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珊緊緊抱着削瘦的男人,訴說內心一直以來的想念。
男人身形微僵,蒼白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與掙扎。
沈芝珊見他沒有絲毫反應,心中更加委屈,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道:“我不知道沈家發生了什麼,但你什麼都不說,我真的很擔心你,念安……啊!”
深情繾綣的話語,尚未說完,沈芝珊猛地被男人無情推開,重重跌在地面上。
沈芝珊清晰感覺到,那股劇烈灼痛之感,從她的掌心,逐漸蔓延,痛的她倒抽了一口氣。
委屈而受傷的眼淚,流了下來。
沈芝珊低聲抽泣着,突然聽到一道急切腳步聲。
她緩緩擡起頭,對上沈念安那張陷入黑暗的臉,近乎恨恨地吼道:“沈念安,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沈念安神色微怔,呼吸還有些喘。
面對她的質問,他想着此行的目的,只能緊緊皺着眉頭,道明瞭來意:“對不起,芝珊,我想我們不適合在一起,我好像已經……不愛你了。”
——
話音落下的瞬間,沈芝珊的哭泣,戛然而止。
她紅着眼睛,死死瞪着沈念安,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對不起,我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能和你在一起,而且我愛上了別人,不想再欺騙你。”
沈念安輕舒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視線落在沈芝珊的臉上,嘆聲道:“如果你要留下,我會繼續養着你,如果你要離開,我會爲你儘快安排,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
話落的同時,視線從她的臉上收回,沈念安轉身便要離開。
沈芝珊像似被人抽去魂魄般,怔怔發着呆,完全不敢相信,剛纔他說的話,都是真實的。
不,不可能!
他一定在騙她!
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沈芝珊猛地回過神,連忙起身追了出去:“沈念安!你站住!”
沈念安腳下一頓,腳腕處突然傳來輕微痛疼感。
眉頭倏然緊皺,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還未等他想出所以然,沈芝珊猛地從身後,緊緊抱住他:“念安,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對不對?我可以等你,當初火場詐死,我能等你十年,如今你有苦衷,我依然可以等下去,直到你娶我的那一日。”
情深義重的字字句句,並未打動沈念安的心。
他猛地將掰開她的手,驀地轉身,凌厲看向她:“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我不愛你了,你聽不懂人話?”
沈芝珊依舊認爲,他有苦衷。
聽了他的話,不怒反笑,隨即踮起腳尖,吻住他的脣:“不管你怎麼說,我依然堅信自己認爲的,我不會後悔我的決定,因爲我愛你,爲了你,甘之若飴。”
即使知道已經不愛她,但面對這種深情切切,沈念安的心中,還是爲之震撼了一下。
這是他一直以來,愛着的女人啊!
沈念安眸中閃過一絲不忍,立時扣住她的後腦勺,熱烈地迴應着她的吻。
權當最後一次,以吻訣別。
沈芝珊似乎能感覺到一般,用盡全力的回吻着。
兩人專注而深情的吻着,誰都沒有注意到,一道削瘦身影,正急速靠近。
僅僅幾秒鐘時間,已然來到兩人旁邊。
沈念安只覺得,眼前一道陰影籠罩,還未反應過來,額上猛地被石塊,狠狠砸了一下!
“唔!”
沈念安吃痛一聲,想要推開沈芝珊,後退躲開再次砸來的石塊。
誰料,那人猛地拽開沈芝珊,趁他神色微怔那瞬,揮起手上的石塊,狠狠砸中他的額頭!
“啊——!”沈念安慘叫一聲,掙扎想要逃開。
奈何身子還未完全康復,虛得很,根本沒有掙脫的力氣,只能被那削瘦的男人,死死按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狠狠砸擊!
“狗砸碎!該死的狗砸碎!”
男人怨恨惡毒咒罵着,伴着沈念安痛吟與慘叫聲,手下絲毫沒有停頓,一下比一下,更狠!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傳入沈芝珊的耳中。
她不敢置信看着那道身影,呆怔片刻,又想到了沈念安,連忙跑上前,用盡全力扣住那人的手腕:“住手!武藺!你給我住手!”
男人動作一頓,隨即緩緩轉身。
沈芝珊清晰看到那張臉,以及鼻尖稍稍熟悉的味道……
“剛纔是你?!”
沈芝珊不敢置信問。
武藺冷冷勾脣,猛地甩開她。
正想再度砸擊,卻被沈念安反撲在地,同時想要搶過他手中的石塊。
武藺怎麼說都是鎮國將軍,身手自然不弱,擡腳一踹,將沈念安整個人踹飛老遠。
“狗砸碎,今個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武藺狠啐一口,身子靈活跑過去,再度狠狠的砸下。
“住手!放了他!武藺,我求求你放過念安!”
沈芝珊苦苦哀求,武藺依然沒有停手的意思。
她冷眸一眯,心下一狠,隨手撿了一根棍子,跑到武藺身後,狠狠地朝他後腦勺打去——
就在快要擊中武藺的腦袋,一隻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擡手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臉上:“不知廉恥的賤-人!”
沈芝珊被來人整個打懵,怔怔看着他:“你是誰,憑什麼敢打我?!”
話落,她反手便是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同時拿着手中的棍子,狠狠打向他。
那人一個不留神,被沈芝珊推到,正巧被沈念安看到——
“劉生!怎麼會是你?!”
劉生擡手拭去嘴角的血跡,冷冷勾脣,露出詭譎一笑:“表哥,好久不見啊。”
表哥?!
沈念安心下猛震,不敢置信看向他:“不可能,不可能這麼巧合,一定又是蘇迷派你過來算計我。”
劉生低笑,猛地拽下脖子上的長命鎖,狠狠砸在沈芝珊的臉上:“你來告訴他,這長命鎖是誰的!”
沈芝珊忍着臉上的疼痛,藉着明朗的月光,仔細打量起來。
眼見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一句話都不願說。
劉生眉目陰鷙的勾脣,猛地奪過武藺手中的石塊,狠狠砸在沈念安腦門上:“都是你這狗砸碎造的孽,害的我眼瞎那麼多年,給你當牛做馬效忠你,沈念安,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