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面具在吸收了男人的靈魂後,猩紅的雙眼又閉上了,面具表面重又光滑如緞。
“靈魂面具(全),C級極品,成長型道具,在有主魂的情況下可以讀取所收入靈魂記憶!”
“搖籃”傳來新的提示,司予安收面具的手一頓。
“可以讀取記憶?”她摩挲着上面的鱗片,覺得這倒是一個瞭解武葬城的好機會,只是——
“它自帶翻譯功能不?如果不帶,那我看那倭子的記憶,難不成還得半蒙半猜嗎……”
在心裡吐槽着,司予安收起面具,又揚起骨刀指向了附在男人的無頭身上的武士魂,揚起明媚的笑顏。
“***!”
一陣冷風吹來,武士魂的呢喃彷彿就在耳邊,但卻聽不真切——當然,能不能聽清其實也無所謂,因爲根本就聽不懂。
它深深看了司予安一眼,好像是要把她的音容笑貌深深刻入魂海,然後在她腳步前移的那瞬,倏地消散在了空氣中。
啪!
無頭的肉身失去武士魂的加持,也倒在了地上,砸起一圈灰塵。
“結束了!”
心神一鬆,司予安走過去,彎腰想摸出那軀體上的道具,卻身影一晃栽了下去!
“唔……咕咚!”
喉中泛起猩甜,一口老血就待噴出,但肌肉蠕動,又讓她給嚥了回去。
梨娘:……
雖然心中生氣,但自己選的大佬還是不能不管,她冷着臉過來攙扶司予安,想把人先扶出水泥廠再說。
這座廠子經歷了太多它本不該經受的苦難,現在搖搖欲墜,馬上就要塌了。
“道具——唔!”司予安又咽了一口,“道具!梨娘,別管我!先把他道具扒了!”
梨娘:……
狠狠瞪了司財迷一眼,她擡手又召了個冰鏡,扶着人坐下了,才轉身回去扒光了男人的衣……呃道具。
“還有我的豆子!有幾顆還沒用呢!”司予安靠着冰鏡喊道。
但就是這麼簡簡單單地喊了一句,就叫她氣息不暢,又一口猩甜梗在喉間。
“咕咚!”
急急喘了幾下,司予安擡手按住胸口,腔裡的心臟跳得很快,就像是還沒完全從戰鬥中緩過勁兒來一樣。
看着梨娘一身白大褂,在廢墟中忙碌的身影,她砸了咂嘴,咂出了滿口的血腥味。
其實她倒沒有受多重的傷,除了手被捏斷了以外,那倭子都沒有真正打到她,就連手上的傷勢也是她故意而爲,爲讓對方心神大亂的。
只是接連不斷地操縱豆子人,而且精神高度緊繃,一直大開着血光,用骨刀的本體戰鬥,最後又使用了金絲炸弓單——
雖然是簡化版的,但對精力的負荷還是有些大而已。
梨娘冷着臉把豆子和搜到的道具都帶了回來,出乎司予安的意料,男人身上的道具沒幾樣,但“析出”的技能書卻不少。
“這就是C級玩家的實力嗎?”她沉吟着,任由梨娘扶着她走出水泥廠,“還真是比山口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啊!”
要知道,山口在自戕之後,可是連半頁技能書都沒爆,但這貨一死,卻一下爆出了好幾本來。
不過這也讓司予安有些後怕,慶幸自己做足了準備。
“以監控爲底,試探其是否會先找去老家,再利用老家留下的佈置,提前在他腦中種下敵人邋遢沒用、不求上進的印象,然後觀察他的行爲性格,調整之後的戰鬥。”
“又用豆子人扮作工人在水泥廠外做僞裝,讓他毫無戒備地踏進門來,然後幾種手段齊發,直接把他的後路封死在廠中!”
