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清夙溫淡無波俊臉,終是染上慍色。
“既然不喜歡本姑娘,那來啊,咱們打一架。”蘇迷繼續挑釁,神色間盡是狂妄與邪肆。
衆人被她不可一世的口吻,氣到差點斷氣。
可偏偏,又不打不過她。
想到這裡,衆人更是窩火至極!
清夙顯然也動了怒,眯起眼眸的同時,默唸兩句咒語,緊隨着一道金光乍現,金黃色的捆仙繩,破空而出。
男人揚手捏出兩個手決,立即改變咒語,催動捆仙繩,勢要將蘇迷綁下。
眼見捆仙繩已來到面前,女人沒有任何慌亂,反而露出得逞邪笑,脣角輕啓,念出幾句咒語。
清夙眉頭緊皺,剛停頓數秒,原本飛向蘇迷的捆仙繩,突然改變了方向,直衝清夙而去。
男人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下刻就被捆仙繩綁了起來。
“清夙道長!”
丘樑翰頓時大驚,剛想去拔隨身佩戴兵器,捆仙繩的另一端,突然纏上他的小腿,還未有所反應,已然被綁了起來。
穆蜀跟幾個長相不錯的男子,也沒能逃離,一個接着一個,全被捆仙繩綁成一團,動彈不得。
蘇迷得意揚眉,來到幾人面前,抓住捆仙繩的一端,二話沒說,拉着就走。
“喂,妖女,你要做甚?!”
“這還用問麼,當然是要帶回去……圈-養嘍。”
蘇迷吹着口哨,悠哉悠哉往山的另一邊走去。
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頭,看向躺在地上的白鬍子老道。
那老道眼瞳微縮,面露防備。
蘇迷卻笑道:“放心,本姑娘不會對你怎樣,你太老了,本姑娘更喜歡好看又好玩的小哥哥。”
說罷,她朝殭屍羣吼了一聲。
隨即吹起口哨,帶着一羣殭屍與美男,朝自己的老巢走去。
亂葬崗與老巢,有段距離。
當初屍魃直接能用飛的,可眼下帶着這個男人,只能改用走的。
可被綁的六個男人當中,嶧城城主丘樑翰,平時養尊處優,還未走一里路,腳上已經磨出了水泡。
丘樑翰雖然忍着不說,可水泡很快被磨破,出了血的時候,蘇迷卻嗅到了血腥味。
雖然已達屍魃等級,但血對蘇迷的誘惑力,依舊很大。
嗅到血腥味的第一時間,蘇迷立即轉頭望向丘樑翰……的腳。
男人察覺到她的視線,心下微驚。
蘇迷卻神色幽幽望了一會,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緊接着,又神色如常轉過頭,繼續前行。
六個男人見此情形,互相看了看,卻被蘇迷猛地一拽,往前踉蹌了兩步。
“哎,你能不能慢點!”
模樣俊俏的江湖術士,當即不滿出聲。
蘇迷聽此,還真如他所願,放慢了速度,甚至還找個地方,讓他們休息。
丘樑翰剛坐下來,蘇迷突然幽幽說道:“你們最好都別流血,否則若被我嗅見,一準把你們吃幹抹淨。”
女人舔了舔脣角,活動兩下脖子,獨自朝河邊走去。
如今的蘇迷,已經擁有以往所有的記憶,心心念唸的,都是自家男人。
她知道,他們一定會相遇。
那麼,在相遇之前,她不會吸食任何人的血液。
她抓他們回去,並不是爲了吸血或精魄,而只是單純爲了做任務。
蘇迷剋制着內心對血的慾望,來到河邊,準備用涼水洗了把臉。
本想清醒一下,結果剛捧起一把涼水,往臉上一潑,淡而鮮美的血腥氣息,迅速竄進毛孔裡。
蘇迷閉了閉眼,眸底閃過一縷詭譎紅光,而後轉瞬消逝。
擡眼望向河岸最上游,隱隱看見一道人影,伏在河岸。
蘇迷倏地凝眉,緊緊閉上了眼,竭力剋制方纔那股鮮甜血氣,在體內引起的躁動。
“救……救命。”
微弱嘶啞求救聲,忽地傳入耳中。
蘇迷倏地睜開眼,迅速站起來,往河岸上游跑去!
衆人見此,相互對視一眼。
剛想掙扎,清夙卻淡淡開了口:“沒用的,這捆仙繩,只有她能打開。”
衆人不信邪。
可掙扎了半天,始終沒能掙開。
另一邊。
蘇迷急急跑到上游,立即撲向河岸,將一個約莫十三四歲,長的粉琢玉雕的奶氣少年,救了上來。
“醒醒,醒醒。”
蘇迷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又去檢查他身上的傷。
猛地撕開少年身上的粗布衣衫,一道猙獰可怖肉眼可見急劇腐爛的血痕,頓時映入眼簾!
血痕上面凝聚着屍氣,顯然是殭屍所爲。
如果放着不處理,不出一個時辰,少年必然變成殭屍。
不行,她必須救他!
蘇迷剛想運轉魂力施救,體內的屍氣,突然暴漲亂竄,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宿主可以隨意使用咒術,但最好不要動用太多魂力,否則會被女魃的屍氣所吞噬。”系統059突然出聲提醒。
“那我怎麼救他?”
如果用屍魃自身的力量,極有可能在救治過程中,將體內的屍氣過度給他。
她不想冒這個險,更不想他變成殭屍!
“宿主可以問問那羣道士,他們應該會有辦法。”
蘇迷微微頷首,揚手點了他的穴,封住周身各大穴位,又幫他整理好衣衫,才彎身將他打橫抱起,來到河岸下游。
“姑娘……。”
“他被殭屍所傷,立即告訴我如何救治,否則……。”
蘇迷打斷穆蜀的話,陰測測看着他們,隨即冷冷眯起眼,衝他們呲了呲獠牙:“否則我立刻殺掉你們,丟給那羣殭屍!”
話落,守在附近的殭屍羣,彷彿能聽懂一般,發出陣陣吼聲。
穆蜀被嚇了一跳,連忙抱住清夙的胳膊:“師父,徒兒害怕。”
清夙道長靜默片刻,在蘇迷放下少年那刻,從身上摸出一個瓷瓶,揚手一拋,丟了過去:“割去腐肉,塗上即可消除屍氣。”
蘇迷的視線,又落在丘樑翰的腰間。
後者猶豫片刻,很快識相的將匕首丟給她。
兩樣東西到手,蘇迷讓他們集體轉過頭,又放狠話道:“誰若敢偷看,本姑娘必定挖去你們的狗眼!”
衆人以爲,蘇迷之所以這般,是因爲那孩子是個女娃。
正心想着,這屍魃倒還未徹底泯滅人性之時,少年卻因割除腐肉太疼,痛吟出了聲:“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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