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瞿冰然落荒而逃的背影,項譯偏頭對身後的人說,把張閣叫來。
要不是上課鈴聲響了,顧泠真怕這傢伙爲了尋仇把她一下從樓梯上推下去。
畢竟她當時可是一言不合就把人拐回了自己家,第二天這位仁兄的眼神就彷彿想吃小孩。
一想到自己剛纔還不顧死活吼了人家,她一心希望今後江湖茫茫不必再會。
好不容易熬過一節課,她正想溜呢,就被眼疾手快的陶彬彬一把捉住。
她說:“這回你可別想跑了,來來來跟我講講你家張閣。”
陶彬彬拿着筆輕點筆尖,時不時扶一下眼鏡的樣子像極了老學究,只不過她研究的是娛樂八卦。
顧泠假裝認真思索過後說:“爲了保持你資料的完整性,我覺得我們還是從張閣的小時候開始說起。”
陶彬彬的眼神裡閃爍着碎芒,良久才深情握住了瞿冰然的手:
“冰然,你就是我的知己啊!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顧泠從她手裡抽出有些被捏疼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一邊的碎髮夾到耳後,心裡其實有些愧疚。
“那張閣平時在家也和學校一個樣嗎?”陶彬彬咬脣,亮晶晶的眼神緊緊凝視着瞿冰然。
顧泠皺眉:“我也不知道他在學校什麼樣啊?”
“哎呀,就是那種有點酷酷拽拽,唱起歌來又異常溫柔的那種。”陶彬彬說着說着那表情就有些陶醉。
顧泠懷疑她其實不是在挖八卦,而是在探情報。
顧泠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在這時上課鈴聲又響了。
張閣被通知去項公子那裡報道,晃悠着來到教室,看見項譯坐在窗邊,隨意翻着一本漫畫嘴角微微勾起。
“來了。”項譯翻身跳下窗欄,幾步便走到了張閣跟前。
“瞿冰然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那天回去之後就派人查了張閣,這麼些年他找不到瞿冰然的蹤跡,但是張閣的家底輕易就能翻個底朝天。
既然知道瞿冰然現在是張閣的妹妹,這些年的來龍去脈也大抵水落石出。
“就在前幾天。”張閣看着眼前這個總是高高在上的項公子,心裡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對瞿冰然這麼感興趣。
“那天我回去後,她有沒有跟你說起過我?”項譯背靠課桌,假裝問得不經意。
張閣略略一回想:“沒有。”
項譯插在口袋裡的手微微一緊,他擺擺手:“行了,回去吧。”
張閣點頭,剛轉身的時候又被項譯叫住:“她…她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項譯平時要不就吊兒郎當,要不就低氣壓爆表,鮮少能看見他現在這副少女般嬌羞的樣子。
就好比一隻平時對你狂吠不停的狗突然對你搖尾乞憐,張閣不免有些不適。
他承認,他從來就不喜歡項譯,特別是在感覺到他喜歡瞿冰然之後。
“有了。”他說得坦然。
項譯沒再說話,看他那緊蹙的眉心就能知道哦啊他的心情不是很美麗。
張閣卻是有些暢快,卻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在不久的將來,就會爲瞿冰然帶來許多麻煩。
“冰然,你中午和你哥一起吃飯嗎?”陶彬彬滿意地看着自己剛剛的戰果,那眼神慈愛得猶如一位老母親。
顧泠搖頭:“我跟他說不用了。”
“哎呀我去!”陶彬彬驚訝地張大嘴,聲貝之高嚇得顧泠一震。
大概是念及再怎麼一見如故瞿冰然還是新同學,她趕緊擦了擦嘴改口說:“你要不要跟你哥哥說說,中午一起吃?”
顧泠看她捻動着衣角,很嬌羞的模樣:“你喜歡他?”
陶彬彬就像被按下了一個開關,立刻嬌笑着打了瞿冰然一拳。
不是顧泠吹,就這一拳差點導致她左肩膀粉碎性骨折。
爲了生命安全考慮,她還是給張閣發了個消息說中午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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