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歪頭一瞧。
……一根簪子?
簪子是用木頭雕刻而成,卻一點都不粗糙,上面鳳尾花圖案格外精緻,精緻到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纖毫畢現。
簪尾,一串花瓣晶瑩的語佛花,點綴着兩片纖細的綠葉,美麗脆弱的輕輕垂下。
精緻髮簪映襯得少年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越發修長如玉。
兩者放在一起,不知是髮簪好看一些,還是手更精緻一些。
“送給……我的?”白墨指了指自己。
“嗯。”竟是承認了。
髮簪,古禮中的定情信物之一。
只是……
白墨纖指輕盈接過某人親手做的髮簪,歪了頭望他,眼底含着一分戲謔,卻分明都是晶瑩美麗的笑意,“親都成了,睡都睡過了,現在纔想起來送定情信物,會不會太遲了點兒?”
聽她毫不避諱驚世駭俗的說‘睡都睡過了’,少年精緻白皙的臉龐頓時浮上一抹淡淡的緋色,紅色衣袍愈發映襯得眉目如畫,精緻如玉。
他咳了聲,“只要有心,怎樣都不算遲。”
見到行止面色微紅,白墨撇了撇脣。
居然不好意思起來啦,好像昨晚一直折騰她的人不是他一樣……
現在倒是給本上神來裝純情!
不過,收到禮物,還是親手做的定情之物,白墨心裡還是不禁涌上幾分淡淡的甜蜜。
那蜜,由心底浮現到脣上。
將揚起的脣角稍稍壓下一分,白墨擡了擡精緻的下頜,“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送給我,那我就毫不客氣的收下了!給我戴上吧!”
她傲嬌的命令。
像個女王一樣。
少年絲毫沒有生氣,反而從善如流的一邊從她手上拿過語佛花髮簪,一邊含笑說了兩個字:“遵命。”
擡手將髮簪斜挽至女子烏黑鬢髮間。
再退開。
讚賞道。
“很漂亮。”
白墨嫣然露齒一笑:“謝謝誇獎。”
行止:“我是說髮簪。”
“……”
白墨:努力微笑。
皮一下很開森是吧?
白墨磨了磨牙,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道:
“你、有、本、事、誇、自、己,有、本、事、今、晚、別、上、我、的、牀!”
說罷,甩手就走人。
見把新婚嬌妻給惹火了,太子殿下連忙說道:“髮簪漂亮,只是因爲戴着它的人……是你。”
……這還差不多。
白墨的嘴角,忍不住隱隱往上翹了翹。
一句話,奇蹟般的降火,比靈丹妙藥還管用。
雖然她也不是真的生氣。
你看本上神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呵呵。】
來自靈魂深處的嘲諷。
“……母后跟你悄悄說了什麼?”行止突然出聲問道,“你的容貌是怎麼回事?”
兩人成親,便是天族的太子殿下,也得跟着她稱龍後爲一聲母后。
白墨:“……”
這真是一個尷尬的話題。
難道要本上神告訴你,都是因爲跟你……咳咳咳。
好特麼的狗血。
NO!
她是拒絕的!
白墨飛快的搖頭:“沒什麼,你就不要再問了!”
太子殿下眼底劃過一道晶瑩笑意的流光,沒有再追問,只是笑了下。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