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呢,愛妃總該知道吧?”
洛權傾不打算放過希媚兒。
“吏部專司何職?向皇上推薦官員嗎?還是負責監視百官?”
希媚兒繼續裝傻,一雙大眼無辜地眨着。
“監視百官是御史的職責……愛妃真地不懂?”
洛權傾不信地斜眉。
“臣妾真地不懂!”
希媚兒舉手做發誓狀。反正她已經決定,就算懂,也要裝作不懂,看他能耐她何?
“好吧,不懂就算了。”
洛權傾決定暫時放棄這個話題。
“愛妃磨墨,累着了吧?”
他拉住她的小手,輕輕地揉着。
“臣妾只是磨墨而已,就算累也是身體上的,皇上既動手,又動腦,纔是真地累呢!”
希媚兒轉到他背後,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揉捏起來。
“難得愛妃如此體貼,幫朕好好摁一下吧!”
與其被他揩油比較,她寧願揩美男的油。按摩時,手指有意無意地在他露在空氣裡的皮膚上滑來動去,感覺他的身體因爲酥酥麻麻的感覺而不自覺地顫抖,她的嘴角得意地上揚。
“愛妃再這樣頑皮,朕可要控制不住自己毀掉昨夜在華清池的約定囉哦!”
洛權傾緊攥住她使壞的小手。
“皇上,臣妾只是在替您按摩而已......”
她佯裝無意地瞥向高高摞起的奏摺。
“皇上,您還是繼續批閱奏摺吧!”
他批閱時,最好能讓她離開。
洛權傾這纔將視線轉回到奏摺上,點點頭,拿起御筆。
“皇上,臣妾什麼都不懂,在這裡只會妨礙您,要不......臣妾先告退?”
天不亮就被香玫從溫暖的被窩裡拽起來,她現在嚴重缺覺。
“諾大的勤政殿,如果就剩朕一人,有什麼意思,愛妃可不能離開。”
他堅決不會放過想要躲懶的女人。
希媚兒沒轍,只能繼續漫無目的地磨着墨,心裡暗罵無聊,眼皮不自覺耷拉下來......
“愛妃,你很睏乏嗎?”
洛權傾放下御筆,支着下巴看希媚兒。
被灼灼的視線一盯,希媚兒一個激靈,瞌睡蟲全跑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啓稟皇上,臣妾......磨墨真地太無聊了。”
他好歹是在面對文字,處理問題,時間好過,她卻一直在重複同一個動作,很容易就打瞌睡。此刻,她總算知道流水線上的工人有多無聊了。
“愛妃的腸子真直。”
這樣的話,別的任何一個妃子都不會說,更不敢說。
洛權傾看着她,若有所思。試探也有好幾日,爲何她表現地不像一個細作呢?莫非,只是有人在陷害她?
他有些失望,如果真是這樣,這幾日的試探,就是在浪費時間。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美麗,卻不是最美的,不羈的性格,若不是懷疑她是細作,他根本不會多看一眼,可他偏偏在她身上花費如此多的精力。莫非精力就要這樣白費了?他突然覺的不甘心。
他嚯地起身,拉着她往偏殿而去。
偏殿裡,同樣有書案,卻放着宣紙和作畫的筆筒。
“皇上,您這是?”
希媚兒不明所以。
“愛妃不是覺地無聊嗎?朕陪愛妃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他拉著她的手腕來到書案前,拿起狼嚎,快速在白色的宣紙上寫起來,轉眼間,一個大大的趣字書寫完畢。字跡蒼穹有勁兒,堪比現代最頂級的書法大家。
這就是他說的有意思的事情?還不如讓她去睡覺。
希媚兒興致缺缺地想着。
“來吧,愛妃也來試一試。”
他將狼嚎遞到她面前。
特麼想拒絕啊,可看着他興奮的俊顏,她又不好拒絕,只能拿起狼嚎,隨意在宣紙上劃拉兩下,寫出一個情字兒。
“愛妃這字體......還真是特別。”
洛權傾拿起寫着個情字兒的宣紙,眼裡藏着鄙夷。
什麼特別,明明就是難看,塗鴉!
胡亂拍馬屁的皇帝!
希媚兒躲在宣紙後腹誹。
“朕也給愛妃寫一個特別的字!”
他擼起袖子,來到書案前,低頭,蹙眉咦了一聲。
“這是何物?”
希媚兒低頭一看,只見一張沾有墨跡的白紙摺疊着放在宣紙上。
洛權傾拿起那紙張,打開,看一眼,勃然大怒。
“大膽希貴人,你知罪嗎!”
“臣妾不知!”
希媚兒一臉懵逼。
“你自己看這是什麼!”
他將手中的紙張砸她臉上。
她拿下來一看,白紙上赫然寫着:希貴人乃是開國公派來皇上身邊的細作!
她暗自瞭然地哦一聲,原來,他所謂有意思的事情就是這個。也難怪,之前的試探都不能讓他得到滿意的答案,他忍不住要跟她攤牌,也在情理之中。
“皇上,這......這絕對是誣陷!”
希媚兒撲通跪在地上,佯裝戰戰兢兢道。
“皇上,臣妾怎麼可能是細作,您看臣妾的樣子,像是能委以細作重任的人嗎?”
“人不可貌相,朕如何知曉,你如今的的樣子是不是故意裝出來的!”
洛權傾極怒地瞪着她。
“皇上莫非要因爲一張小紙條而判定臣妾是細作?”
希媚兒驚懼地仰視他。
“不然呢!你沒聽說過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話嗎?”
他依舊怒不可遏。
“臣妾確實不是細作!皇上若是不信,臣妾可與開國公對質,再說,開國公權大勢大,門生遍佈天下,更兼手握重兵,手下如劉滎那樣的精兵良將衆多,哪裡會選臣妾這樣不出衆的來當細作……他就不怕,一個不小心,被揭露了老底?”
希媚兒嘴上嚴詞鑿鑿,眼裡卻有些閃爍,話裡的內容更透漏了太多的訊息。
她一個被養在深閨的女人,如何知曉開國公手下良將衆多!尤其劉滎,一般的時候,根本不會有人提到這個名字……
她……明顯在欲蓋彌彰!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洛權傾突然覺的很氣憤。她就不能直接給他個答案嗎?
每一次試探,他都會以認爲她並非細作開始,可是進一步試探,又會變成不敢肯定,甚至懷疑。人最怕的就是懷疑,因爲拿不準,而不知道要怎麼辦。
“愛妃,如果朕說,朕其實更希望愛妃真的是開國公派來的細作,朕可以發誓,絕對不會在愛妃承認後懲罰愛妃,愛妃也不願意說實話嗎?”
他恢復了溫柔如水的語氣,甚至蹲下身,將她扶起來。
“皇上這樣說,臣妾倒寧願自己是開國公派來的細作,可是臣妾朕地不是。”
希媚兒擺出不是我不願意成全你,而是事實就是如此的神情。
“很!好!”
洛權傾的眼眸裡有風暴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