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趕來通傳的店夥計,走到門口的腳步,倏地一頓。
暗忖着,真是看不出,那身形瘦弱又矮小的小公子,竟然這麼厲害,弄得那小書童叫的那麼慘,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拿錢就得辦事,店夥計輕咳了一聲,低聲提醒道:“小公子,夜王爺下令要檢查,咱們客棧除了他們,可就你們這一間,估計等會就過來了……。”
店夥計在客棧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自然是個人精。
所以只將話只說一半,省得不小心得罪人。
蘇迷先是又拍了好幾下手掌,又擡腳踢了下劉子墨的小腿,隨後用脣語說了一句話。
劉子墨皺着眉,立馬哼唧着配合:“嗯,哦,我家公子……吃了藥,恐怕,一時半會,藥效解不了……啊!”
話音一落,蘇迷這邊很配合的,又拍了幾下巴掌。
原本吃了藥,怨不得這麼厲害……
店夥計想着自己該做的都做了,這種不在他能力範圍的事,他也無能爲力,於是道:“消息我帶到了,等會出了事,可不能怪我。”
店夥計離開以後,沒過多久,又帶着一羣侍衛來到後院。
“各位爺,今晚我們客棧只有這一檔客人。”
“敲門。”
“是是是,小的這就敲門。”
店夥計走上前,先是大力拍了拍門,隨即說道:“公子,公子,軍爺要檢查,您方便的話,開個門。”
房間先是寂靜了一瞬,隨即傳來曖-昧痛吟聲:“公子,外面有人,您……哦,快停下來啊啊啊。”
外面一羣人聽此,立馬心照不宣。
店夥計擦了擦汗,急忙解釋道:“各位軍爺,我摸着那位小公子像是吃了藥,此時怕是停不下來了。”
“停不下來也得停,來人,把門打開!”
爲首侍衛長一發令,另外兩個侍衛,剛擡腳想把門踢開,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冰冷威嚴的男聲:“怎麼回事?”
侍衛長一看來人是夜凌絕,連忙稟道:“回王爺,客棧裡只有這一間客人。
說着,又上前一步,對夜凌絕耳語了一句。
夜凌絕微眯了眯眼,冷聲吩咐:“打開。”
“是,王爺。”
話音一落,兩名侍衛“砰”一聲,將房門踹開,快速魚貫而入。
一羣人見房中無人,只有晃動不止的牀榻,立馬走上前,想要將人直接揪出來。
就在這時,衣衫凌亂的雋秀少年,突然從遮掩的牀帳中竄出上半身來:“哦,輕點,公子……!”
看着滿面潮紅的劉子墨,在場衆人皆是一怔。
而站在門口的夜凌絕,則是皺着眉,想要轉身離開。
卻不想,另一道細微輕呼聲,突然在身後響起,夜凌絕腳步一頓,立時停了下來。
牀帳內。
蘇迷連忙咬住嘴脣,連忙壓下因磕到膝蓋的痛吟聲,暗自祈禱千萬不要被夜凌絕發現。
站在門口的夜凌絕,總覺得這聲音,他好像在哪裡曾經聽過?
他遲疑了一瞬,轉過身,大步走進屋裡:“把裡面的人都給本王拖出來。”
蘇迷一怔,內心懊惱的要死。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衆侍衛伸出手,想要掀開牀帳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回王爺,國師帶了一羣禁衛軍,此時正在大堂內等您過去,說有要事相商。”
夜凌絕神色倏冷,眯起陰鷙眸子,微微擡手:“全部跟本王出去。”
他倒是想看看,鳳無殤帶着這麼多禁衛軍前來,到底意欲何爲?
一羣人離開了之後,店夥計也匆匆跟了上去,去瞻仰瞻仰龍奚國師到底長什麼模樣,是不是真如民間所傳,渾身散發着洗滌心靈的冷蓮泉香?
蘇迷聽着外面徹底沒了動靜,這才從牀帳裡,快速跳了下來:“趕緊收拾一下,咱們從後門溜。”
“爲何,國師不是你夫君麼?”劉子墨一邊攏着衣領,一邊穿上鞋子。
“買你的事情,不能告訴別人,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我家夫君只是過來接應,我們得快點走。”蘇迷一把拽過他,就往門外走。
雖然她不知鳳無殤爲何會過來,但眼下能幫她逃過這一關,顯然是極好的。
“既然怕人知道,爲何又去招惹夜王?”劉子墨皺着眉問道。
蘇迷能說自己是受了寄體影響,突然想起什麼,就立馬實施了,沒有設想後果麼?
顯然不能!
最後,蘇迷直接說夜凌絕跟她有殺父之仇,她一時忍不住。
劉子墨見她說起夜凌絕,一臉厭惡恨不得弄死的表情,也勉強相信了。
兩人走到後院,拉起馬廄的馬匹,匆匆跑到後門。
蘇迷快速上了馬,將手伸向劉子墨:“上來,動作快。”
劉子墨怔然看着她的手,猶豫了一瞬,將手伸給她,翻身上馬,溜之大吉。
冷訣帶着幾名身着黑衣的暗衛,看着兩人消失在白霧中,短促笑了一聲,隨後閃身消失,給鳳無殤報信去了。
蘇迷一路騎着馬,將劉子墨帶回國師府。
將他安置在隔壁客房裡,簡單交代了一番,便讓僕人打來熱水,準備洗洗澡,早點歇息。
坐在梳妝檯前,將臉上易容的痕跡,用藥水洗掉,褪去衣衫,便進了浴桶。
“哎呦,累死我嘍……。”
“累?我以爲你玩得樂此不疲,連國師府都不願回了呢?”
蘇迷剛舒舒服服閉上眼睛,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襲白衣紫衫的鳳無殤,款步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
蘇迷連忙遮住胸前肌膚,怒視相向:“我在洗澡呢,你趕緊出去。”
鳳無殤幾不可察的輕扯脣角,來到一臉防備緊張的蘇迷面前:“你全身上下,哪一處我沒有看過,沒有嘗過,還害羞?”
他拿開她遮着的雙手,微微一使勁,舉過頭頂,強硬按在浴桶沿上。
幽幽琥珀眼瞳,一瞬不瞬凝視她的眼睛,好像透過這雙眼,看到另一個笑靨如花的清麗少女,在雨中昏暗的燈光下,對自己巧笑倩兮……
鳳無殤眸光微深,緩緩低下頭,對着兩片飽滿紅豔的脣兒,似懲罰一般,狠狠吻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