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白酒的心底裡陡然有了不好的猜測,然而她卻下意識的在否認這個猜測,“你……看得見我說什麼嗎?”
他會讀脣語,理應會明白她說的話纔對,然而,他沒有光彩的一雙眼裡並未映出她的面容。
也許是感覺到了抓着自己手的手有了輕微的顫抖,陸之景終於有了動作,他另一隻手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只是隔着衣服輕握着她的手腕。
他在她的掌心輕輕的寫着,“請問你是?”
他不認得她了,是因爲看不見,還是因爲其他?
白酒握着他的手,她知道他聽不見,便也只能嘗試在他的手掌心上寫着:“我是白酒。”
他面上神色未有變化,不緊不慢的在她的掌心上寫了幾個字:“你是書院的學生嗎?”
白酒咬着脣,一把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先生,我是白酒,你不記得我了嗎?”
也許是感受到了自己正在觸碰一個女孩子的臉,陸之景身體微僵,他收回了手,又連連後退了幾步,彷彿這樣便不會冒犯到她了。
白酒再往前走了一步,眼角的餘光卻掃到了有一條青蛇正悄悄地往他身邊靠近,再反應過來之前,她的一隻腳已經踩住了蛇的頭。
陸之景已在這個時候轉身離去了。
白酒忽然就想起了這一幕,自己在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也經歷過,她渾身冰冷,只因爲現在事情的發展完全脫離了她的認知範圍。
“你就是半途進我們亥班的新學生?”
傍晚時分,黃小金帶着一羣人堵着宿舍門口,她一臉的高傲,根本沒有把新來的同學放在眼裡。
白酒到了現在才無比的確定,她並非是死了之後又回到了這個世界,而是她又重新來了一次,黃小金沒變,霍元寶沒變,高飛和李路都沒有變,變了的,只有陸之景。
他的眼睛看不見了。
爲什麼?
這個問題讓白酒糾結了許久許久,越是找不出答案,她就越是會去琢磨這件事情,就在當天晚上,白酒從自己的宿舍溜了出來,直接朝着竹林的方向而去。
白酒又推門而入,下一秒,她又紅着臉退了出來把門關上了,原因無他,那屏風之後,裡面的人正在沐浴。
她現在有些慶幸他聽不見聲音了,然而一個人看不見,聽不到,其他的感官就會更加的敏感,比如說嗅覺。
沐浴的人匆匆出了浴桶,拿起了旁邊懸掛着的衣服穿上,他微微側眸,尋着少女身上的女子香往放外走,只不過他估計錯了位置,在打開門走出一步的時候,他的懷裡便撞入了一個體型嬌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