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浪費時間了,給我狠狠地打。”東方絕將一疊厚厚的鈔票灑向天空。
這羣人是當地的地痞流氓,整日遊手好閒,惹事生非,蹲牢房更是家常便飯的事情,蹲了幾個月出來又繼續鬧事,警察也拿他們沒轍。
四大家族的人他們自然是不認識的,但他們認識錢啊!
只要給的起錢,別說是打個女人,就算是殺人他們都肯幹。
不一會兒,便傳來了慘叫聲。
原主縮在地上,被拳打腳踢,她已經分不清有多少拳打在肚子上,又有多少拳打在臉上,眼淚、鼻涕糊滿了她原本清麗的容顏,她艱難地睜開腫脹充血的眼睛,氣若游絲。
“哥哥,救救我。”
蘇辰盯着她,不說話。
那個眼神,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像看待垃圾般。
暴打持續一小時後,終於被蘇辰喊停。
東方絕不悅地蹙眉:“辰,你不會是想這時候收手吧?如果讓這丫頭回去告狀,你跟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放心,孰輕孰重,我心裡有數。”蘇辰踢了踢一動不動的原主,蹲下把她臉掰正:“她畢竟是我妹妹,直接殺了我爸媽肯定會起疑心。”
蘇辰撿起草地上的碎玻璃,迅速瞄準蘇薇的眼睛狠狠劃開,伴隨着淒厲的慘叫,溫熱的血噴到他乾淨的手上,襯得他面容愈加陰冷。
一刀一刀,乾脆利落。
見躺在地上的女孩血肉模糊,奄奄一息,那羣地痞中的帶頭的人問:“現在怎麼處理?”
他們拿錢辦事,沒興趣探究這三人的關係。
蘇辰站起來,拍了拍褲腿的塵土:“把她手腳廢了,留口氣,找個偏僻的地方扔掉,僞裝成被打劫的樣子。”
他特意查過天氣預報,顯示這兩天有雨,等警察找到她,她也死透了,痕跡被沖刷乾淨,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唯有匆匆結案,就算爸媽動用家族勢力,始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何況雲南屬於邊境地區,各方勢力盤踞,錯綜複雜。
東方絕頗有些忌憚地打量蘇辰:“夠狠啊,對自己親妹妹下得了重手,我發現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究竟跟他共享溫依,是對是錯?
20歲的蘇辰已經能把情緒隱藏的很好,他收斂全身的凌厲之氣:“你忘了,計劃是你最先提出來的,要比狠,我跟你差的遠了。”
對話戛然而止,原主已經聽不到兩人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痛楚。
疼……太疼了……
她的喉嚨好像被什麼利刃劃破,已經發不出丁點兒聲音,她清晰地感覺到生命在漸漸流失,恐懼、恨意無時無刻不在撕扯着她。
滴答滴答,是鮮血滴落的聲音。
天空漸漸下起了小雨,殷紅的血被雨水沖刷,變成淡淡的粉色,躺在草地上的女孩終於停止了呼吸。
原主的屍體是三天後被找到的,蘇父蘇母當晚坐飛機抵達麗江,在太平間見到了佈滿可怖傷痕的女兒,彼時蘇辰已經相當有城府,在他的精心佈局下,警方查了三年依舊沒有進展,最後成爲一樁懸案。
而可憐的金絲雀溫依在被四人玩膩後,又殘忍拋棄,世上總有些人,天生涼薄,譬如東方絕,又譬如蘇辰。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發生在原主離開以後,此時的蘇薇代替原主涅槃重生,帶着滔天的恨意歸來,只爲手刃仇人,前世是原主太傻,既然老天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絕對要好好把握,實現原主的心願,把東方絕和蘇辰加註在原主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地還給他們,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她重生的時間點正好是東方絕遇到溫依的前兩天,一切都還未發生,接下來是需要好好謀劃了。
蘇辰這個人心思深沉,親情觀念淡薄,但從小就很會僞裝,展現在人前的永遠是溫煦和善的一面,這麼多年他把所有人騙的團團轉,尤其是蘇父蘇母。
蘇薇嘴角一勾,淡淡地笑了,那笑容冰冷得沒有溫度。
這一次她會好好地撕開蘇辰的面具,讓所有人看看他的心有多黑。
晚餐時分,寬敞明亮的餐廳十分安靜,傭人們把菜餚整齊地擺放在桌面。
蘇母舀了碗湯,問:“少爺呢?”
管家上前一步,回答:“少爺四點多就出門了,好像是有飯局。”
“這孩子……”蘇母嗔怪地說了句:“都多久沒在家裡吃飯了。”
蘇薇狀似不經意地擡頭:“好像是約了校花,哥哥最近在學校風頭很勁呢,據說跟社會上幾個女生打得火熱,昨晚又出去喝酒,到早上纔回來呢。”
蘇母的臉色變了變。
蘇父將報紙擱在桌上,摘下眼鏡,聲音中多了分慍怒:“胡鬧!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把我們蘇家的臉面丟盡了。”
父親最好面子,他的反應在蘇薇的意料之中。
“爸,您別生氣,我只是聽說而已,這其中另有隱情也說不定。哥哥性格溫和,家境又好,鐵定是那些女生纏着他。”
她慌亂地解釋,看在蘇父眼裡倒像在隱藏着什麼,他沉聲道:“李嫂,打電話給少爺,讓他馬上回家,我在書房等他。”說罷,飯也不吃,直接上樓了,留下面面相覷的蘇母和蘇薇。
蘇薇垂眸,眼底有淡淡的笑意,如今的蘇辰羽翼尚未豐滿,太需要家族的庇佑了,作爲家族未來的繼承人,要絆倒他不容易,她只能利用一切契機,慢慢地消耗父親對他的信任,離間他們的感情。
接下來,蘇薇憑着前世的記憶,順利找到在酒吧打工的溫依。
她坐在吧檯邊,點了杯果汁,不動聲色地觀察不遠處忙碌的身影。
那個女孩一如她記憶深處的模樣,樂觀開朗,永遠掛着燦爛的笑容,像向日葵般,堅韌頑強,令人過目難忘。
蘇薇並不恨她,表面上溫依是坐擁四位美男的人生贏家,可實際上,她不過是被養在深閨的金絲雀,沒有自由,沒有人權,她太瞭解那幫少爺們的本性了,他們不是在愛人,而是在一點一點剝奪溫依的尊嚴,殘蝕她的思想。
一個人如果失去了自我,那跟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此時,光線暗淡的角落裡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端起酒杯靠近蘇薇,一臉的不懷好意:“小妹妹,一個人喝果汁有什麼意思,來,哥哥請你喝酒。”
蘇薇瞥了眼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冷漠地移開視線:“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