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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整個禪室,再度變爲死寂。
時間一分一秒逝去。
直到蘇迷以爲,荼蘼不會回答她時,他卻輕輕頷了首。
“是。”
蘇迷聞聲,不免勾脣譏笑:“你說要幫我,又在背地裡幫那人掩蓋,荼蘼大師,難道你是在耍我玩?”
荼蘼看上去,似乎有些爲難。
又是一陣沉默後,才道:“都是癡人,他們並未犯下滔天大過,還請女施主,最後能饒他們一命。”
“不可能!你想都別想!”
蘇迷厲聲回絕,眉眼間冷意冰封——
“你是不是覺得,我眼下好生生的,並無性命之憂,他們雖然作了惡,卻沒對我實質性傷害,我應該大發慈悲,勸他們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荼蘼不由輕嘆。
“凡是有因果,都是命數註定,既然如女施主所言,你並未受傷,爲何不願放他們一命?”
蘇迷靜靜睨着他,滿身戾氣,頃刻間漸漸消逝,隨即揚眉倨傲質問。
“若非哪日在南海,我在他們捕捉之前,拼盡全力化爲人形,費盡心機逃過一劫,眼下被拍賣的,是我,被刀子剜去血肉拆去魚鰭的,是我,最後淪爲饕餮盛宴中,味美鮮濃長生湯的,還是我……。”
蘇迷脣角勾起一絲微笑,輕聲又道:“你覺得,造成這種結果的罪魁禍首,我會輕易饒過他們?荼蘼,是你太天真,還是我太無能,竟讓你產生這種可笑的想法?”
“女施主……。”
“不必再浪費口舌!”
蘇迷打斷他的話,冷厲放出狠話——
“若你想做好人,那便等着與紫修道、黑市之主、錦歌與漣裳他們敵對的一日,呵,我倒是要看看,以你一人之力,如何扭轉乾坤?!”
此言一出,荼蘼終是皺了眉。
但他顯然放棄繼續勸說蘇迷,而是緘默無聲,極其爲難的沉下面色。
蘇迷沒有與他說下去的慾-望,拉着微生漾,便赫然離去。
可到了門邊,她突然想起什麼來。
蘇迷緩緩回頭,望向荼蘼,忽而笑道:“荼蘼大師,我問你一個問題。”
“女施主請講。”
蘇迷輕慢揚眉,道:“若你被窮兇極惡的惡徒,狠狠捅上幾刀,事後卻發現他產生了悔改之意,會不會忘記前嫌原諒他,再想辦法化解他心中的仇恨?”
荼蘼思索一秒,輕輕頷了首:“會。”
蘇迷笑意更深,右手一攤,一把極其鋒利的匕首,憑空出現她的手中。
垂眼把玩着匕首,蘇迷輕描淡寫道:“那我此時能不能……捅-你幾刀?”
“女施主你……?”
“怎麼了,你不願意?”
蘇迷想了想,有些苦惱地道:“要不我先捅死幾個和尚玩玩,等你願意了,我再來捅-你,反正最後我會悔改的,屆時你再想辦法,化解我心中惡念,如此一來,便皆大歡喜了,荼蘼大師,你說是不是?”
荼蘼從未聽說過,如此荒唐的言論,瞬間被堵得啞口無言。
可事情的發展,不止到這裡。
若蘇迷放過他,那便不是蘇迷了。
但見扯脣譏笑道:“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你便沒有左右與改變的權利與資格,這件事的主導權與決定權,在我,非你,而我不想聽到,任何勸解的話,明白?”
蘇迷周身無形釋放極強威懾力,連帶着震如古鐘的言語,令荼蘼下意識應了聲:“明,明白。”
話音落下那瞬,荼蘼不由一陣心驚。
以他的修爲,竟然會被她所迫,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她的威懾力,變得如此強大?
荼蘼不會想到,蘇迷所有的怨怒,都來自於原文女主在原劇情中,所經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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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回想起剜肉、放血與拆鰭之痛,周身威懾力,不可抑制的釋放。
*
微生漾將蘇迷的變化,盡數看在眼裡。
但他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對於微生漾而言,不管她是誰,不管她以前經歷過什麼……
當他認定了她,便不會再改變。
她若斬誰,他便是她手中的劍刃,替她披荊斬棘。
總之,無論她做任何事,他都會一如既往的,站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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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結界,並非出於貧僧之手,但,又跟貧僧脫不了干係。”荼蘼緩緩睜開眼,眉心似有六葉蓮花印記,轉現即逝。
“是你徒弟,還是師傅,或是師兄弟?”
蘇迷涼涼出聲,冷笑嗤聲道:“若大師想眼睜睜看着,鮫人族被那羣人滅絕,大可閉上嘴,什麼都別說,但若日後,我查到是誰在裡面搞鬼,勢必將他們挖去雙眼,割去其舌,剁去手腳,放盡其血,裝進罈子裡做人彘,等風乾了,再丟去亂葬崗,被野狗分食!”
此話一出,別說是荼蘼,即便是微生漾,都當場驚了!
“女……女施主,有話咱們慢慢說,別衝動。”
荼蘼結結巴巴勸說,方纔的沉穩冷靜,硬是被她的話,生生嚇飛。
微生漾怔愣望着她,消化了片刻,仍是皺了眉:“迷迷……。”
“怎麼,覺得我殘忍?”
蘇迷以爲他被她嚇到,不由揚眉追問。
誰料,微生漾的腦回路,完全令她甚至荼蘼,生生折服!
“風乾了不好吃,沒有嚼勁,還是連皮帶肉沾着血好吃。”
——
蘇迷梭然瞪大雙眼,對微生漾的話,一時難以消化。
荼蘼亦沒好到哪裡去,臉色有些難看,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整個禪室,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微生漾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伸手扯了扯蘇迷的衣袖,眨巴着眼睛詢問:“你怎麼了,幹嘛不理我?”
蘇迷看着他,醞釀了好一會,才剋制道:“我不管你以前,吃過什麼……肉,但跟我以後,不準再吃人肉!”
“迷迷,我還沒吃過人肉。”微生漾小聲道。
“那你……。”
“我雖沒吃過人肉,但我見過人跑,想象一下便覺得風乾後人肉,一定不好吃。”
微生漾回答的極其認真,蘇迷完全無言以對。
靜默片刻,她索性直接跳過這個問題,轉頭看向荼蘼:“最後問你一句,在皇城設計下結界,與桐梨共謀之人,如今是否藏身浮屠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