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謝家肯定不會讓婦人進門的,管家也沒這麼大權力處理這事,明歌乾脆將婦人抱上馬車,囑咐管家讓郎中去巷子口的客棧,這才領着謝琅離開。
管家不想讓謝琅離開,他大概還要領着人去交差呢,可耐不住謝琅抓着自家親孃的手不放,且明歌也是再三保證着表示她們就在客棧,謝家要是不放心,可以讓家丁隨行。
馬車離開的時候,抱着謝琅上車的明歌一扭頭看到了走到謝家門口的謝玉。
與明歌的目光相對,不待謝玉反應,明歌將車上的簾子放了下,謝玉扭頭詢問管家怎麼回事。
明歌剛到客棧,郎中也已經趕了來,和郎中一起來的還有謝玉。
謝琅的娘頭上雖然鮮血淋漓的,好在明歌最後拉了她一把,並沒有什麼生命之危。
郎中開藥方的間隙,謝玉走到明歌身旁問她,“你今天剛回來?”
明歌驚訝的擡頭。
突然想起上一世他也是沒有半分猶豫的就認出了她。
這十年時間,一個人的容貌變化差異肯定會很大,他是怎麼認出她的?
不過馬上,她點了點頭,“我路上遇到了他們母子,搭乘他們的馬車回的京城。”
郎中寫好了方子,謝玉讓小廝去領藥,又囑咐另一個小廝安排車馬送明歌進宮,爲讓明歌放心,他扭頭對明歌說,“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就好了,你先回宮吧。”
明歌的身份對謝家來說比較敏感,要是謝玉能接手這事是最好不過的了!
明歌點頭,又和謝琅低低說了幾句安撫的話,讓謝琅有什麼事告訴謝玉,這才乘坐馬車進了宮中。
她想起上一世進宮東宮中的混亂,目光掃了眼東宮位置,卻並沒有去,而是直接去了母后的鳳儀殿。
然而,這一世就算沒有凝香公主的婚禮,皇后也沒有在鳳儀宮。
明歌問了宮人,才知道皇后去了東宮。
東宮太子和皇帝的一位美人在假山裡翻滾的時候恰好被路過的皇帝遇到。
皇帝因爲這事將美人杖斃,又把太子狠揍了一頓,如今太子在牀上躺了有三天了。
皇后天天都會去一趟東宮,大公主亦是,每每都會去東宮探望太子。
前世貌似沒有這麼一出。
不過太子和父皇的那些女人亂來倒是真的。
明歌聽了這事,肯定也得去一趟東宮,明歌去的時候,皇后正在一句句的斥責着太子傷還沒好就四處跑簡直不把自己身體當身體的話!
而她的大姐姐凝香公主則爲太子剝着一顆桔子,一邊幫着自家的弟弟開脫着說,“太子也是因爲我這個姐姐的緣故,纔想着去宮外的,母后您不要責備他了,要罰就罰我吧!”
太子卻說,“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是兒臣的緣故,和姐姐有什麼關係,母后你就儘管說吧,兒臣連鞭子都捱了,你說幾句兒臣還是能撐得住的。”
十年的時間,明歌卻歷經了兩輩子,這一輩子的事許多都和前世一樣,可一切好似都和前世不再一樣!
如今這樣說話的太子,也是明歌不曾見過的!
她心神微微恍惚,宮人已經將簾子掀開,明歌收了思緒幾步進門上前跪倒在了自家母后的面前,“母后,母后,兒臣回來啦!”
“妹妹!”坐在牀旁的凝香公主一臉驚喜的起身,隨即將明歌抱了住,“妹妹,妹妹你終於回來了!”
她眼裡的激動和欣喜沒有半點僞裝的痕跡。
她拉着明歌的手,高興的流出了眼淚,“好妹妹,你這樣突然回來,簡直就是喜從天降一般”
不等明歌回答,凝香公主又說,“你回來怎麼也不讓人先給宮裡傳個話,好讓母后派人去接你呀。”
皇后也是附和着這話,“靈隱寺離京城這麼遠,你是怎麼回來的?那老和尚可是派人送的你?”
因爲當年老和尚執意要帶走明歌的事,皇后對那個老和尚也是印象不佳。
“是他們送我的,送我到了京城,他們就回去了,母后姐姐你們都別擔心,我好好着呢!”
“好妹妹,回來就好,你受了那麼多苦,這以後回來了,有姐姐在,以後你一定不會再受半點委屈。”
如今的太子和前世的荒唐有過之無不及,不過比前世好一點的地方是,他非常聽凝香公主的話,簡直就是唯命是從了。
這一世凝香公主代替了明歌的前世,幫皇帝處理公務,漸漸就變成了在朝堂上也佔了一席之地,大臣們從一開始的頗有微詞,到最後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明歌成了一個被姐姐和母后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
至於她那個太子哥哥,兩個人依舊是互相看不順眼的狀態,許多時候太子甚至如個無知小孩子一般,爲了和明歌爭搶凝香公主的注意力,處處和明歌較勁作對,時不時的挖坑讓明歌跳,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他自己反被坑。
明歌以爲自己這一世,應該會在這樣被姐姐和母后疼愛的環境下過一輩子小公主的生活,萬事都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姐姐在擔着,自己只要站在姐姐後面乖乖的舉手表決就好了。
然而還真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這一世的謝琅依舊中了狀元,也順其自然的成了凝香公主的左膀右臂,爲凝香公主鞍前馬後的賣命。
不僅如此,坊間傳言,謝琅還是凝香公主的入幕之賓!
但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謝玉並沒有成爲攝政王,謝玉甚至都沒有進入朝堂上!
凝香公主和這一對兄弟都有往來。
明歌一時也搞不懂她的這個姐姐到底喜歡的是謝玉還是謝琅,或者,兩個都喜歡?
總覺得自己的姐姐哪裡怪怪的!
因爲前世謝琅的事情,在得知謝琅一切安好之後,明歌就一直躲避着這個小娃子。
她也沒有去靠近謝玉,每每想到謝玉和自家姐姐郎才女貌般站在一起的畫面,明歌就堵的慌,也更沒心情見這個可能又會成爲自己姐夫的男人。
明歌的及笄之年已經過了,她以爲自己這一次會在母后的各種挑選下嫁給一個合適她的駙馬過自己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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