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閔樂擡眸,靜靜地看着自己的母親,桌子上臺燈的光芒照亮了他的畫作,卻照不亮他的一雙眼。
他的固執,讓吳璉心裡更感到恐慌,不自然的再囑咐了一句閔樂要早點休息,她匆匆走出去,就像是落荒而逃。
時間向來都是過得很快。
白酒在星期六的這一天照例練完了舞,就興致沖沖的往回走要去找閔樂補課了,說是補課,其實也就是兩個人膩歪在一起而已,然而纔剛去走出了舞蹈班的大樓,她就看到了吳璉。
吳璉像是已經等了很久了,她看着白酒一笑,“我聽你媽媽說過,你是在這裡練舞,所以我就在這裡等你了。”
“吳阿姨……”白酒很快就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其實她心裡還是虛的慌。
“小酒,我有事情想和你聊聊,我們去旁邊的咖啡館裡坐坐吧。”
白酒當然只能點頭同意,在一家咖啡館裡坐下後,她有些手足無措,其實她有預感,吳璉來找她,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事實也確實如此。
吳璉把一份資料放在了白酒眼前的桌子上,她說:“這份資料,你可以先看看。”
白酒看了吳璉一眼,帶着一種好奇心,翻開了手裡的文件,文件裡的內容出乎她的意料,再翻了幾頁後,她沉默着又望向了坐在對面的人。
吳璉嘆了口氣,“其實,我們一家搬到這個城市來,並非是因爲工作調動,而是因爲……小樂他有些不正常。”
吳璉給白酒的資料裡,就是記載着閔樂之前的一些行爲。
白酒手中的資料裡寫着,閔樂上課從不聽講,與同學關係也並不好,一開始,只是有學校裡的學長覺得他不說話,調子高,就找他茬,閔樂雖然不說話,卻也不喜歡吃虧,有人找茬,他都是打回去的。
並且,是往死裡打。
吳璉夫妻原本也只覺得閔樂是人際關係不好而已,但也是個好孩子,畢竟他成績一直都很好,直到偶然一次,在出門的一天,閔歡追着氣球跑出了街道,要衝到車來車往的馬路上,而站在街邊的閔樂也只是靜靜地看着,絲毫都沒有要攔着妹妹的打算。
在慌忙的跑過去把閔歡拉回來之後,吳璉終於意識到了閔樂的不對勁。
“他缺乏同理心,這是心理醫生給我的回答。”吳璉低聲說着,“原本,我以爲換個環境能讓他的情況有些好轉,確實,他對你有了好感,似乎情況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但是……我不得不誠實的告訴你,他的情況似乎是更嚴重了,不論是從一個母親的角度來說,還是從一個阿姨的角度來說,我覺得你們兩個還是保持距離最好,小酒,這是爲了你好,也是爲了小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