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只是精神上有些萎靡。
保鏢男和罪清和一致認爲山村俊雄並沒有受到毒打和虐待,連每次的打耳光,罪清和之後想來,鏡頭都是被轉開的。
他們想不通“近衛名”的目的。
那處廢棄的小院也是對方隨便選的,十幾年沒有住過人的地方,而且其在走前把痕跡也清理得很乾淨。
“繼續關注吧。”於是罪清和只能先下了這麼個命令。
而另一邊,扮演完近衛名的司予安,在家中等了兩天後,也終於接到了想要的視頻通話。
“效率有點低啊!”
搖了搖頭,司予安掛斷電話,出門潛入到了老家中,在老家的臥室裡變作近衛名的模樣,又將通話撥了回去。
“近衛君?”屏幕那端的男人將臉完全罩了起來,聲音也做了處理。
木着臉,“近衛名”略一點頭。
“你失聯半個月的原因是什麼?”那個男人質問道。
眯起了眼睛,“近衛名”不答反問,“ 你姓什麼?”他臉色陰沉,背後隱有影子浮動。
而他這樣的狀態卻是讓對方大鬆了口氣。
“嗨!對不起近衛君!”男人馬上道歉。
畢竟口音和態度可以模仿,但獨屬於近衛家的武士魂卻不可能被模仿。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所謂的“武士魂”是司予安對着鏡子用金絲反覆模擬的結果。
這東西隔着一層屏幕倒是還行,但若是被看到了實物,免不了還是會露餡兒的。
“我是奉命記錄您問題的接線員,我的所有問題都是咱們武葬城大人物所提,請您放心!”
“嗯。”
“近衛名”用鼻子哼出一個音節,彷彿多看那個接線員一眼,都是對自己眼睛的侮辱。
但那個接線員卻並沒有半點不快,反而在語氣中還帶上了崇拜。
就這麼一問一答,“近衛名”將查到了山口是在哪兒身死,以及對西郊的懷疑盡數倒出。
並在解釋自己緣何失聯時,又提到了一位滿臉橫肉的大漢強者,且懷疑他也是西郊派來的。
他所言中的信息量太大,接線員按住耳麥一心二用,聽着“大人物”們傳來的新指示、新問題。
“嗯,請問近衛君。”他接着問道,“那個前去鯊您的大漢死了嗎?”
“近衛名”:……
“沒有。”他僵硬的臉沉了下去,看着已是快到了耐心極限了。
“那您接的懸賞,那個人——”
“也沒有。”
“他們兩個都從您手上活下來了?”接線員語帶詫異,“包括懸賞上那個普通人?”
“哼!”
冷哼一聲,“近衛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好的……那麼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接線員把鏡頭對準了另外別處的攝頭,想必那背後就是武葬城的“大人物”們在關注着了。
“請展現一下您的武士魂!”
“近衛名”:……
他先是沉默,而後像是突然暴怒了般,背後的虛影猛地竄高起來,同時右手上出現了一把五士刀,其上的刀芒擴大到足有三尺。
“阿里嘎多近衛君!”接線員興奮了,他耳中也傳來了“大人物”確認的評價。
“非常感謝近衛君的配合!請您一定要注意海城西郊的‘周阿皮’!”起身,立正,接線員深深鞠躬,“祝您上午愉快!”
言罷掛斷了通話。
周阿皮?
和小報上說的那個“皮叔”是同個人嗎?
在清除了自己位置的痕跡,又確定不會被追蹤到後,司予安變回自己的模樣回到了家中。
至此,以“近衛名”身份露面的事兒,就已經完成了兩件了。
又過了一天,司予安出門,又打車去了西郊。
以同樣的手段方式入住了一家酒店,她靜靜等待着獵物上門。
……
“皮叔!”
還是和上次相同的場景,心腹跟周阿皮報告了“近衛名”出現的消息,然後又跟着他坐車奔向了新的登記賓館。
砰!
破開房間門,在發現裡面又是空無一人後,周阿皮臉色沉得快要能滴墨了。
沒有回之前訂的賓館,卻是又訂了一家新的,這近衛名究竟想幹什麼?!
沉着臉草草掃了眼這間屋子,周阿皮輕“咦”一聲,卻是發現一部手機。
而在他拿起手機,手機感應到了人臉時,視頻通話就自動撥了出去。
這種不受控制的狀況讓他臉色又是一沉,朝心腹使了個眼色,心腹當即搬來的追蹤設備。
“近衛名?”對着屏幕那端,梳着奇怪髮髻的男人稱呼道。
“就是閣下鯊害了吾那卑微同門嗎?”
什麼?誰?
周阿皮擰着眉,同時對近衛名的態度有些懷疑。
以西郊對武葬城的物資援助,再以對方的身份,是不該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的。
於是他直接了當地問:“水泥廠是你炸的?”
“哼!”
“近衛名”也沉下了臉,“一個大夏的混混還沒有資格向吾武葬城的貴族提問!”
然後彷彿是洞穿了周阿皮的懷疑,他又說:“周阿皮?吾看你是支那皮吧!”
“找死!”
周阿皮大怒,渾身的皮膚鼓動着,無數莫名其妙的東西在他皮膚下爬動。
“你等彈丸之地也敢跟大夏叫板?連長盧城都拿不下,你們只能做星條聯盟的狗!”
唰!
“近衛名”也怒了,他猛地站起身,右手握着五士刀,背後出現了一道武士虛影。
“貴族武士,在修心煉性。”他念叨着,“不必在意螻蟻的言語……”
聽到他這麼說,皮叔冷嗤一聲。
但這神經質的模樣,卻是讓他也相信了對方就是近衛名。
咳咳!
這時,心腹在旁邊示意,他們已經找到近衛名的所在地了,就在附近遠。
心中一喜,皮叔命令他們趕緊帶人去堵,同時也將本就是C級玩家的心腹派了去。
“你費盡心思聯絡我,是想幹什麼?”他開始拖延時間了。
“哼!山口君是死在你的地盤上的,而我也在調查他的死因時受到了攻擊。”
山口?
周阿皮想起了江龍提到的會館裡的血液主人,還有洗衣房中的那具高腐屍體。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緊擰着眉,周阿皮似乎覺得有一張大網籠罩了他。
“就是你們!”
“近衛名”突然激動起來,赤紅着眼湊近屏幕,臉上滿是偏執的怒色,“武葬城是不會嚥下這口氣的!”
他說完,直接掛斷了通話,屏幕一黑,映出了周阿皮氣到扭曲的臉。
嗡!
這次是他自己的手機響了。
他連通視頻,只見心腹所在的那個房間同樣空無一人,只是在牆壁上貼了一張周阿皮幾天前急匆匆進入賓館的巨大海報。
而那張海報被五士刀一刀斬成了兩半!
該死的倭子!
周阿皮臉色鐵青,他突然明白了爲什麼近衛名總是會選擇入住西郊的酒店。
因爲他在戲耍他!
近衛名就是要讓他快速地查到住處,然後羞辱於他!
這該死的……
閉了閉眼,周阿皮跟心腹命令道:“終止一切跟武葬城的合作!放出話去,誰再給他們援助,就是跟我皮叔過不去!”
吩咐完後,他胸口有些微的起伏。
現在正值西郊勢力即將更迭之始,自己又在爲升A做準備,實在是騰不出手親自去對付武葬城了。
“就讓你們再得意幾個月!”周阿皮發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