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嬌玥得了白母和白黎宣的同意,去城東的寺廟上香。
本來白黎宣想陪她一起過來的,但是他臨時突然有事,就來不了了。
出城以後,路沒有那麼平穩了,而且隨着上山,路就更加的不平穩了。
嬌玥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盤算着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有人來劫馬車了。
聽得馬車外傳來的嘈雜聲,嬌玥掀開窗簾一看,二十幾個蒙面人就衝上來,很快的把護送嬌玥去寺廟上香的十幾個家丁打趴下了。
爲首的那個黑衣人,嬌玥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誰。
她讓慕安找人來劫走她,沒想到慕安居然親自帶人上陣,估計是怕她在這個過程中出什麼意外。
車伕本想驅着馬車逃離,可惜慕安縱身一躍,直接落在了馬車上,一腳就把車伕踹了下去,然後又把嬌玥的兩個貼身丫鬟給丟了下去,然後駕着馬車帶嬌玥離開了。
嬌玥和慕安配合得天衣無縫,慕安架着馬車跑得很快,坐在馬車裡面十分的搖晃顛簸。
行駛了一段路程後,慕安停下馬車,問嬌玥道,“主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嬌玥輕輕的搖頭,然後又問道,“對了,這裡離城東涼亭還有多遠?”
寺廟在城東偏南方,城東偏北方有一個石頭打造的涼亭,時間已經很久遠了,嬌玥就是約蘇少東家在那裡見面商談的。
“還有幾裡地。”慕安答道。
“那我們趕緊過去吧,不要遲到了。”嬌玥催促道。
慕安輕輕地點了點頭,架着馬車繼續行使。
大約半個小時後,他們就抵達了這個涼亭。
她們到的時候,蘇少東家已經到了一會兒了。
慕安攙扶着嬌玥下了馬車,見到嬌玥,蘇少東家讓他的隨從退來,立刻朝嬌玥迎了上來。
“再下蘇轍?”蘇轍彬彬有禮道,“不知姑娘是否就是約見在下之人?”
蘇轍也是一個長相十分俊美,氣宇軒昂的男子,只是他的眉目之間,給嬌玥一種十分陰狠狡詐的感覺,不如白黎宣給人的溫文爾雅,如沐春風。
不過人不可貌相,白黎宣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內心陰狠毒辣,詭計多端。
嬌玥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叫慕挽玥,蘇少東家叫我挽玥就好。”
“慕挽玥?”聽得嬌玥的名字,蘇轍愣了下,雙眸微眯,打量了嬌玥一會兒,方纔繼續開口,“不知挽玥姑娘是否就是白家的少夫人慕挽玥?”
白家和慕家結親,排場十分龐大,完全是十里紅妝,而關於慕挽玥這個和慕家毫無血緣關係的千金小姐,一直都是街坊的談資,蘇轍也是早有耳聞,只是沒有見過慕挽玥這個人,不知道慕挽玥長什麼樣子而已。
“是的。”嬌玥毫不避諱地承認,“我就是白家的少夫人,白黎宣的妻子。”
聽得嬌玥承認,蘇轍的臉色有些不好了,語氣也冷了很多,“挽玥姑娘……哦不對,應該是白少夫人,你在信中約在下出來見面,共商扳倒白家的事情,是不是戲弄在下?”
白家和蘇家一直以來都是相互競爭仇視着,在蘇轍看來,嬌玥現在的身份是白家的少夫人,她一生的榮華富貴都與白家息息相關,白家垮了對嬌玥完全沒有一點兒好處,所以嬌玥是完全不可能跟他合作,扳倒白家的。
面對蘇轍的敵視和質疑,嬌玥沒有絲毫的不悅,她開口,不緊不慢的說道,“挽玥知道蘇少東家不會相信我,挽玥也很難理解蘇少東家的想法,但是挽玥是誠心誠意的想和蘇少東家合作的,絕對沒有半點捉弄之意。”
“哦?”蘇轍好整以暇地問道,“那你讓我如何相信你呢?”
“蘇少東家,我趕了這一路,山路顛簸,人有些累了,可否在涼亭裡面坐下慢慢談?”嬌玥輕聲詢問道。
蘇轍點頭,“當然可以。”
他很紳士禮貌的讓開了一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嬌玥走到涼亭裡,在已經擦乾淨的石凳上坐下,待蘇轍坐下後,開口道,“蘇少東家可知我與白黎宣成婚那日,白黎宣還一同娶了一個妾進門?”
蘇轍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白家和慕家的婚事,最足以讓外人談論的一是慕挽玥的身份,二就是成親當日,白黎宣妻妾同娶了。
而且白黎宣那個妾室,還是一個煙花之地,沒什麼名頭的歌姬。
其實慕挽玥和餘挽柳都生得很好看,但是蘇州地靈人傑,盛產美女,尤其是蘇州這個繁華之地的青(hexie)樓,更是美女的聚集地,餘挽柳往那地方一放,就顯得平平無奇,毫不出衆了。
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讓白黎宣做出妻妾同娶這檔子荒唐事兒的煙花女子,到底是什麼樣。如果是頭牌花魁娘子的話,那很多人都是知道她的模樣的。
嬌玥道,“白黎宣娶得那一個妾室,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聞言蘇轍怔住,“你說什麼?”
嬌玥勾脣一笑,繼續說道,“白黎宣娶我,並不是如傳聞那般對我一見鍾情,非我不娶。他深愛的是那位和我長得完全一模一樣的煙花女子,他想在大婚之日來一出移花接木之計,把我和那位煙花女子的身份調換,讓我這個慕家的小姐做妾,他的心上人做妻。”
看着蘇轍完全愣住的模樣,嬌玥把事情的所有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轍。
蘇轍聽完後,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來。
“白黎宣爲了那個煙花女子,欺騙我的感情,欺騙我的婚姻,得不到證明慕家女兒的鳳血玉佩,就想除掉我,把我賣了。”嬌玥神色陰鬱,目光冰冷如雪,“如此薄情寡義,心狠手辣的男人,我就是把他千刀萬剮也不解氣,我要讓他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所以,這就是你爲什麼和我合作的原因?”對上嬌玥冰冷的目光,蘇轍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果然唯女子小人難養也,千萬不要招惹一個女人,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