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恰好路過,我們就當做互相沒有見過對方。”白酒不過是隨口一句話,她說者無意,卻讓趙沐這個聽者有意。
趙沐神情冷了下來,“白酒,你就是看到我眼睛瞎了,所以故意來這裡看我笑話是嗎?”
韓池往前走了兩步,不過是一腳踹了過去,趙沐就膝蓋一軟,悶哼一聲跪在了地上,趙沐擡頭怒道:“白酒!”
韓池冷漠出聲,“你的身體不好,我給你正正骨。”
趙沐臉色一僵,他無法看清楚那個踹了自己一腳的男人是誰,卻是能準確無誤的猜到,這個男人就是那個找回來的真皇子,也就是白酒喜歡的人韓池。
趙沐從小到大都沒有體驗過父愛,他一直都覺得這是父皇爲了他好,因爲他是太子,是宮裡唯一的皇子,所以父皇必須對他嚴格,他也從來不敢放鬆,什麼都要學的最好,除了與易雅在一起的事情,他從來沒有違逆過父皇一次。
然而對於永安帝來說,他只不過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他失去了成爲儲君的資格,皇宮裡馬上就能迎來另一個儲君,趙沐很清楚,他已經成了一顆棄子。
他可以輸給任何人,卻唯獨不能接受自己輸給韓池,韓池不能人道,從古至今,哪有太監可以當皇帝的!
白酒對這個不完整的男人青睞有加,就連永安帝都覺得這樣的韓池要比他更好,趙沐無法理解,更不想承認自己輸給了一個這樣的人!
白酒看着臉色鐵青的趙沐站了起來,她一手把韓池拉在了自己的身後,朝着趙沐諷刺性的勾起了脣角,白酒冷淡的出聲:“趙沐,我自認爲從來都沒有主動的去招惹過你,反倒是你,因爲陛下打算撮合我和你的事情,一直在敵視我,我已經思考這個問題很久了,你沒有能力拒絕陛下的命令,應該痛恨你自己無能纔對,但你沒有,你只是把這個錯誤歸納在了我的身上,你是我見過的,最懦弱的男人。”
趙沐就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獅子,額角青筋暴露的怒道:“你說什麼?”
“如果我沒記錯,你傷的是眼睛,而不是耳朵。”白酒氣定神閒的笑了笑,“此時的怒氣只是在顯現你的心虛而已,你不是一直都想娶將軍府大小姐嗎?現在你的身份歸位,你想娶誰,陛下都不會干涉了,難道你不高興嗎?”
趙沐如鯁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就在不久前,他還想着不顧一切的要帶着易雅私奔,而現在他失去了雙眼,卻有了可以和易雅名正言順的在一起的機會,這對於他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
他無法給出否定的答案。
趙沐低下了眉眼,比起剛開始知道自己的身世之時的複雜情緒,現在這個時候他更感到情緒難以言喻。
白酒不再看像是備受打擊的趙沐,她拉着韓池的手繼續往前走去,等過了一段距離了,她用充滿了驚奇的目光看着韓池,“你剛剛怎麼還動上腳了?”
“他對你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