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看門的小太監連說帶劃,幾乎可以斷定,陶婉姝跳得那支舞,是主子教給她的。 ()
“她的舞還是您教的呢!難怪昨晚偷偷摸摸的,原來還提防着我們呢!”流螢光想想她的所作所爲覺得很受傷,這是怕說出來,她們會壞了她的好事嗎?
蘇葵聞言不在意的搖搖頭,淡笑道:“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亙古不變的道理,她能出去,你應該爲她感到開心纔對。”
畢竟,十八九歲花一樣的年紀,若是在冷宮裡了卻一生,對於她來說,太殘忍了。
也許在陶婉姝的選擇裡,應該是聽進了她的話。不過,蘇葵並不會感到愧疚,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之後會走到什麼樣的高度,看自己的造化了。
流螢見蘇葵不在意,她跺跺腳,生着悶氣走了。
她還是覺得,陶婉姝是偷了她主子的東西跑去跟皇獻殷勤,她倒好,現在好吃好喝,榮華富貴。只怕把主子,當成一塊墊腳石了吧!
自從陶婉姝被皇帝接走後,連續三天都夜宿在她寢宮的消息不脛而走,宮傳得沸沸揚揚。連冷宮裡,也因爲有看門小太監的緣故,傳進蘇葵的耳朵裡。
流螢一直悶悶不樂,反倒是蘇葵,絲毫沒有受這件事的影響。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整日裡悠閒自在,看的流螢光着急也沒用。
她想的是,陶婉姝那種女人都能被皇看,把她從冷宮裡接出去。若是換成驚才絕豔的主子呢?豈不是可以把皇的心牢牢栓住?
也許有可能的話,還能爲池太傅平反,還池家一個清白。
蘇葵是真的沒有考慮過,流螢這個小丫頭腦袋裡,居然會想這麼多事情-
夜深了,長歡院住的偏僻,距離那些瘋瘋癲癲的女人又遠,是以,也算冷宮裡一處難得的安靜之所。
蘇葵睡眠淺,頭腦昏昏沉沉的覺得彷彿屋子裡有除了她以外的人,身體打了個激靈,猛地從牀坐起,驚醒。
擡頭,恰好與一雙黑沉沉的眸子撞個正着,窗外慘白的月光透過窗紙照進來,男人着一身夜行衣,身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兒,他戴着銀色的面具,頭是一張猙獰的狼頭,跟他那雙子夜似得深邃鳳眸相得益彰,透着凶氣。
孟知安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他只是倉促之下,不小心拐進了這座偏僻的院子,沒想到居然有人居住。
而且,這個女人他還認識——
蘇葵動了動嘴脣,剛想說話,男人忽然兇狠的欺身緊緊捂住了她的嘴巴,粗重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冰冷冷如重金屬似的聲音,“閉嘴!現在,冷靜下來,不準發出一點聲音,否則——”
大掌卡在她纖細脆弱的脖子處,微微一用力,蘇葵悶哼一聲,呼吸悉數被他的大掌禁錮,威脅之意,不必多說。
“點頭,或者搖頭。”
他沉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寂靜的房間,格外突兀。
蘇葵幾乎要喘不來氣,她吃力的點點頭,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