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張了張口，還是沒能吐出一個字來，看戲？的確，當他看到白梨玥那張面孔的時候，想的的確就是有好戲看了……卻是沒有想到……
知道宋謹的性子一向是如此，程南枝微微垂眸，對於大師兄她雖然心痛，但是大概是知道這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大師兄這幾百年來一定十分痛苦吧，但是宋謹喜歡逗弄她也只是因爲好玩，在一些人的面前故意曖昧也只是因爲覺得有意思？
想起她在歷練路上遇到的一個小有名氣的道士，她能夠感受到那人對於她略有好感，而宋謹卻是刻意的搶下了本來一場拍賣會上的那人本來想要送給她的寶器，依舊那樣一臉笑意的送給她，這一切的一切……也都只是因爲有意思嗎？
有些事情不說出口，就沒有機會了，想到已經逝去的大師兄，程南枝眼中劃過一道堅定的光芒，“師兄。”
宋謹擡頭看着程南枝，帶着一絲絲恍惚，記憶之中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她身上的氣息在這段時間之中已經慢慢的變得能與他比肩了。
“如果我說，你的那些玩笑，我當真了呢？”程南枝前進幾步，堅定而又輕聲的說道。
“你在說……什麼……”宋謹下意識的後退，想要逃避，當真？當真什麼？
“你真的不懂嗎？”程南枝看着宋謹微微躲閃的眼睛，“還是你根本就是在不懂裝懂？我程南枝，不知道從多久以前就喜歡上了那個一直笑着照顧我，幫我分擔一切的二師兄了，你怎麼說？”
“你纔不過二十多……”
“師兄，你是會被年紀所困住的人嗎？！二十多又怎樣？師兄，我很清楚，我在說些什麼。”程南枝步步緊逼，想要一個答案，她總算是理解了大師兄的那種感情，不管是歡愉還是失望，至少不要曖昧不要等待，想要一個答案，要是無意，她也不是多過於糾纏的人，那麼就趁自己還沒有陷得那麼深的時候抽身而退，到時候也免得兩看生怨。
宋謹心底一陣慌亂，看着眼前的少女，亂了，全都亂了，他不由得正色，帶着兩分嚴厲，倒像是小時候程南枝犯錯之後常露出的那種表情，“我是你師兄……”
“這是你的答案？”程南枝眼眸一暗，看着不再說話的宋謹，肩頭稍鬆，轉身，“好，南枝明白。”
說完，程南枝想着門外走去，即將踏出門的一瞬間，程南枝微微一頓，“你到底是在害怕……什麼……”
宋謹一怔，再次擡頭，哪裡還有程南枝的影子。
程南枝走了，就算是沉穩了不少，但是性子卻依舊是那樣，她再也沒有回過青雲道觀。
或者說，宋謹找遍了人間都是沒有找到她的影子，一個人要是真想躲藏起來，是找不到的，宋謹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
不知道又是過了多久，人間終於再次出現了一名飛昇仙界的修道之人，宋謹感受到那氣息匆忙趕到那個地方也只能看到一道冷清而倔強的影子消失在天邊。
一步錯步步錯，宋謹第一次痛恨程南枝這性子，一次錯過便是再無機會。
宋謹手緊緊的按住胸口，他身上有着天道懲罰，是無法進入天界的，不由的露出一抹苦笑，狠，小南枝，你真狠。
原本看戲，到底是不知不覺入了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