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這胖子讓這老頭來對付安清的時候,嘴裡說的都是自己年輕的時候不懂事,惹下了一些陰債,那老頭也沒有疑心,只是在初次接觸那骸骨的時候,隱約覺得不對勁,卻是又被那胖子許下的重利給迷惑了,想出來了一個用衆人的陽氣壓制這骸骨的戾氣,然後利用符咒打散骸骨隱藏的陰魂,以來保住那胖子,卻不想着衆人的陽氣,竟是也壓不住這濃重的戾氣。
本來那老頭爲了保險,還特意着這胖子,在他之外再多請幾個高人一起,可是那胖子卻是一個極其吝嗇的主,這多請一個高人,意味着多花一分錢,所以他竟是陽奉陰違,一個未請。
等到此時這安清戾氣衝破了那些符咒,這老頭察覺大爲不對勁的時候,卻是安清已經一步步向着他們逼近。
那胖子拽着老頭當他是救命稻草,老頭也不忍心見那些保鏢這樣成了安清戾氣下的怨魂,遂硬着頭皮了,可是他做夢也沒想到,那胖子口的一些陰債,竟是這樣的過往……
一個無人的小路,一輛車因爲翻車滿地都是血跡,那車裡蜿蜒而出的血跡一路流淌,染紅了道旁的小草,也染紅了那之前剛剛下過雨的路…….
一個滿臉滿身都是血跡的女人,瞪着一雙明明已經沒了光彩的眼睛,用已經摺斷的手臂拖着一個八九歲大的男孩奮力地向着車門外送,嘴裡含混地叫着:“孩子,孩子,你得活,活下去,救命,救命…….”那女人懷裡的孩子,也是一身的血跡,但是對女人蒼白臉色,他的臉色卻還算是有些血色,女人的叫喊從一開始還能聽出聲音,到後來,變成了奄奄一息,而她也終於等到了那條偏僻小路的來人…….
一個年輕的胖子從那條路走過,看到那一地的血跡,他嚇了一跳,當即嚇的路都不敢走了,而那個女人在奄奄一息之際,聽到那個聲音,卻好像是聽到了最後的希望,她奮力向前挪動身體,雖然她費勁力氣,可其實也不過是身體晃動了兩下。
那個女人眼巴巴地看着那個胖子,張大嘴,她用盡全力,但是聲音卻依然極低:“救,救,救救他!”她說完這句話,雙手一攤,眼睛都沒有閉,人沒了聲息。
之前爲了等有人來救手裡的孩子,那個女人一直挺着那口氣,如今看到有人來了,她終於放下了,而她口的那口氣,也隨着這放下沒了,孩子孱弱地在她的手掌邊哭泣,胖子來回看着這一出慘劇,心裡不停地猶豫,最後還是因爲那個女人脖頸處那閃耀着光亮的金項鍊,慢慢走了過去,只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救那個孩子,而是一把扯下了那女人脖子的項鍊,拽去了女人手戴着的戒指……
若不是因爲那胖子拽女人項鍊的時候,那女人的眼睛突然又睜開,然後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卻是管都沒打算管那個孩子,也許是爲了圖個心安,也許是怕那女人化成怨魂找他,那個胖子最後終於將那個孩子抱了起來……
不過也只是抱了起來而已,胖子家裡家徒四壁,他將孩子抱回家,卻是水都沒有給喝一口,拿着那金項鍊和戒指去了臨近的金鋪子,將其換成了錢,然後連家都沒有回,去了他往常常去賭博的地方。