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
王醫生驚懼地看着顧鬱,拿着交費單的手抖了兩下。
“交費單給我!”
顧鬱沒理會王醫生的神情,抓走王醫生手裡的交費單,冷冷地離開。
“小姐,你和顧先生是什麼關係?”
王醫生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顯然被嚇壞了。
顧鬱雖然還沒成爲上海灘的王,卻已經聲名赫赫,不過,大多都是負面的,王醫生不怕纔怪。
“我和他沒什麼關係。你不用害怕,他看着了冷血殘酷,實際也還是個講道理的人,不會隨便揮舞刀。”
希媚兒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幫顧鬱說話,難道是因爲何他睡了一會兒,犯賤?!
該死的!
“真的嗎?”
王醫生似有不信。
“你看我就知道了,我腿上的傷就是被他撞的,他能把我送來醫院,而不是跑了或是把我撞死,還願意付醫藥費,可見還是講道義。他們在道上混的,不是最講道義嗎?相信我,你很安全!”
或許是希媚兒說話時一臉真誠,王醫生臉上的擔憂竟然消散了一些。
顧鬱回來了,雖然臉上依舊寡淡,卻不像剛纔那樣披着一身的寒氣,給王醫生單子時也不再粗魯。
王醫生剛吐出一大口氣,顧鬱卻對王醫生往外努了下下巴,示意王醫生跟他出去。王醫生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裡,顫巍巍地站起來,手腳顫抖地跟了出去。
“顧鬱,你不要嚇唬人家!”
希媚兒忍不住對門外的顧鬱大喊。她的腿還得靠王醫生呢,該死的傢伙萬一觸怒了王醫生,不給她好好處理傷口,或是縫針的時候故意狠一些,受罪的還是她。
王醫生回來了,木呆呆的。
“怎麼了,那個傢伙恐嚇你了?”
希媚兒暗叫不好。
王醫生搖了搖頭,意識似乎依舊有些恍惚,說話都好似在夢遊。
“顧先生,他說,讓我好好幫你縫上口,儘量不要留疤,還給了我五百塊錢。”
希媚兒這才注意到王醫生的手攥着一大沓鈔票。
不是吧,顧鬱會那麼好心?
希媚兒在心裡疑神疑鬼,面兒上卻扯出了一抹笑。
“那不是很好嗎?我就說他不會爲難你,你還不信。”
“看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王醫生的意識似乎回來,說話也順溜了。
“行了,你把錢放好,快幫我治傷吧,我都快痛暈了!”
希媚兒笑着打趣。
王醫生連連叫好,拿起工具和藥開始幫希媚兒處理傷口。
“傷口包好了!三天內不要碰水,三天後再來一次,我幫你把線拆了,抹上去雨痕的藥。”
王醫生站了起來,開始收拾工具。希媚兒扶着椅子站起來,打算跳着出去,才跳了兩步,就撞上了一具強壯的胸膛。
她還來不及看清是誰,整個人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抱!”
希媚兒彆扭地掙扎。就算他幫她付了藥費,就算他私下對王醫生說了那樣的話,那又怎樣,她絕不可能原諒他昨夜的粗魯和掠奪!
“一千塊,你必須還我。”
顧鬱突然說。
“放心,一分都少不了你的,吝嗇鬼!”
希媚兒憤怒地推着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卻好似銅牆鐵壁般,怎麼推都推不動,她只能哼一聲,轉頭不看他。
“你把我送回去希宅就行。”
上車後,她賭氣地要回希宅。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徐麟分享找到希家金礦的喜悅嗎?”
“什麼分享,什麼金礦,你今天簡直奇怪的無厘頭!”
希媚兒終於忍不住了,他說話就不能稍稍正常一點嗎!她真是受夠了。
她怒瞪他一眼,把心一橫,突然踹出沒受傷的腳。
砰,顧鬱沒防備,竟然被踹得跌落到車外。
希媚兒忍着腳上的痛楚,爬到了駕駛座上,啓動車,驅車離去。
顧鬱反應過來時,汽車已經消失沒了蹤影。
“該死的女人,你會不會開車啊!”
顧鬱爬起來,對着汽車消失的方向怒吼。
希媚兒開着汽車一路往希宅而去。她要回去希宅可不是爲了和徐麟分享喜悅,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嗤,車子停在了希宅門口,她推開車門,準備下車。
砰,一隻大掌拍在車門上,把希媚兒嚇了好大一跳。
“該死的女人!”
憤怒的咆哮傳來,然後就看見顧鬱氣喘吁吁地趴在車門上,整個人虛脫了一般。
“你該不會一路跑來的吧?”
他幾乎和汽車同一時間到達,他剛纔豈不是跑得和汽車一樣快?
她剛纔可是把油門踩到底了,時速起碼一百,天哪,他是飛人嗎?
“你說呢!該死的女人,你是打算撞死自己是嗎?”
憤怒的男人一臉兇惡,好似恨不得掐死她。
“我會開車啊,怎麼可能會撞死?”
希媚兒看白癡般橫他一眼。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看見汽車能在那麼快的時間裡就被啓動,就應該知道車上的人會開車。
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就犯迷糊了呢?難道是關心則亂?他關心她做什麼,爲了勾引徐麟的事,還是金礦?
“你放心,金礦那邊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她最終覺的他這樣不要性命地追趕,是因爲擔心她在他之前回到希宅,和徐麟說出關於金礦的消息。
“女人......你的名字叫白癡!”
顧鬱無語地翻了翻眼皮,狠踹了一下車門,也不來扶希媚兒,大步走進了希宅大門。
“你纔是有眼無珠的大白癡!”
希媚兒撇嘴罵回去,故意落在後面,一跳一跳地往別墅走去。以前總走這條路,不覺的,腿受傷了,她才驚覺這條路還蠻長的,跳到中途,她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休息。
顧鬱走在前面,原本身後一直傳來笨拙卻很有規律的跳動聲,突然沒了聲音,他忍不住回頭看希媚兒。
這一眼,他卻看地呆了。
金色的陽光下,一個皮膚白皙五官精緻的女人慵懶地靠在長椅上小憩,她的眼瞼微合着,長長的睫毛好似蝴蝶一樣在她如花的臉上舞動着,烏黑的發有幾縷不聽話地掉了下來,俏皮地親吻着她的臉頰。
這個女人是那樣美好,那樣柔弱......她就好似遺落在塵世間的仙子,卻被捲入了骯髒的名利漩渦。
“是不是很美?”
徐麟突然出現在顧鬱的背後。
“美又如何,醜又如何?”
顧鬱淡淡地說,收回了視線。
“你如果喜歡,我可以把她送給你,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