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着臉站在門口,菲利普從白天等到了黑夜,愣是一直沒看到一個人影,於是臉色暗沉得似乎都要滴出水來了一般。
猛地甩手,他朝着門內走去:“進去,不等了。
他心中感嘆,索菲亞真是一個沒教養的女人,卻壓根沒有想到,桑榆也不知道他會在門口等她啊……
不過,就算她知道,估計也只會說一句:與我有半點關係嗎?
桑榆一回家,就碰到了在花園灑水的珍妮弗,她好像有點心不在焉,花灑傾斜着,她的眼睛卻一直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桑榆低頭看着那朵飽受摧殘的白玫瑰,忍不住挑了挑眉:“珍妮弗,你和這朵花有什麼仇?”
再這麼讓她澆下去,她懷疑那整株玫瑰都會被水淹了去。
珍妮弗聽見她的聲音,這纔回神,她看了一眼佈滿水珠的玫瑰,手忙腳亂的將花灑拿開,這才轉頭看着桑榆:“殿下,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是去找菲利普殿下了嗎?菲利普莊園還挺遠的吧,不應該這麼快啊。
桑榆擡了擡下巴,一臉傲慢地說:“沒什麼,就是忽然不想邀請菲利普了。”
一直都面帶笑意地珍妮弗忽然臉僵了僵:“殿下,您這樣,不太好吧。”
桑榆垂下臉,漫不經心地說:“我想如何做,不是你可以置喙的,珍妮弗,記住你的身份。”
這女人,還真當她是聖母瑪利亞嗎?那種不贊同的口氣是怎麼回事,她可不是原主那面冷心軟的傻子,她面冷,心也冷……
珍妮弗聞言,慌忙彎腰:“殿下,我沒有干涉您的意思,我只是爲您着想啊,您這樣做,菲利普殿下會怎麼想……”
還沒等她說完,桑榆就打斷了她的話:“不想幹涉?呵,那就閉上你的嘴。”
菲利普怎麼想,關她什麼事。
珍妮弗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索菲亞殿下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重話,這是怎麼了?
還有,她不是愛慕菲利普殿下嗎?舉辦舞會卻不邀請菲利普殿下,這樣肯定會招致菲利普殿下惡感,她不知道嗎?
珍妮弗盯着地面,眼睛暗了暗。
關鍵是,她還寫信告訴了菲利普殿下這件事,如果索菲亞殿下不去找他,他會不會以爲自己在騙他?
桑榆瞥了她一眼,也懶得在乎她的想法,擡腳徑直朝臥室走去。
她需要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讓安格斯感到憤怒,這是一個嚴肅的難題。
言語刺激?不成不成,感覺安格斯是個油鹽不進的人。
行動上打壓他?不成不成,她怕他一時想不開,認爲她對他不滿,覺得他是一個不稱職的騎士,萬一他拔劍自刎了,她上哪哭去。
誒,心累……
走進臥室,裡面正好有一個侍女在打掃屋子,桑榆瞟了她兩眼。
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她朝着那個侍女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那侍女愣了一下,半晌之後慌張地跪了下來:“殿下,艾琳娜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桑榆皺了皺眉,“你起來,我只是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那侍女忐忑不安地站了起來,揪着手指緊張地看着她:“殿下,艾琳娜見識短淺,怎麼擔得起您的請教,珍妮弗大人可能懂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