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天,總是暗得嚇人。
尤其是在皇宮裡,平時再安靜的天也還有幾束燭光,如今在外卻是不少血腥的一片。
封閉的皇宮中陡然出現沈子遇的身影令霍陽睿感覺極爲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事情正在脫離他的掌控。
本來一切都是足夠順利的,可從這個烈將軍回京開始、所有都開始變得古怪。
霍陽睿也將事情在烈將軍身上細想過,但……這烈將軍幾乎整日在府上沒有任何出動,這讓他懷疑下手都困難。
相比較殿中人的防備,一派輕鬆的沈子遇就好似什麼都沒發生,無關緊要在一旁站着幾乎聊看這場戲。
要不是因爲霍陽睿想直接要了狗皇帝的命,她還不想出來的。
“這狗皇帝的命,我要了。”
事不關己的打了哈欠,一想到這傢伙逼宮造反選在晚上她就好想吐槽:真是一羣不知道睡覺好處的傢伙……大晚上擺明着要睡覺。
【……】晚上?說得好像宿主睡覺的時候分過白天黑夜一樣。
東霍帝開始看見是烈將軍出現還極爲高興的,等她口吐出這話的時候再度煞白了臉,本來就因爲失血疼痛毫無血色的臉更加難看了:“烈如白、好一個亂臣賊子!朕待你烈家不薄、沒想到你居然……”
亂臣賊子?
沈子遇眉頭輕挑,目露輕蔑:“和西成帝合作害死少帥不薄、還是用暗衛刺殺不成爲不薄,亦或要將烈焰軍收割?”
“你……你都知道?”霍帝自以爲隱秘的事情被拋開在衆人的面前,還是從這個當事人口中吐露這讓他越發難看。
但這些和性命相比較都是輕的。
“不!烈將軍,朕都是被逼的!朕也不想的,都是被逼的。”
沈子遇忽然就笑了。
一張雌雄莫辨的臉孔此刻去除了慵懶,戾氣四溢。擡步上前靠近這個意圖往後退開的霍帝,連着一旁的霍陽睿也小心的向一旁退了一小步,拿捏着手中的利器不肯鬆開,防備着她。
被逼得?
其實霍帝何嘗不知道烈家的忠心,只是因爲烈家在百姓之中的影響之大,那威望明顯要超於他這個皇帝。
所以他嫉妒、害怕、恐懼、猜疑。
此刻霍帝似乎忘記了自己被斷臂逼宮,兩眼發愣想起了這些,再配合沈子遇眼裡通透的譏諷,再度讓霍帝失控發狂。
“都是被你們逼得!爲什麼好好做一個將軍不夠,威望超過朕、朕怎麼可能放心?手握百萬雄兵,甚至烈焰軍也專屬你們烈家,你們可曾想過朕坐在這皇位上會如何不安心!”
“沒有烈家,你還能做皇帝?”
四國鼎立的狀態,隱隱有強弱的分明,東霍沒了烈家被吞併也是遲早的事情。
他能坐穩這個位置也是因爲有烈家和烈焰軍。
一句話再度戳上霍帝的心頭。
他就像是個瘋子一樣,再度瘋狂否認,肥胖的身軀扭動着厲害,血染一地也都忘了:“什麼烈家只要滅了,朕可以再造出一個將軍!”
霍帝心裡已經扭曲到無法承認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