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子遇和烈老元帥坦白開始到至今他想明白之後，烈老元帥就更愧對於死去的兒子和被迫女扮男裝的烈如白。
無論是當前，還是沒什麼，烈老元帥覺得這樣就是對她最好的安排，遠離這一切的是非。
可說到底，烈老元帥還是放不下烈焰軍。不然怎麼不讓沈子遇直接隱居而是去邊境呢？
烈老元帥的心思自然瞞不過顧尋寒。
說白了，顧尋寒稱呼他爺爺對他態度不錯、是因爲沈子遇。倘若烈老元帥當真是要“算計”也得看小東西自己怎麼想，雖然他無謂。
不過……既然小東西已經答應和自己走了，邊境的餘下烈焰兵、於他而言可有可無。
要是真如了烈老元帥的意思，大致就是讓小東西在邊境待一輩子。
“爺爺可有問過她願意嗎？”小東西的一切早已經被他調查了清楚，導致顧尋寒對這個老人的印象也多了分凌厲。
烈老元帥自以是爲了她好，其實不過是想按照他的方法來。
這一反問令烈老元帥一時凝噎答不上來。
雖然他明白孫女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想法，可烈老元帥……還是有些習慣更改不掉。
“爺爺一直自以爲她，其實說到底爺爺放不下的不止是烈焰軍還有烈家，所以就想一直犧牲她嗎？”烈老元帥肩膀的責任太重，說要徹底卸掉自然不可能。
除了皇家和老百姓，最重要的當是他親手訓練的烈焰軍。
不得不說烈老元帥的確是足夠令人敬佩，犧牲小我的精神也不錯。但顧尋寒其實很自私、只要小東西完好，隨便她怎麼玩都可以。
就算是玩毀了一個東霍國也沒關係。
“我沒有！”烈老元帥本能性的反駁，手裡的拳頭緊握、青筋凸起。說起話來中氣十足，但在那雙蒼老的瞳孔深處卻是在劇烈動搖。
“東霍國的事情烈老元帥就不要插手了。小白兒她自有想法，適當時候我會出手。烈老元帥只要享享清福就好。”
不再稱呼爺爺，顧尋寒第一次在烈老元帥面前展現自己另一面的臉孔。
冰冷之中透着危險的威脅。
黑色的瞳孔幽深的可怕，氣勢微微放出、透着上位者的逼迫，讓烈老元帥心驚的同時收了收眸子。
久經沙場，就算是在東霍皇帝面前、他可以說自己也沒有感覺到這麼深刻的壓力，更不用說顧尋寒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子。
“你……到底是誰？來東霍國到底什麼目的？”
目的？
顧尋寒坐在一側椅子上，脣邊帶着若有似無的諷刺和笑意：“東霍皇帝自取滅亡倒是能看一出好戲。不過這個地方我還沒興趣。”
若不是小東西，他連這裡都不會踏入半分。烏煙瘴氣的東霍國，敗壞被統一也是遲早的事情。
雖然這些他統統沒興趣，但如果當真牽扯到小東西太多的目光，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會忍得住。
烈老元帥眉頭蹙起，餘光瞥了眼顧尋寒，不由思索起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