩子的,可是現在,他成了個殺人兇手。
書生的脣顫顫的牙齒更是發出了滋滋滋的顫抖聲!
然而不等你他說話,明歌害怕恐懼的聲音顫抖着說,“二寶,我們,我們殺了師父,我們把他殺了,怎麼,怎麼辦,我們殺人了,怎麼辦?我,我們以後可怎麼辦!”
明歌說着說着便淚眼汪汪,兩手緊緊的抓住書生的袖子,顫抖的身體讓人覺得她搖搖欲墜着下一刻就會暈倒一般,“二寶,我們殺人了,我們殺人了,我們會不會被人抓到?我們,我們以後怎麼辦二寶嗚嗚嗚……”
眼前的女孩看起來那麼無助那麼恐慌,書生下意識的就抱緊明歌,將明歌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裡。
本來還是各種恐懼迷茫害怕的書生一聽明歌用這麼驚恐的聲音說着話,心底一股子豪氣油然而生!
如今他是大男人,他比明歌修爲高,他得保護明歌安慰明歌,所以,他不能害怕,他要堅強,他要保護明歌,他要成爲明歌的大樹,成爲明歌的主心骨!
“小姐別怕,我們以後找個沒人的地方,我會好好修煉保護你的,大長老死了正好,他那麼壞,死了就再也不會欺負你了,也沒人知道你身體的秘密了。”
明歌淚汪汪的瞅着書生,“你真的會保護我,不會拋下我嗎?”
她是怕他拋下她嗎?
可是她這麼好,誰能捨得拋下她啊!
書生被明歌這樣瞅着,就覺得自己肩上的重擔很沉重,他一挺胸脯堅定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拋下你的,誰敢傷害你,就得踩着我的屍體才行。”
明歌破涕而笑,一臉崇拜仰慕的瞅着書生。
書生被這樣的目光瞧着,覺得自己的身形一下子就偉岸的不行了。
“以後我們都得改名字了,你不能再口口聲聲喊我小姐,我也不能再叫你二寶了,不然萬一被門派裡的人聽到就不好了。”明歌想了想,“要不然我叫你書生好啦,你看,二寶你長得斯斯文文的就像是書生,別人一聽我喊你書生,一定不會想到你就是那個厲害的可以殺了大長老的人,至於我,唔,似乎我的名字誰都不太清楚,書生,你以後喊我明歌吧,總是小姐小姐的,別人會懷疑!”
“好啊!”書生嘿嘿嘿的笑,他這種人,對於稱呼名字以及各種身外之物沒有什麼多餘的要求,只要明歌開心,什麼都可以的。
他看着明歌破涕而笑,就有種驕傲自豪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