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連心。
劇烈痛意猛地傳來之際,那女人痛的齜牙咧嘴,猛地打了個寒顫,用力想要掙脫的同時,尖叫出聲:“啊!”
洪萍見此情景,連忙站起身來。
然而下刻卻見蘇迷再度揮起轉頭,面目表情的砸向那女人的下巴!
“唔嗚嗚嗚!”
這一磚頭砸下去,女人的下巴立馬脫臼,鮮紅的血,濺的女人滿身都是,血肉模糊,連聲音都發不出,只得僵直的身體,面目猙獰而扭曲的哭着。
突然發出的鉅變,連原本裝睡的幾個女囚都給“驚醒”了。
她們猛地坐起身,看向蘇迷眼神,連一向最爲內向的高欣欣都驚愕瞪大眼!
這女人是瘋了麼?
不!
這女人一定是邪了!
否則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正當所有女囚向她投去探究的目光,蘇迷輕慢掀起眼簾,毫無表情掃視衆人一眼,而後邪勾脣角,眉眼慵然,將手帶血的磚頭,在那女囚身擦了擦,面色平靜扯脣道:“你們看見我砸她了麼?”
這話雖是詢問,卻明擺着是明知故問的變相警告。
誰敢說看見她砸了人,那接下來挨砸的……顯然是那人。
洪萍因爲跟副獄長的關係,在整個女子監獄裡,吃的很開,也教訓過很多新人老人。
什麼樣的刺頭,她都見過。
可眼前這個女人……
前幾天剛被她們打過,今晚卻……把章潔打成這個樣子?!
洪萍徹底顛覆以往對蘇迷的看法,瞪大眼睛看着她,久久不能回神。
然而下瞬
蘇迷卻緩緩擡眼,梭然對她的眼:“我說話沒聽見?”
少女的面容,增添幾分冰冷與不耐,彷彿她不立即回答,下一個捱打的是她。
洪萍心下猛驚,當即頷首:“我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蘇迷輕笑,滿意收回視線。
但緊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再度掀起眼簾,清冷視線落在桌子的水壺。
洪萍順着她的視線望去。
見她看着水壺,她下意識伸手將水壺拿了起來。
緊接着,清冷目光落在她的身。
洪萍心下顫了顫,連忙走前,將手的水壺遞給她。
“謝謝。”
蘇迷輕笑,卻沒用手去接,而是將沾血的磚頭,遞到水壺旁邊。
即使她什麼話都沒說,可洪萍卻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當即倒出水壺裡的水,給她用來沖洗磚頭。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被磚頭砸到血肉模糊的章潔,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樣應對。
她們以前欺負的窩囊蛋,怎麼會突然襲擊她,還打到她下巴脫臼?
她們的老大,爲什麼會突然低聲下氣的服從,還主動給她倒水洗磚頭?
章潔被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衝擊到無法言語,整個人都糊塗了。
可沒等她想清楚所以然,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與此同時。
坐在鋪的蘇迷,面色毫無波瀾將擦乾淨的磚頭,重新收回枕頭下。
而後緩緩躺下,蓋了被子。
“怎麼回事?”
一名女獄警走了過來,見到章潔滿臉血色的那瞬,眼瞳猛地一縮,驀地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誰打你了?”
此時的章潔,下巴的痛意,緩緩褪去,從而變爲麻木到沒有知覺。
但她仍然不敢亂動,生怕移動一寸,下巴會立馬掉下來。
她只能哭。
不停的掉眼淚。
可令人不寒而慄的是,她卻全程沒有發出聲音。
當女獄警聞聲趕來,她緩緩轉過頭看向她時,頓時嚇了女獄警一大跳
如今,面對女獄警的詢問。
章潔很想當場指認蘇迷,說是她砸傷的她。
可是
她不敢。
想到剛纔被砸傷的全過程。
她懷疑蘇迷是了邪。
如果她真的了邪……
在這陰氣極重的女子監獄裡,完全想象不到,她會對她做出怎樣的報復。
章潔滿心後怕。
從始至終,只是定定看着女獄警,卻連一個眼神示意都沒有。
女獄警覺得事情不對,連忙呼叫別的獄警,同時拿出警棍,迅速打開牢門:“都給我起來!所有人立即下牀,站到走廊去!”
蘇迷聞聲皺眉,緩緩睜開眼,機械化坐了起來。
洪萍與其他人見到這一幕,頓時心驚肉跳!
這女人,一定了邪。
否則哪有人這樣坐着起來,簡直跟電視裡演的那樣,古怪詭異又可怕
蘇迷雖然知道,她們見到突然改變的自己,一定會設想很多可能。
邪?
被鬼附身?
神經錯亂?
………
所有可能她都有想過,也無所謂她們怎麼去想。
即使沒有全部接收原劇情,可像她這種快穿者的老江湖,對於接下來的劇情進展,大致也能猜想到。
如果原女主,真的服刑期滿出了獄,算她去找蘇雲竭,得到的答案,依舊不會是她想聽到的。
如果她沒猜錯。
蘇雲竭這男人,多半對原女主的有感情,但又不敢承認,還百般刁難折磨她……
估計,他只是想要證明,自己不愛她而已。
對於蘇迷而言,她最討厭這種男人。
愛愛,不愛不愛。
除非劇情狗血到底,原女主是蘇雲竭的妹妹,否則幹嘛這麼作,非要把原女主虐成這樣?
蘇迷理解不了,對於未見面的蘇雲竭,已然是厭惡至極。
“1288,動作快點!”
蘇迷聞聲,梭然收回思緒。
她動作緩慢下了牀,緩緩走出牢房,來到走廊,背靠着牆面,與洪萍、高欣欣等人,依次站成一排。
章潔傷勢過重,已經被送往醫療院,留下的女獄警,開始對蘇迷等人,進行審問。
“1286怎麼受的傷?”
女獄警滿臉慍怒,緊緊皺着眉頭。
洪萍等人,沒有一個人吭聲。
女獄警正想再問,蘇迷突然舉手道:“報告。”
“說。”
女獄警以爲,她要說出章潔受傷的內情。
誰知,蘇迷卻緩緩放下手,扶住自己的腿,眉頭微皺的同時,稍顯疼痛開了口。
“我剛纔摔傷了腿,實在疼得厲害,能不能先讓我去休息?”
女獄警對監獄每一名罪犯,都有些瞭解。
原女主又是出了名的懦弱,即使留下她,她也不敢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