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男人穿金戴銀,脖子上掛着的大金鍊子,一看就是跳進水裡還能帶着他浮起來的那種,非常得值錢。
他面上囂張牛氣沖天,歪着一張嘴撥開人羣走上前來,身後還跟了七八個同樣臉帶傲氣的跟班兒。
“新進來的?”金鍊男看向攤兒上的道具,臉上浮現出貪婪來,“你的引薦人是誰?真不懂規矩!擺攤兒都不知道要先交出攤兒費和保護費的嗎!”
“把剛纔賣的都還回來,東西留下充公!”他說着,手就往技能書上抓,“小爺我就放過——啊!”
一道寒芒閃過,地上多出了四個半根的手指,司予安隨手抓起的匕首上滴下了幾滴鮮紅的血液。
“D級?”她判斷出金鍊男的級別,有些疑惑,但還是無所謂道,“私鬥裡……這算‘一招制敵’嗎?”
“啊!給我鯊了她!鯊了她!!”金鍊男攥着傷口大叫,他身後的七八個跟班忙上前來,圍住了司予安的攤位。
都是D級?只有一個C級?
沒有多想,司予安嘲笑出聲,“什麼時候D級也能進來秘市了?”
她的話引起了周圍一陣喝彩聲,其他幾個攤位早看不慣這些低級玩家的頤指氣使了,只是苦於一些原因,一直隱忍不發罷了。
“這裡是鍾家的地盤!我爹是鍾家的密市管理者!你惹了我——”
又是個裙帶關係戶兒?
tui!這萬惡的階級固化!
聽到這兒,司予安直接開啓血光,渾身氣勢一放,幾道“刀鋒”便無聲刺入了跟班們的腦海中。
轉瞬間,圍在攤前的七八個跟班就軟軟跪下了,然後趴倒在攤位跟前,好似給攤位周圍鋪了一圈人肉墊子。
“你,你敢……”金鍊男大驚失色,連斷指的傷口都忘了捂。
“噝!”
“她做了什麼?”
“是用的精神力嗎?”
周圍衆人發出驚歎聲,看着司予安周身散發出的冰冷的生人勿進的氣息,全都下意識遠離了攤位幾步。
“打的都是D級的廢物,如果她是B級玩家的話,那能秒鯊他們也很正常吧?”其中也有不以爲意地聲音加入。
“哼!”另一道聲音冷哼道,“你看清楚!他們可沒死,只是暈過去了!這種羣體技能,還有對力量的把控,你確定是普通B級能做得到?”
“她不是B級,是C級啊!”又有別的聲音加入了討論,“你們看她賣的道具!她只是C級而已!”
只是C級而已?
只是C級才最恐怖呢好不好?!
“什麼時候C級能做到如此程度了?”有人喃喃自語。
攤位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有的之前跟司予安交易了的人,還拿出道具使勁在身上蹭着,嘴裡還唸叨着“大佬分我點兒歐氣讓我變強吧”等諸如此類的話,看的司予安眼角直抽。
“在C級就能有如此實力和手段,這人以後怕不是很有希望衝擊A級啊!”不知是誰感嘆了這麼一句,但又惹來衆人一陣驚呼。
“能衝A級?”
“那她一定在C級沉澱了很久了吧?”
“喂!你停在C級幾年了?”還有人遠遠喊道。
司予安:……呵!
姑奶奶我連一次C級本都還沒進過,拿什麼沉澱?
氫氧化鈣和碳酸鈉嗎??
她賣貨的好心情被攪散了大半,收了道具就想離開。
“我、我可是……”跟班被秒鯊,又聽到別人說司予安實力強大,金鍊男以爲司予安還要打他,於是結結巴巴威脅道,“我是管理者的兒子!”
司予安:???
所以呢?
“我爹是鍾家管事,你竟敢傷我!”金鍊男說到此處也不知是從哪裡又來了優越感,他齜牙咧嘴地給手上纏了繃帶。
“我跟鍾家未來的家主是兄弟!我以後是要當大總管的!而你竟敢傷我!”
