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找回失去的記憶?”戚弱水問。
“並不,隨緣吧,只是今日有些感傷罷了,估計你此時會在心裡偷笑我吧?”她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收拾起表情,噙着笑回眸,斜睨着他道。
戚弱水張了張口,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無聲的回了客棧,互道晚安,臨進房間前,鳯兮忽然道:“揚州沒什麼可玩的了,你事情辦好沒,我們一起去京城吧?那裡是天子腳下,一定會更熱鬧吧?”
此話說完,她便進了屋子。
徒留戚弱水一人怔怔,什麼時候他跟她成了同伴了?結伴來揚州還不成,還得與她同去京城?繞這麼大一圈,當真是不嫌折騰。
無奈搖搖頭,各自休息不提-
翌日,二人收拾包裹,打馬路。
戚弱水自顧自的彆扭,鳯兮卻對她這個同伴滿意的很。有錢,會做飯,會照顧人又武藝高強。雖說話不襯人心了些,然刨去這個,也沒其他缺點了。
一路遊山玩水,有個伴,總是好的。
途經應天,忽然下起了傾盆暴雨,暮色漸沉,天空像是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牢牢遮住。濃霧驟起,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戚弱水只好匆匆帶鳯兮找了家民宿住下。
說來也算幸運,荒郊野外,十里之內幾乎看不到農戶家的燈火。卻在暴雨降臨前,誤打誤撞進了一家農戶的院子。
院子極小,只有一個瘸腿的農夫帶着眼睛失明的老母親住在裡頭。
見他們進來,十分熱情的招待了他們。晚餐是玉米餅子與兩碟醃菜,不見一點葷腥。鳯兮知道,這已經是他能拿出招待他們的,最好的食物了。
夜晚自然是和戚弱水擠在一間屋子裡的,鳯兮泰然自若,自顧自的寬衣牀,戚弱水抱劍坐於窗邊打坐,聽着耳畔窸窸窣窣發出的聲響,他劍眉緊蹙,呼吸莫名亂了幾分。
鳯兮着了一身白色裡衣,枕着臂側躺在牀,聽着外頭淅瀝瀝的雨聲,空氣裡滿是溼潤的泥土氣息。偶爾一個驚雷閃過,照的簡陋的屋內慘白一片。
她擰眉,心內忽生起一絲煩躁,索性朝戚弱水招招手,道:“戚弱水,你過來。”
戚弱水眉心一跳,緩緩掀開眼簾,那雙本平靜無波瀾的眸子裡,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知所措。他抿脣,“做什麼?”
“你過來。”鳯兮又招手,這樣的夜裡,連銀濁也不在身邊,大抵是嫌棄伙食不好,自己出去覓食了,獨留她一個人,翻來覆去寢食難安。
她又重複。
戚弱水眉頭幾乎要擰成一塊疙瘩,用警惕的目光望着她,不語,姿勢未變半分。
“你不來?”鳯兮揚了楊眉,翻身下牀,正要穿鞋。
那廂戚弱水噌的一下從窗邊站起,大步走過來,身姿欣長,居高臨下的俯視她,蹙眉,“不好好睡覺,你又想做什麼?”
下一瞬,腰忽然被一雙手臂抱住。
“你——”
戚弱水怔住,下一刻便要扯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