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如今已成爲了邪道,攻擊手段自然也脫離了正道的風範。
劍芒飛快地朝着景池閃了過去,快得讓人有點看不清。
景池淡淡一拂,背後的劍飛至而上,將長鬍子道士的劍擋住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好似擋住這道士的攻擊不值一提。
那道士濃眉一豎,隔空拍出了一個掌法,那掌法中含着一股陰森之氣,帶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冷了起來。
“鬼氣?”景池總算是知道他爲什麼眉心黑煞那麼嚴重了。
用鬼來修煉。
景池微微眯起眼睛,手中多出了一道符紙,輕輕將其拍了出去,眨眼間便將道士的攻擊給抵消了。
長鬍子道士見鬼似的看着他:“怎麼可能?”
景池拍出一道符紙,這次卻是正中了道士,淡淡道:“有什麼不可能的?我是純陽觀的弟子,你應該知道,純陽觀以符開山。”
符術本就是道法中的一支,道修重法術輕符術,百年來,符術幾近失傳,造成了如今符不如法的假象。
純陽觀也不重視符術,但是卻還保留着部分傳承。
事實上,符術若利用得當,其攻擊和防禦效果絲毫不亞於法術。
畢竟,法術尚且有屬性之分,而符術卻不受限制。
面對一個火屬性的道修,若對手用水屬性的符紙來戰鬥,就足以將他的實力削弱一截。
也就是說,一個擅長符術的修士完全可以給任何屬性的修士造成麻煩,畢竟,一個會製作火球符的修士,不出意料的話,肯定也可以熟練製作水球符和土球符。
而制符,恰好是景池這一世的強項。
之前坑這道士的盒子是從觀中得來的,但是對付那男鬼的符紙,卻是他自己製作的。
這道士雖是金丹修士,奈何景池曾經也達到過那個境界,可以說,景池心境已是魔丹境界。
心境相同,僅差一個等級,景池完全可以用符術補足。
甚至……還能略勝一籌。
“砰”的一身悶響,那道士倒到了地上,身上的靈氣有漸漸溢散的跡象。
“魔氣?你是魔修。”
景池淡淡地撫平衣上的褶皺:“那又如何?”
道士扯出了一個詭異的笑臉:“純陽觀的弟子成了魔修,不知道這消息讓其他修士聽到……”
墜子裡傳出一個女聲:“那也得你有命告訴別人。”
發出這聲音的正是桑榆,她還是精魅的時候,學了不少東西,這話就是她向過路的人學的。
景池含笑低頭看了墜子一眼,隨後轉向道士:“她說得對,你怕是沒命告訴別人了。”
眼看着情勢不妙,長鬍子道士念着法訣就想跑。
景池踩着飛劍追了過去:“你還沒發現嗎?你越使用法力,體內靈氣就會潰散得越厲害,你跑不掉的。”
長鬍子道士一頓,其實他已經感覺到了,他的金丹出現了裂痕。
沒想到,終日打雁反被啄了眼,這小子雖然看起來年輕,實力卻不低。
自己不過被他點了幾下,拍了一掌,體內靈氣就產生了潰散的跡象。
道士驚恐的發現,他沒法抑制住體內的轉變,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變成修爲盡失的普通人。
長鬍子道士這一生,最執着的東西莫過於實力,不管是尋找厲鬼還是妄圖將精魅煉成劍靈,都是出於增強實力的目的。
如今因爲景池,他即將失去他積累已久的修爲,這讓他的臉逐漸變得扭曲。
回身朝着景池飛去,他的身體迅速膨脹,斥道:“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
金丹修士的自爆,威力並不小,至少能波及到方圓百米。
無法躲避,景池也就懶得跑了,他不急不緩地合攏手,將墜子護了起來。
桑榆動了動:“你傻站着幹什麼?”
景池聲音輕柔:“放心,不會有事的。”魔修重修體,到時候養幾個月就好了,反正死不了。
暴戾的能量炸裂開來,景池背對着自爆的源頭,悶哼了一聲。
桑榆聞到了血腥味,心一揪,眼睛染上了一絲紅色。
虛幻的人影從玉墜中飄了出來,景池瞳孔一縮:“你出來做什麼?”
此時的爆炸還有餘波。
陽光刺得桑榆全身都痛,她緩緩抱住景池:“你說過,我若白天出了墜子,就會受到死亡之地的吸引。”
眨眼間,兩人回到了初見時的山林,正是桑榆附身之人的死亡之地。
景池鮮血淋漓的樣子刺痛了她的眼睛,他傷得這般重,而她卻只是因爲陽光的灼燒而產生了一點刺痛感。
空間中的豆豆忽然一跳,他發現宿主的記憶開始鬆動了。
“啵。”封印徹底破碎。
它就知道,宿主受不住刺激。
她因爲主子而強行破壞任務,以至於失憶,如今記起來也是因爲主子。
這算什麼?
景池握住她的手,輕笑道:“別擔心,養幾個月就好了。”
桑榆忽然眯眼,扶額低笑:“你看,這就是我一直沒有恢復記憶的理由,因爲知道即使自己失憶,你也不會讓我有事。”
即使是懲罰位面,只要有他,她就相信自己不會出事,放任自己失憶,放任自己在沒有任務的位面停留。
桑榆垂下眼簾,聲音忽然染上了怒氣:“但是我沒想到,你會讓自己出事。”
景池緩緩勾起嘴角:“你想起來了?”
豆豆提醒桑榆:“宿主,您如今記憶恢復,懲罰模式結束,即將脫離這個位面。”
桑榆狠狠地瞪着景池:“我得走了,你也趕緊滾去下個位面。”
痛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