聽他提到“鍾家”,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連跑來聽熱鬧的其他攤主都又縮了回去,彷彿生怕被他看見了似的。
“是那個傳說有着S級玩家的鐘家嗎?”
“肯定啊!還能是哪個?這片區域都是鍾家負責管理的。”
“該死的!要不是他跟鍾家有聯繫,老子又豈會讓一個靠道具堆出來的D級廢物騎在頭上!”
周圍傳來議論聲,司予安皺了皺眉,忖道:“鍾家?又是個‘搖籃’裡的世家嗎?”
聽到那些或羨慕嫉妒,或驚恐的議論聲,金鍊男更得意了,不過他知道司予安的厲害,所以並沒有上到跟前來。
“留下東西,再自廢四肢,未來的大總管我,可以饒你不死!”他語氣極爲囂張,但如果不是躲在人羣中間,只露出了半個頭的話,興許這威脅還更有分量些。
“撲哧!”
不知是誰先笑了出來,然後引發了衆人的鬨堂大笑,笑得金鍊男臉色通紅,自是大怒。
“誰敢笑!誰笑我就讓我爸吊銷你在鍾家出攤兒的資格!”他吼的都破了音,“還讓鍾家未來的家主,禁止你再進秘市!”
“草!”
又不知是誰罵了一句,但衆人卻都不敢再笑了,即使心裡有一千一萬個不滿,卻也不敢輕易得罪鍾家。
說實話,金鍊男是不是真跟鍾家未來的家主認識,旁人是並不關心也大多不信的,但對方的父親卻是個實打實的秘市的代管者之一,還是個在B級停留了超過十年的資深玩家。
如果說得罪世家那樣的巨擘,人家可能還沒空理睬的話,那得罪這些代管者的親信可就不一樣了。
他們又貪又壞還小心眼,一旦誰讓他們其中之一不滿意了,還可能聯合整個秘市的代管者,直接封了這個人的出入證!
“哼!”看到沒人敢說話了,金鍊男得意不已,連躲在人羣中的身體都往出探了半分。
“給人當狗都能說得這麼清新脫俗。”司予安抱臂看着他,“看來你是家生狗吧?”
“你!找死!”金鍊男怒不可遏,尤其是在發現周圍人聽了司予安的話,又隱隱笑出了聲之後。
“幹什麼的!怎麼聚了這麼多人!”
正在這時,一道高聲呵斥從人羣外傳來,金鍊男聽到聲音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你死定了!小爺我要鯊了你!”他惡狠狠地說道。
而聽到呵斥聲,又被撥開的人羣則臉色一變,在遠離聲源的那端,站在最外圍的人還跑了好幾個。
“鍾家的執法隊來了,那賣家要倒黴咯!”
“那可不一定吧,就執法隊那幫辣雞C級,我看這人也不一定就打不過!”
“打了C級還有B級啊!她還能跟整個鍾家執法隊對抗不成?那可就是打了鍾家的臉了……”
邊聽着議論聲,司予安邊眯起了眼,只見一隊面容兇惡的C級玩家站到了攤位前,給金鍊男撐起了場子,撐的他又挺起了胸脯。
而與此同時,在人羣的另一邊,一個臉上水霧帶着奇特紋路的年輕男人擠了進來,“怎麼這麼多人?到底賣的什麼?”
他口中不斷念叨着,“替命牌,替命牌,我要替命牌……”語氣音調中似是還帶着一股子“通暢”之後的愉悅勁。
“鍾少爺!你可得爲我做主啊!”
年輕男人剛擠到攤位前,還什麼都沒來得及看呢,就被金鍊男撲了個滿腳。
金鍊男顛倒黑白地把剛纔的事兒說了一遍,執法隊們已經揚起了手中的攻擊道具,就準備等這“鍾少爺”一聲令下,就出手鯊人了。
“唔……是該罰,哪有出攤兒不交手續費的!”年輕男人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向“罪魁禍首”——
“咦?”她這身衣服……怎麼好像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