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迷本想趁着桐梨被禁足,万俟卿洛去浮屠寺的機會,進宮探查一番。
可眼下又是什麼情況?
她是來查線索的,不是來跟他玩野外play的!
蘇迷心下微惱,揚手抵在他身,想要將他推開。
男人與女人,到底還是有區別。
微生漾將近六尺,身形偉岸修長,蘇迷推他的時候,反被他猛地反推在宮牆璧——
他的脣與她的脣,近在咫尺。
眼見便要成功採擷,蘇迷的身子,卻突然穿透結界與宮牆,朝後倒了下去。
哼!看他還怎麼親?
蘇迷心一陣洋洋得意,正當她以爲,微生漾會被擋在結界外,男人強而有力的臂彎,驀地攬住她的腰身,而後迅速一轉,“砰”一聲倒在地,當了她的人肉墊子。
“親都不給親,迷迷好生小氣。”
“我們來是爲了正事,你再胡鬧,我……打你。”
話落,蘇迷伸手在他胸膛,打了一下。
可這點力氣,對於微生漾而言,顯然是撓癢癢,不痛卻……心癢癢。
伸手捉住她的手,湊在脣邊吻了吻:“只要迷迷願意讓我再嚐嚐,讓你打個夠,可好?”
“不好!我血少,每月還要流點,再被你喝幾次,我非得貧血不可!”
蘇迷從他身爬起來,並未去問他,爲何喝了她的血,便能成功穿透結界。
眼下位面,太多事情令她感到驚訝,顯然已經習慣了。
微生漾同樣沒有解釋。
不是不想告訴她,而是怕告訴她以後,她會害怕。
男人眸底隱現一抹顧慮,閃身來到她身後,擁着她的腰身前行。
想起他粘人的本事,蘇迷瞬間放棄掙扎的念頭,與他來到桐梨的寢宮門口,秘術傳音道:“你先在這等着,我進去看看。”
桐梨與她都是女子,即便看到不該看到的,亦無大礙。
微生漾這回倒是乖巧的很,頷了頷首,便將手放開了:“如果遇到危險,便在心裡喚我一聲,我會在第一時間出現。”
方纔吸了她的血,他的身體裡,便有了她的存在。
心靈相通是基本,最重要的是,不管日後她在哪裡,他都能找到她。
生生世世,她都將屬於他。
*
蘇迷沒有讀心術,自然不知他心所想,只是應承一句,便穿牆而入。
進入寢宮那瞬,她立即放出神識,細細探尋,最後將視線,落在那極致奢華的紫檀拔步牀榻。
牀榻之,女人平緩而均勻的呼吸着。
表面看着似乎並無不妥,但下刻,當蘇迷默唸咒語,伸手往她額際一探——
桐梨的身軀,竟然少了一魂一魄!
靈魂出竅……
看來她猜的沒錯,這女人果真有問題!
原先。
錦歌告訴她,杜忡曾出現在皇宮附近。
沒過多久,万俟卿洛要參加競拍的消息,便傳了出來。
她進一步懷疑,這杜忡定與宮某人有關係。
結果在黑市競拍,桐梨與万俟卿洛一同出現。
在他們的談話,万俟卿洛表示,會將鮫人拍得給她,那便充分說明,桐梨想得到鮫人。
所以纔在万俟卿洛將鮫人,送給微生漾時,當場大發脾氣。
而事後,杜忡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替換了身份,這無疑說明,他不想進清幽居,而是想——進宮!
爲了更深一步調查,杜忡與桐梨之間,是否有繁複的關係與牽連,她便傳出假消息,調走了万俟卿洛,進宮前來探尋。
但此時,桐梨竟然能靈魂出竅,那便說明,這件事情不簡單。
先前她曾探查過,杜忡體內並無法力……
看來只有三種可能——
一是桐梨深藏不漏。
二是杜忡還有一個身份。
三是……還有人在背後幫他們!
蘇迷冷冷眯起眼。
她剛想下一步作爲,微生漾的聲音,在心裡突然響起:“有魂體正往寢宮靠近。”
蘇迷眼眸微睜,連忙收回手,迅速穿牆而出——
結果卻見桐梨的一魂一魄,從東南方向飄來!
她迅速來到微生漾身邊,雙雙消失在黑夜裡。
夜空。
隱去身形的兩人,急速往東南方向掠去,可他們探尋了一路,竟沒發現絲毫可疑人物或魂體。
蘇迷緊蹙眉頭,不信邪的又往東南方向,追尋一段距離。
結果仍是未查尋到,任何可疑之處!
蘇迷頓時有些迷茫與混沌。
難道是哪裡出了錯?
蘇迷拉着微生漾,落在峰巒一角,垂眼望向腳下的羣峰、山巒與密林,陷入思索之。
微生漾知道她在思考問題,體貼而乖巧的沒出聲,卻稍稍往前站了一步,爲她擋住微涼寒風。
所有的人物與線索,以及各個假設,在蘇迷腦子裡,全部回顧一遍。
可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所以然。
出神望着虛空一點的瞳仁,漸漸聚焦,蘇迷看着面前偉岸的身軀,不由眨了眨眼:“你在幹嘛?”
“嘿嘿,夜裡風涼,我怕你受風寒,給你擋擋。”
男人笑嘻嘻說着,望向蘇迷的那雙豔絕雙瞳,迸着炙熱而柔情的溫度。
蘇迷心兒微悸,下意識抿了抿脣角,揚手便抱住他,窩進他熾熱的懷裡,緩緩閉略顯疲憊的雙眼:“小漾,有你,真好。”
“我你高,你大,能不能把‘小’給去掉?”
蘇迷怔了一下,隨即勾起脣角,擁住男人勁瘦腰身的手,寸寸收緊,軟聲呢喃了一字:“漾。”
“我在。”
男人脣角笑意更深,緊緊的回擁着她。
靜謐而微寒的峰巒山頂,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靜靜的擁抱着。
直到良久之後。
蘇迷緩緩睜開眼,輕輕眨了眨,勾脣望向男人俊美無雙的絕色容顏,踮起腳尖,在他脣瓣落下一吻。
“能遇到你,真好。”
微生漾卻搖搖頭,緊抓她的手,覆在他的心口,深情繾綣呢喃道:“不止是遇到,你還得到了我,我屬於你,我的迷迷。”
男人突然說出的情話,令蘇迷驀地一怔。
她輕笑一聲,指尖在他心口處,慢慢畫着圈圈,眉梢微揚道:“時而調皮,時而任性,時而危險,又時而深情,到底哪一面,纔是真正的你?”
“哪個是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