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博文隨艾米乘着車,來到當地的最北部。
車子來到偏遠無人的渡口,兩人換乘一葉扁舟,穿過茂密水林,登上無人的小島。
山南水北爲陽,山北水南爲陰。
小島所處之地,是個常年烏雲遮日的陰屍地。
兩人沿着長長的臺階,來到山頂的陰廟。
剛推開門,一位身穿僧衣的老者,出現在魏博文面前。
艾米立刻走上前,向那位長者表明來意,隨即看向魏博文:“你想讓大師怎麼幫你?”
魏博文沉吟片刻,眸中閃過勢在必得的掠奪精光。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包東西,遞給老者的同時,緊抿的薄脣,微啓:“我要這兩個人……靈魂互換。”
現在的孟嫺,雖然得了那種病,身體骯髒不堪,可他忘不了她,也放不下她。
而蘇迷,即使讓他產生說不清的情感,但孟嫺更讓他捨不得,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兩個人靈魂互換。
屆時,他倒是要看看,御承靳拿什麼跟他爭,擁有孟嫺靈魂的“蘇迷”。
……
半個小時後。
兩人離開了小島,坐着船,來到渡口。
剛上了岸,一個男人急忙跑了過來:“文哥,那個老女人死也不鬆口,還指名要見你。”
魏博文皺着眉,冷冷眯起眼眸:“去警局。”
二十分鐘後。
黑色轎車停在警察局門口,身穿白襯衫的魏博文,攜着清涼衣裙的艾米,走了進去。
由於蘇迷的事先交代,魏博文等人,幾乎沒費多少功夫,就來到拘留樑君樺的房間。
男警員開了鎖,將房門打開,隨後自覺迴避。
魏博文不是蠢人,見到這一幕,自然明白蘇迷的用意。
她本來就看樑君樺不順眼,誰虐樑君樺都一樣,借他的手來虐,蘇迷反而更不用費力氣。
打的倒是一張好牌,可是很快……她就再也得意不起來了。
魏博文冷冷勾脣,舉步走進去。
但見原本風韻猶存的樑君樺,像只死魚一般躺在牀鋪上,僅僅只是大半天的功夫,滿身青青紫紫,各種傷痕血痕,化着妝的臉上,更是慘不忍睹。
然而,將一切看在眼裡的魏博文,從始至終沒有絲毫憐憫,淡然出聲:“骨灰在哪?”
“我聽說孟嫺那個小女表,得了艾滋,那你還要骨灰幹嘛?”樑君樺冷笑一聲,隨即恍然大悟道:“難道你看上了……御承靳身邊的小丫頭?”
“骨灰在哪?”魏博文面無表情,又問了一句。
樑君樺卻笑了起來:“魏博文,你越是想知道,我越是不告訴你,你特麼爲了認識不到幾天的女人,反過來算計我,我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魏博文當下冷了臉,擡手一招,兩個男人走了進來。
“給她下點藥,好好‘伺候’着,直到她說出骨灰的下落爲止。”
魏博文正要轉身離開,樑君樺突然卯足了勁,“蹭”地一聲,從牀鋪爬起來,死死拉住他的胳膊,歇斯底里道:“魏博文,你特麼不是人,當初要是沒有我,你怎麼可能有今天?魏博文,你不得好死!”
魏博文黑着臉,猛地擡腳踹在樑君樺的肚子上!
垂眼看着跌在地上,滿臉痛苦的樑君樺,魏博文冷厲出聲:“給我往死裡招呼!”
“是,文哥!”
魏博文舉步離開,鐵門合起的那瞬,傳開樑君樺撕心裂肺的掙扎慘叫聲。
……
傍晚時分。
一架直升飛機,停在wella酒店的草坪上。
機艙門打開的同時,四名黑衣人,率先跳下來,自動站成兩排。
緊接着,身穿黑色中山裝的御霸天,走了下來。
站在落地窗前的蘇迷,垂眼看着御霸天,神色微微一怔。
下瞬,她凝神再度望去,正巧跟御霸天身後的女人對上視線!
那張臉……
蘇迷眸中閃過一絲欣喜,連忙看向御承靳:“快打電話給田旭。”
御承靳不明所以,但還是拿出了電話。
與此同時,匆忙走出電梯的田旭,立即將電話接通。
聽到話筒裡傳來的內容,神色微驚,但緊接着迅速掛掉電話,撥通了國內的號碼:“程宇,快去老宅一趟!”
……
且說另一邊。
正與艾米用晚餐的魏博文,接到警察局那邊的電話。
樑君樺受不了折磨,終於妥協鬆了口。
但她再次指名,要見魏博文。
魏博文只能再次回到警察局,來到拘留樑君樺的房間。
剛走進去,滿室血腥靡靡之氣,薰得魏博文皺了眉頭,拿出手帕捂住口鼻。
但見樑君樺身上的血跡,魏博文沒有絲毫動容,只是冷聲道:“只要說出骨灰的下落,我饒你一命。”
“你過來……過來我就……告訴你。”樑君樺蒼白着臉,有去無力的說道。
整個房間死寂一片,即使再小聲,魏博文也能聽得見。
他沉默片刻,舉步來到她身邊。
樑君樺動了動,污跡斑斑的脣,似在說些什麼,卻因爲太小聲,而聽不見其中的內容,魏博文不得不彎下腰,側耳去聽——
但見下瞬,原本已經虛弱不成樣子的樑君樺,猛地坐起身,死死抱住魏博文的腰,張口狠狠-咬上-他的心口!
“嘶——!”
魏博文猝不及防,被她要個正着,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將她推開。
樑君樺滿口鮮血,嘴裡叼着魏博文心口上的肉,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臉,用力咀嚼着,而後生生嚥下:“魏博文,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魏博文無暇於她,立即用手帕捂住傷口,冷厲出聲:“把她立即處理掉!”
話落,兩個男人立即上前,死死按住樑君樺。
艾米則是跑到他身邊,查看他的傷勢:“傷口太深了,必須醫院處理一下。”
正要轉身離開,樑君樺突然叫住他:“博文,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
魏博文腳下一頓,想到剛進來時,那滿身的血跡,眉頭倏地緊鎖!
但緊接着,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嘴角勾勒一抹極其諷刺的冷笑,頭也不回的離開。
“魏博文——!”
樑君樺的淒厲慘叫聲,由大變小的傳來,緊隨着鐵門關上的瞬間,漸漸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