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生的好看,眉似遠山,眼角微微向上挑,卻因爲生了一雙臥蠶,平添了幾分溫潤,給人一種溫柔無害的感覺,小巧的鼻子下是薄薄的脣,不點而朱。這樣的面相,總讓人覺得十分溫柔,許是因爲這個,她才被這羣人這般排擠,說風涼話。不過蘇薇這人可沒有表面看上去這般純良無害,雖說她平日裡很少與人發生矛盾,她也不願與別人有摩擦,只是若是有人惹到她,那可就沒有好下場了。
蘇薇這人,說好聽點是不願意受委屈。說的難聽點,就是十分記仇,在某些時候,甚至可以說是睚眥必報。
次日,蘇薇正式加入了訓練,和所有學員一樣,練習武功和琴棋詩酒花,只是因爲她來的晚,進行訓練時,總比別人辛苦許多,不過也是因爲這個,蘇薇才更加努力,她不想因爲因爲來的晚,自己就變成拖後腿的人,再者說,這些學員本就排斥她,若是自己沒有好的成績,豈不丟臉?於是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下去了,蘇薇漸漸習慣了在聖堂的生活以及被大家排斥的孤獨,但聖堂的師父們卻很欣賞蘇薇,她本就天賦異鼎,又相貌出衆,而且還刻苦努力,絲毫沒有因爲來的晚而落後於大家,甚至隱隱的走在最前頭。
於是蘇薇的生活過得很是矛盾。一邊是學員們每天固定的諷刺、羞辱、排斥,一邊卻是師父們的偏愛,蘇薇表示,自己並沒有做什麼。
大約一個月後,聖堂又要進行一場規模比較大的野外訓練。
這一個月裡,蘇薇的武功和各方面的技能可以說是突飛猛進,這一個月中的三次野外訓練蘇薇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績。
果然在待遇好的地方進步就比較大啊!
蘇薇這樣想。
這一次野外訓練主要是九師父負責,說是負責,也就是起一個監督的作用。蘇薇本來信心滿滿,可是學員中卻有人故意傷害她,於是,在她與一頭黑熊搏鬥時,有人在暗處用了暗器。雖說最終她還是成功擊殺了黑熊,完美完成了野外訓練,但自己也受了一點傷。
“九師父,我先回去吧。”蘇薇向九師父說道。
“去吧。”九師父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蘇薇轉過身去,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屋子。她很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勁裝,就連肩頭滲出血來都看不出來。
蘇薇脫下外衣,簡單的包紮了之後準備療傷。若是在這間屋子裡療傷,極易被別人看見,而好強的蘇薇卻不想讓別人看見。於是她找了一個很是隱蔽的地方,準備運功療傷。
這是個很少有人來的地方,經過這一個月的走動,蘇薇找到了這個地方,她整理了衣服,坐了下來,準備療傷。
“嘿!二十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薇睜開眼看去,居然發現是葉青嵐。
“是你呀!”蘇薇驚喜的迴應道,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卻藏不住驚喜。
“真巧……你受傷了嗎?”葉青嵐本是笑嘻嘻的,卻突然看見蘇薇不大對勁,這纔出聲詢問。
“……是。”蘇薇沉默了一會,無奈的回答道。
“等着!我去給你找藥!”不等蘇薇反應過來,葉青嵐已經離開了,蘇薇怔然。
“呼……呼……給你!”很快,葉青嵐就回來了,將手中的藥遞給蘇薇,“這個!很好用的!”面具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明明是白日,卻像盛滿了滿天星子,清亮如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瀲灩。
“青嵐!”蘇薇剛欲道謝,不遠處卻有人吆喝着葉青嵐的名字,葉青嵐來不及再說別的。只是摸摸蘇薇的頭告訴她:“今晚繞過巡邏隊,在這裡相見吧。”
蘇薇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笑着說:“好啊。”
夜晚,蘇薇偷偷溜了出來,繞過了巡邏隊,跑到今日約定的地方,發現葉青嵐早到了,小小少年,站在那裡居然有幾分長身玉立的感覺。蘇薇上前,喚他一句:“葉青嵐!”
葉青嵐看了過來,聲音裡帶了笑意:“你果然來了。”
蘇薇跑到他身邊,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蘇薇擡頭看身旁這人,這人雖說帶着面具,卻也瀟灑,宛若菩提子落入了煙雨濛濛的江南山水中,當真是醉玉頹山。
“聽說你過的不順心?”葉青嵐忽的開口問道。
“怎麼講?”蘇薇歪頭看他。
“被……排斥?”葉青嵐似是害怕傷到蘇薇,說起話來猶猶豫豫的。
“這倒無所謂。”蘇薇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中卻覺得葉青嵐的身份定不尋常,耐不住心中好奇,一個沒忍住,問了出來:“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葉青嵐一怔,很是難爲情的撓撓頭:“抱歉。二十三。這個我不能說。”
蘇薇扯扯嘴角,她也猜想到是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於是拍拍葉青嵐的肩,表示理解。
一時之間二人都不再說話,此時卻忽的出現了幾隻螢火蟲,葉青嵐偏頭看蘇薇,卻看見蘇薇眼中的欣喜。
“你看!螢火蟲!”蘇薇很是驚喜。
“我給你抓幾隻。”許是覺得過意不去,葉青嵐提出要給蘇薇抓螢火蟲,不一會兒,他便抓到了幾隻,藏在手裡拿來給蘇薇。
“真好看呀!”蘇薇“咯咯”的笑着,看着在螢火蟲的光照耀下的葉青嵐。此時她覺得,帶着面具的葉青嵐也格外好看,像是無星的夜中的一輪明月,晃悠悠照亮了蘇薇孤單的心。
經過了那一晚的相處,蘇薇和葉青嵐的關係更親密了,總是在夜裡跑到這個隱蔽的地方,看看星星。互相講一講自己的近況。雖說蘇薇對於葉青嵐知道自己所有情況心知肚明,但還是忍不住的想與他分享。蘇薇平日裡訓練琴棋書畫花,會做一些香囊,畫一些畫,而這些東西,若是有做的好的,她便留下來送給葉青嵐,葉青嵐見了,也十分歡喜。
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二人的關係也更進一步,幾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