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另一邊。手機端
卓巖平從婚禮開始,一直等着鄧大嫂,可他等到婚禮結束,村裡人都吃飽回了村,還是沒看到鄧大嫂的身影。
正當卓巖平以爲被耍了,遠遠看見鄧大嫂挽着她丈夫,朝村北走去。
鄧大嫂臉笑嘻嘻的,但鄧虎卻對她不冷不熱。
卓巖平剛想收回視線,鄧虎似察覺有人看他,突然掀起眼簾。
他見是卓巖平,頓時黑了臉。
“虎子你……?”
鄧大嫂見他突然停下,下意識問了聲,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看見了卓巖平,神色不由慌亂起來。
她楞站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卓巖平倒是從善如流,衝兩人笑了笑,轉身回了村委辦公室。
鄧虎沉着臉,雖然沒說什麼,卻一聲不吭,拿開鄧大嫂的手,徑自朝村北走去。
鄧大嫂眼圈微紅,但想起蘇迷吩咐的事,還是擦乾了眼淚,走進村委辦公室。
卓巖平一見是她,心微嚇,但見她身後無人,這才稍稍安心。
可轉念又想起,他白白等她一午,心裡又覺得氣悶,沒好氣地道:“你來做什麼,還不去陪你丈夫?”
鄧大嫂前抓住他的手,滿言誠摯道:“巖平,我想來找你的,可虎子突然回來吃酒席,我沒辦法,只能陪他一起去,不過你放心,他下午走了,我晚,晚一定來找你。”
“如果他不走呢?”
卓巖平不是孩童,隨便哄幾句,能相信。
鄧大嫂稍顯遲疑,一時也沒了措辭。
卓巖平沉默片刻,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白瓶:“把裡面的藥,混在水裡,給他們吃下去,晚八點來找我,我要玩個盡興。”
鄧大嫂下意識想要拒絕,眨眨眼又接到手:“這是什麼藥?”
“普通的安眠藥,一人一片行了,他們不會有事。”卓巖平輕笑着解釋。
鄧大嫂連忙應承,拿着藥離開。
但她沒有回家,而是從村北繞道村東,來到南邊的蘇家,將所有事情相告。
蘇迷接過瓶藥,打開一聞,當即搖了頭:“這是"miyao",最好不要給他們吃,會損害神經。”
鄧大嫂暗暗罵了卓巖平幾句,忍不住皺眉問道:“那怎麼辦,非得今晚行動不可麼?”
蘇迷緘默片刻,隨即說道:“今晚戲班子繼續唱戲,要不你們吃完晚飯,把你公婆跟你丈夫都帶來聽戲,我會想法子拖住他們,至於剩下的,我們依計行事。”
鄧大嫂見她滿口篤定,心更是信任幾分,連忙應下,又繞回了村北。
臨近傍晚。
戲班子繼續開唱,封平村村民大老遠聽見了,立馬拿着小板凳,跑來蘇家門口聽戲。
鄧大嫂按照蘇迷的吩咐,哄好了鄧虎,帶公婆一起過來。
結果剛坐下,鄧虎跟鄧大嫂,被江宏等人請走了。
兩人分開關着,江宏對鄧虎進行公式化審問,而鄧大嫂則趁機回了村。
與此同時。
蘇老太找到蘇迷,讓他們趕緊洞房。
蘇迷愣了愣,先是假裝不好意思,隨後紅着臉,被冥曜拉進了屋。
緊接着,門外的鎖,被蘇老太鎖了。
“抱我,親我。”
蘇迷看向冥曜,小聲呢喃道。
後者愣了一下,猛地抱起她,放在木牀,傾身壓了下去。
蘇老太聽到裡面的動靜,眼眶紅了紅,像似高興,又像似不捨,隨後滿臉堅決的轉身離開。
屋內的蘇迷,早放出了神識,她感應到蘇老太離開,連忙抱住冥曜的脖子,重重親了親,溫柔慰聲道:“乖,我先去辦正事,這裡你來坐鎮。”
說話間,她拿出一張符給他:“這是傳音符,有情況我再聯繫你。”
冥曜接下後,蘇迷拿起竹簍,推開窗戶,要跳下,腰身卻突然被扣,轉眼又重回到了男人懷裡。
“怎麼了?”
先前已經給他打過招呼,現在突然攔住她,蘇迷不由疑惑出聲。
冥曜眼瞳幽深,雕刻般狂狷桀驁輪廓,映着窗外迤邐燈光,更顯容顏俊美魅惑。
他靜靜望着蘇迷,指尖觸及清妍眉眼,宛轉輕描,似在繪着繁複圖案。
須臾,冥曜傾身吻住那塊黑色胎記,隨之離開那瞬,幽深暗光乍現而逝。
“儘快回來,我等你。”
蘇迷眨眨眼,輕慢頷首,推開窗戶利索跳下,避着人羣前往村西。
*
黑色夏夜,偶有清風吹拂,數盞大紅燈籠,隨風搖盪,影影倬倬。
蘇迷一路急奔,趕到村西小河附近,一道熟悉滄桑的身影,正站在河邊,口唸念有詞。
即使隔得老遠,她依舊能感受到,隨着那人念出類似獻祭的咒,河底隱隱翻騰着,強大而邪惡的能量。
蘇迷眉心倏皺,閃身前,緊緊捂住那人的嘴!
“唔!”蘇老太心下一驚,藉着銀白月光,看清來人那瞬,頓時驚愕當場。
蘇迷不動聲色,將蘇老太帶離河岸,佈下結界,才低聲問道:“若鎮壓那怪東西,必須以肉身獻祭?”
“是。”
蘇老太頷首,沒有再瞞她。
“每隔幾十年,我們蘇家人要肉身獻祭,當初是我爺爺,後來素娥(蘇母)生下你,應該是我去獻祭,可她那傻丫頭,卻因爲你父親的事,悲痛欲絕,替我這老婆子,走了這一遭。”
說話間,豆大的淚珠,止不住流了下來。
蘇老太吸着鼻子,擦了擦眼淚,語重心長道:“小迷,你聽外婆的,跟冥曜好好過日子,我年紀大了,也活不長……。”
“爲什麼非要獻祭?”
蘇迷清冷眉眼微凜,定定看着她:“除掉她,不好了。”
蘇老太倏怔!
剛想說什麼,蘇迷拉着她,來到地勢稍高的山頭:“外婆,你看這大紅燈籠,掛的怎麼樣?”
蘇老太放眼而望,正要收回視線,卻突然看出了其的蹊蹺,當即驚聲道:“你怎麼會這游龍絕煞陣法?”
“外婆,我答應過你,會護着整個封平村,任那妖魔鬼怪瞎折騰,我照樣有法子降服!”
蘇迷輕挑倨傲眉眼,隱隱跟冥曜有幾分相似。
蘇老太靜靜望着她,即使心底極其震驚,卻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而在這時,蘇迷腰間的傳音符,突然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