爲了搶佔先手,司予安可以說是手段盡出了。
把男人當作“進階版”的山口來看,加以更強的力量和更詭譎的身法,還有更偏執、更變態的性格,司予安爲他量身設計出了完美的葬身地!
“勞駕——”
她央梨娘將已經報廢了的,之前用作監控的電腦殘骸取回,然後等着冰人戰士從不遠處挖出提前埋藏好了的備用炸弓單,看着它們被扔遍水泥廠內外,方纔放下心來。
“是有警笛聲嗎?”她趴在梨娘背上,意識有些昏沉,有點分不清自己聽見的是真的巡衛車聲,還是隻是幻覺。
轟——
梨娘沒有回話,但用巨大的爆炸聲間接回答了她。
在她們走遠後,留在原地的冰人戰士引爆了所有炸弓單,把水泥廠內外的所有痕跡都炸成了飛灰。
而搞出了這麼大動靜,如果巡衛還不出現的話,就可以去耳鼻喉科掛個號,然後給自己定個助聽器了。
“先放我下來。”
重又戴上靈魂面具,司予安頂着韓姨的臉,被梨娘攙扶着進了一家黑賓館,開了間乾淨安全的雙人房。
“你生氣了?”她問,因爲又強行使用了靈魂面具,在進入房間後,她的精神更不濟了,但心情看上去卻頗爲愉悅。
“沒事的,我只是太累了而已。”司予安說。
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設計反鯊追鯊者,即便是現在極度疲累,這也讓她非常興奮。
男人是C級玩家,而且是實力應該還處在C級頂端的玩家,通常情況下司予安是很難鯊死他的。
但不斷限制他的活動範圍,又有梨娘幫做干擾,在搶佔了先手的情況下,對方的實力最多也就發揮出了五六成,然後又因固有印象對無視了他眼中無能的“畫上女”……
“嘿嘿!噗!哈哈哈!”司予安不自覺笑出了聲。
梨娘:……
“你很得意?”她問,直接給那開心的人問岔了氣兒。
“咳咳咳……沒……”司予安擺擺手。
她也知道,不管計劃得如何周密,也總可能會有意外發生。
如果她在第一場戰鬥時晚收了勢,讓男人察覺到了節奏的改變,或者是在第二場時各手段的配合出了紕漏,讓對方躲了過去,那接下來,她就會被動陷入對方的節奏和戰場了。
真到了那時,在不激發自身“情緒波動的失憶技能”的前提下,司予安還真沒把握能逃出男人的追鯊。
所以她也才“最後一次”餵了阿橘,又設定了定時郵件,把一切都準備好後,才從容赴戰。
不過幸運的是,雖然戰鬥中也有意外出現,但最後還是她贏了!
“你很得意?”梨娘又問,臉色更冷了。
“沒有沒有沒沒有……”司予安回了個否認三連,搖頭搖到頭髮暈。
本來的戰鬥計劃中是沒有梨孃的,是梨娘察覺後,主動要求的加入計劃,而事實也證明,變強了梨娘確實是一大助力,第一場就差點把男人打殘。
可許是因着司予安的隱瞞,這段時間以來,梨娘除了計劃上的事兒,就沒再跟她說過旁的話,一度讓她以爲那白大褂是不是有讓“人”間歇性變成啞巴的副作用……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司予安保證道。
“你還敢有下次?!”
司予安:???
“不是,這我說了也不算啊!”她有些無奈,“我也不想啊,可那幫——”
突然想起男人在答應給梨孃的報酬時的爽快,還有“背後人”接連不斷掛懸賞派來的鯊手,司予安怒了:
“tui!萬惡的資本家!”
梨娘:……
這跟資本家有什麼關係?
她嘆了口氣,想問司予安到底招惹了什麼仇家,怎麼做個人比她的詭異本里B事兒還多。
“你——”
“就是這間了是嗎?”
剛要開口,門口傳來男性興奮的問話聲,梨娘話頭一頓,看向司予安:又是找你的?
司予安: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